檀洲庄园。
油画中的女人足尖点地,雪白的芭蕾舞裙好似飞舞的蒲公英,在月光下轻盈旋转、跃动。
李淮青双眸漆黑一片,像废弃多年的枯井,死气沉沉。
手指抚摸上油画女郎裙摆的那刻,他的眼底流露出一抹生冷的笑意。
油画被重新挂回墙壁——
正对着李淮青常年久待的书桌,无论黑夜白天,就这样静静注视着桌前的一切。
他没有按照往常一样处理家族事务,反倒漫步走到窗前,对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出神。
和她当年说的一样,他们的孩子确实遗传了父母的所有优点。
无暇的容颜、出众的天赋,甚至一些嗜好也与二人极为相似。
可惜太不听话了。
这点不如他的母亲。
一阵冷风吹来,他眯起眼睛,微微拽松领带。
身后的书房门“咚咚”响了两声。
“进来。”
优雅妇人端着红酒推门而入,向只留给她一道挺拔背影的男人说道:“他已经在会客厅了。”
李淮青弯腰拿起笛形杯,浅啜后回答:“嗯,我就下去。”
方夕用力握紧酒杯,壮胆似的灌下大半杯红酒,“如果你一直是这样消极的态度,我会向爸妈求助。”
像在看一件会说话的物品,李淮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平淡道:“鹤鸣也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