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上元灯会,傍晚的集市十分热闹,吆喝声,铁器的敲打声,吟诗唱曲声,声浪嘈杂,熙熙攘攘。
各楼的灯笼早已点亮,大街小巷花灯闪耀,好一番火树银花之景。
再往巷子里走去,盛装妖娆的少女们正握着花枝,挽留着每一个过路人,这便是此地最为盛名的花楼——醉月楼。
里面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台上舞姬妖娆美艳,一颦一笑像是能将人魂魄吸走,不少达官贵人、江湖豪客不惜投掷千金,只为搏红颜一笑。
但是这些都和李相显无关,他正被捆在一处柴房,接受着眼前女人的审视。
“既然被卖进了我醉月楼,就别想着再跑,好好听话,我也不会亏待了你。”这位衣着艳丽的女人,正是这座青楼的老鸨——花娘。
她本来不想买这男童回来,一副病秧子模样不知道能活多久,但是洗清了一看,骨相格外清秀。
她这醉花楼,不仅有妖艳的姑娘,亦有清瘦的男倌,满足不同客人的需求。
李相显并没有过多反抗,他这身体说好听了是重病刚愈,说难听了就是勉强能活着。
那场病几乎消耗了这具身体所有的生命力,五脏六腑全靠金灵蛊的力量吊着,即便在有名贵药材好好将养的情况下,也要恢复许久,更别提如今处境。
现在自己身无分文,年纪又小,走在哪里都难以生存,还不如先在这里养精蓄锐,再谋划接下来的路。
云隐山自己是上不了的,一身功法绝对会被漆木山看穿,自己难以解释。更别说自己这副身体,连找到李相夷二人都艰难万分。
看着李相显没有抵抗的模样,花娘十分满意,弯腰问道,“你可有名字?”
“我叫李...”李相显思索许久,真名不可用,想起个别名时,满脑子都是李莲花三字。
“我叫李莲叶。”花与叶,他来这世上,可不就是为了给这花遮风挡雨,托其向上的。
花娘想了想,“莲叶,倒是个好名字。”夸完,便让人将他带下去收拾干净。
李莲叶便真的在此处待了许久。
先是被劣质的汤药喂了月余,稍有好转便被花娘安排了散场后的清扫工作,那时的他还不足扫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