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薛定非都未曾迟到,但也是将将卡着上课的点才到达奉宸殿。
只是今日突然听说王夫子告老还乡了,翰林院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而薛定非却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从当初在翰林院选王夫子和赵夫子来为公主授课,谢危便是已经在谋划了。
这两人是薛远手下较为得力的两位“言官”,弹劾燕侯拥兵自重和功高盖主的折子,多半是从这两人手中写出的。
如今借由为公主授课的名由,将二人暴露在更多人的视线之下,只要随意找个错处,让沈琅注意到他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让薛远这两枚棋子成为“弃子”。
而这两位夫子没有想到,薛远嫡子薛定非是第一个出来将他们踹下高台的人。
薛远听闻此事,亦是暴怒,询问了薛姝缘由。
经过薛姝的一番转述,更是将一切罪责怪到了薛定非的头上。
是以当天黄昏,薛定非正斜在矮榻上随意的翻着医书,院中的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世子,国公派人请您过去,来人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薛定非嘴里问着话,手却没有耽误又翻了一页书。
那小厮见自家世子如此平静的模样,有些着急,语速都快上了不少,“说国公现在心情不太好,让世子说话小心些。”
薛定非费了好大劲才从软榻上懒洋洋的起身,语气中有些许烦闷,“现在本世子心情也不太好了。”
又浪费他休息的时间。
他用脚想,都知道薛远因为什么事情找他。
他确实知道翰林院那两人是薛远的人,也是故意在堂上与之作对的。
但是如今薛远要找他问责,他这回该想个什么借口糊弄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