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均更是用刚折下来的绿皮粗甘蔗拍掉夜飞渺的手。
原金羽吓得不行,不要拔,拔了可就没了。你要这样,折它。
原金羽拿出骨刀,对着绿皮粗甘蔗的下半部分来了一刀。因为这绿皮粗甘蔗的皮非常厚,原金羽这一刀只能砍三分之一。
随后,原金羽往缺口反方向用力一折,甘蔗便被他掰了下来。
它的根留在地里,第二年就能继续长了。原金羽解释道。
夜飞渺平常不怎么干农活,脸上写满了惊讶,真的假的?还能长出新的?
原金羽见郭梓安脸上很平静,明显知道甘蔗的生长习惯,懒得再对夜飞渺解释,催促道:赶紧干活。不许拔。
夜飞渺看出了原金羽态度的变化,嘴里嘟嘟囔囔,什么嘛。原来你是说给梓安听的。梓安知道你就不说了。
原金羽真是不想理这只鸟,他对夜飞渺熟悉,知道夜飞渺就算听了也不会记这种事情。等过一段时间之后,夜飞渺需要知道某些信息,又会跑回来问他相同的问题。
可不说又怕夜飞渺叨个不停,原金羽便道:对啊。不开心吗?
夜飞渺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夜飞渺被气得不行又不想表现出自己真的被气到的样子,便化悲愤为力量,努力折甘蔗。
他一边折一边想,这根甘蔗做成甘蔗汁,这根甘蔗用来和原金羽一块烤,这根甘蔗用来揍原金羽的鸟翘臀
虽然夜飞渺怒气冲冲,可这活是半点没少干。
郭梓安看到两人的相处模式,忍不住笑着对身旁的白山均说:他们两个感情可真好。
白山均却不觉得。
金尾园丁鸟族群的地盘和长尾夜莺族群的地盘离得不远。族里的小孩一多,族里就会想着扩张地盘,因此两族常常发生冲突。如今食物丰富倒还好,日子还能过下去。若哪天遇上了饥荒年,干旱或是洪灾,两族必然会斗个你死我活。
撇开两族关系不提,夜飞渺就经常被原金羽压一头。长尾夜莺善于唱歌。夜飞渺是长尾夜莺族里唱歌最好听的兽人,自己有自己的骄傲。
然而鸟雀的好歌声却不如原金羽的好手艺。
因为原金羽的存在,很多雌兽人不再喜欢华而不实的歌声,转而喜欢实用性强,能换来丰富食物的手艺人。此消彼长,夜飞渺的行情就没那么好了,没那么多雌兽人喜欢。
还有一件事,夜飞渺曾喜欢过一个白羽绿冠金丝雀族的雌兽人。然而那雌兽人深深爱着原金羽。原金羽对那雌兽人不感兴趣,拒绝了那名雌兽人。就在夜飞渺以为自己有机会的时候,原金羽竟然把那雌兽人介绍给了另一个金尾园丁鸟的雄兽人。因为有原金羽的好话,那雌兽人便顺利与那名雄兽人在一起。这可把夜飞渺气得好几天没吃下一口肉。
大概夜飞渺想把自己的亏补回来,总想着占原金羽的便宜。
而原金羽心里在想什么,如何看待夜飞渺这只鸟,白山均不知道。反正他除了用拳头和两名雄兽人交流之外,平时也不怎么关心旁人的想法。
可夜飞渺和原金羽都是单身兽人,是竞争者。因此白山均昧着良心点头,嗯,他们关系很好。
郭梓安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忍不住道:真好啊。友情。
白山均不理解友情这两个字,但他可以肯定郭梓安误会地觉得夜飞渺和原金羽之间的关系很好,因此对他们两个的关系心生羡慕。
白山均不知道其中意思,因此笑着点头,用了万能的回应句,嗯。
白山均应该去打猎,但此时氛围太好,他一时之间没忍住,就陪在郭梓安身边折甘蔗。直到甘蔗都折完了,白山均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傻。
若不是生完气,期待今晚蔗汁烤鸡的夜飞渺发现烤鸡还没到,郭梓安都没意识到白山均在他旁边待了近一小时。
我和你一块去吧。郭梓安道。
其实郭梓安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东西会被夜飞渺翻找出来。但经过这么一天一夜的相处,就算不信夜飞渺那咋咋呼呼的性格,他也信原金羽的人品。或许这就是长得稳重的特殊待遇。
再者,原金羽是个聪明人。比起偷拿他的东西,自然是与他这个人打好关系,才能得到更多好处。郭梓安相信原金羽不会因小失大。
白山均却是很放心,开心点头。
郭梓安跟着他去打猎,这不正是他表现身手的好时候吗?
到时候他表现几下,郭梓安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说不定一激动,就拆了帐篷,愿意一直住进他的山洞里。
我们不会做那蔗汁。原金羽连忙叫住郭梓安。
无法,郭梓安只能扛着绿皮粗甘蔗回去。
白山均提防这两只单身鸟,也就跟着一块回去。
好不容易教会两人怎么榨汁,怎么用蔗筒把蔗汁保存起来,还让白山均弄了个冰做的箱子冷冻蔗汁,做完这一切,到可以出发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白山均明白天色不早,变成了虎形,我载你去。
郭梓安看着这只身长两米的老虎,有些迟疑。他就算坐上去了,手该往哪里放?
总不能拽住脖颈的毛吧?
他舍不得啊。
这么漂亮的虎毛,摸起来光泽顺滑,郭梓安想起昨晚趴在大老虎身上,那舒服的感觉,更加舍不得了。
梓安?白大虎疑惑看向郭梓安。心里很是忐忑,难道郭梓安觉得他不好骑,不想骑他?
我,我跟着你跑过去吧。郭梓安心疼地说道。
来不及。来,上来。白大虎催促。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驮着伴侣在自己的地盘上炫耀,才不要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郭梓安也有一点点想骑老虎,便道:那你慢点。
跨坐在白虎上,这体验当真很难以描述。
若骑在一只真正的老虎身上倒也罢了,郭梓安不会有太多想法。可他身下是一个兽人,能够变成人形,有两只耳朵一条尾巴的兽人。而这兽人还是他的朋友,他们能用对方听懂的语言聊天沟通。
这就有些怪怪的。
白大虎驮着郭梓安往前走。
他还是第一次驮郭梓安,紧张得四只大猫爪都不知道该怎么摆。
郭梓安哪哪都不敢碰,又不像马匹那样有马鞍,身体摇摇晃晃的,却连两只脚都不敢夹紧,生怕自己一个用力会让白大虎难受。
时间不多,白大虎驮着郭梓安想要跑步前进,却发现郭梓安没有捉他的毛发。若他跑起来,郭梓安会掉在地上的。
抓住我。白大虎脑袋微侧,对身后的郭梓安说。
抓,抓哪里?郭梓安只觉得无从下手。
白大虎想说后脖颈肉,但又担心他的肉太紧,郭梓安不好拽,便改口道:脖子上的毛。
你不疼吗?郭梓安试着握住两搓,看到毛发下的皮肤,郭梓安就不好意思了。
疼自然是疼的,但白大虎也想郭梓安能捉得稳一点,因此道:没事。你来吧。
郭梓安还是觉得不行,可天色的确不早,这样拖下去还不如走路快。
可他也绝不会拽白大虎的毛发。
郭梓安干脆趴俯下来。
白大虎察觉到背上重量的变化,还没来得及深思,他就感受到脖颈上多了一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