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我下定了此生再不见和儿的决心,所以这最后一别对于我来说是弥足珍贵。
当我推开房门之际,我看见未了坐在床边,一手摸着和儿的小脸蛋儿,一手抹着眼泪。骨肉至亲就此别离,仍谁也受不了这个场面。
看着熟睡中的和儿,眉目清秀、呼吸均匀、乖巧可爱,越看越是不忍心就此离开。
最终,我是咬了咬牙,拉起未了的手,轻声说道:“走吧!”
未了也是一狠心,起身要跟我离开。可刚走出两步,她又回转身,去给和儿掖了掖被角,又在和儿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可就在未了的嘴唇离开和儿的脸蛋儿之际,和儿的脸抽搐了一下。
什么情况?
是未了这一口亲得太狠,惊动了和儿?还是和儿在睡梦中已感受到咱们即将要离开?
其实是因为刚才未了的嘴唇离开和儿的脸蛋儿那一刹那,未了眼中滑落的一滴泪珠掉在了和儿的脸上。因此,和儿的小脸蛋儿才抽搐了一下。
看和儿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赶紧拉着未了离开。我怕再继续这样下去,惊醒了和儿;也怕再继续这样下去,未了更加不舍得离开;更怕再继续这样下去,我好不容易鼓起的那点儿铁石心肠就此融化。
可就当我们三人出门之际,又有一个人转身回去了。不过这一回不是未了,是思淑。
思淑又怎么了?
我和未了立即回头,只见思淑来到和儿床边,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轻轻地放在了和儿的手中。我一眼就看出,这正是锥子山的那把“水”字号陨铁宝刀。
思淑立即回身告诉我们,这把宝刀就留给和儿做个念想吧!
我一想这样也好,咱们此去大陈国,今生几乎不会回到中华大地了。这把宝刀留在这里,说不定将来还能助和儿遇上咱们的故人。
当我们再次出门之际,温氏姑侄和马里金出现在了门口,我对温老太太和温氏作了一个揖说道:“和儿年少调皮,以后就多麻烦您们照顾了。”
我这话一说,未了终于是忍不住了,以手掩面,一边向外冲去,一边痛哭起来。思淑立即是跟了上去。
我赶紧跟温氏姑侄和马里金说了几句临别之言,便匆匆离去。温氏姑侄立即进入了和儿的房间,看这意思,她们肯定是要陪着和儿睡觉的,不然和儿一觉醒来,发现妈妈不见了,那不哭闹才怪。
而马里金则随着我们一道出来,他坚持要为我们送行。
二十三人的队伍打着火把,在夜幕下离开了宝山乡。马里金带着几个仆从一直送出了十多里,才在我们的一再劝说下返回。
由于连夜赶路,第二白天在阳城堡休整了一整天,直到第三天一早,咱们才再次踏上了前往大陈国的征程。
这一路上,我的兴致一直不高,未了那就更别说了。思淑一路上不停地哄着未了开心,而张天赐他们则是有事儿、没事儿净找我说些闲话。
腊月十七,咱们终于是赶到了安明。我们立即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准备第二天去打探一下,看沈大哥他们的队伍到了没有,另外也看看罗仁他们有没有来接应。
谁知就在当晚,罗仁与几名特战队员就找到了我们。罗仁告诉我们,他与陈定邦到达大陈国之后,立即与丁德义他们取得了联系,并迅速见到了咱的结拜大哥陈叔明。
不过罗仁告诉我,陈叔明现在已经不是大陈国的皇帝了。他已经将皇位传给了弟弟陈曔,而自已成了大陈国的太上皇。
大陈国向来有禅位的传统,真正的主事人是太上皇,咱的结拜大哥陈叔明现在禅位当太上皇,我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但令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禅位给弟弟陈曔,而不是禅位给自已的儿子?
虽说陈叔明的子女多有夭亡,但现在最大的儿子陈?算起来也有十五岁了,让其当皇帝,自已当太上皇又有什么不可呢?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