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这样,我心思集中不了。
苏墨贴得更近,温热气息吐在他耳边:定力也要练的,凝神静气。
听见他提醒,牧白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调整气息,尽量不去想其他。
苏墨放开他,坐到桌边。
过了会儿,又让牧白抬起一边腿,单脚着地,换其他姿势练气。
牧白撑了一个时辰,额角便渗出汗来。
他紧闭着眼,微微有些摇晃,忽然察觉苏墨在背后,手绕过胸前把塌下来的肩膀又架到高处。
这样站了大约一炷香,牧白实在扛不住了,晃了晃,整个人垮下来朝地面倒去。
苏墨扶住他,轻声说:今天就练到这,时辰不早了,回去吧。
好。牧白拿起剑那之后我也这个时辰过来?还是再早一些?
看你。苏墨想起什么,又说乞巧那两天就别来了。
牧白一怔:为什么?
我得早些起来梳洗准备。
这么讲究?牧白舔了舔虎牙不就乞巧节吗?
苏墨温声说:重要的并非节日,是约我的人。
牧白有点心虚,小小声地哦了一声,便溜出门去。
乞巧当天,牧白一早便爬起来,洗漱过后,对着铜镜仔仔细细化上红妆,又换过好几件绫罗裙裳,才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出门。
发髻虽简单,额前却嵌了一弯眉心坠,莹白的美玉衬着眉目,顾盼生辉。
去往小殿路上,有凌云宫弟子看见牧白,便走不动道儿了。
乞巧节前几日,牧白那屋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但弟子们个个铩羽而归,到后来干脆连门都进不去。
他走远以后,有几个结伴的弟子回过神来,便七嘴八舌地猜秦姑娘今日约了哪位公子,言语间尽是羡慕。
牧白踏进小殿时,殿内还只有画眉一人。
她抬眼见着他,也是愣了愣,随即笑道:呦,小白师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见谁去?
牧白垂下眼:这不是,过节吗?
画眉拖长尾音哦了一声。
正这时,江辞镜也踏进殿门。
他像是有备而来,一进殿,便径直走向牧白,咔地一声,铐住了他。
小白姑娘,你被逮捕了。
???
牧白心说不会吧?难道前天晚上被认出来啦?
他回过身,便见江辞镜红着脸说:罪名:偷心盗贼。
牧白:
画眉一口茶喷了出来。
不是,大哥,你先放开我好吗?
江辞镜老老实实把他放开,小声问:子逸教我的情话,如何?
牧白摸了摸手臂:有点冷。
冷?江辞镜大步走到桌边倒了碗水端过来那你多喝点热水啊!
第20章一醉轩
牧白眼角抽搐,接过碗,象征性地吹了吹:烫,凉一会儿再喝。
便走到椅旁坐下,放在了手边。
江辞镜又跟过来,踌躇片刻,问:小白姑娘,你今日可约了人?不知
我约了苏公子。
啊。江辞镜张了张嘴,最后说好吧。
他垂头丧气地走出殿门,画眉凑过来问:小白,你什么时候和苏公子约了,我怎么不知道?
那日回茶楼时约的。
苏公子主动约的你?
我约他。
还说不喜欢苏公子,乞巧都主动约他了。
不就看个花灯吗?师姐若是想看也可以一起来。
画眉笑着摇了摇头:你接着嘴硬,我才不去呢,凭白搅了你们的兴致。
江辞镜离开没多久,洛子逸和洛掌门便踏进殿内。
画眉瞧见他们,也问:子逸兄,洛掌门,今日乞巧佳节,可有安排?
洛子逸眼神一亮,立即接口道:听闻今晚凌云渡准备的花灯排场可大,挂了一整条街呢,到河边还能放焰火师傅,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洛忘川瞥他一眼:昨日教的剑法可练会了?
这两日你练剑统共加起来有十二个时辰?洛忘川皱起眉净想着出去玩,我看你现在连秦姑娘都未必打得过。
洛子逸扁了扁嘴,小声说:何止秦姑娘,我连凌姑娘都打不过呢。
洛忘川眉眼一沉,不再言语。
画眉见气氛尴尬,出声道:听说今日午时,李家的小姐在一醉轩外摆擂台,比武招亲,一直比到夜里。
牧白问:比武招亲?
是啊。李家富可敌国,独女又生得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年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儿踏破了。
牧白一挑眉,想起自己那屋的门槛还没修,每晚风一吹吱吱嘎嘎地响。
既然提亲的人这样多,怎么还要比武招亲?
画眉道:喜欢李家小姐的人虽多,可她没一个看得上。李家小姐不缺钱财名利,只对武艺高强之人青眼有加,比武招亲正是为选出合意的郎君,同时也让旁的人知道她已定了亲,不再纠缠。
原来如此。牧白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轻敲,若有所思。
洛子逸道:前两日有个朋友来凌云渡,托我安排客栈留宿两天,我一问啊,就是为的这事。
这次李家招女婿,恐怕江湖中有许多侠士慕名前来,能见到不少高手过招。他贼心不死,又轻轻碰了下洛忘川的衣袖师傅,真不去看看吗?
洛忘川睨他一眼。
我那朋友说,白鹤老人指不定也来。
胡说八道。洛忘川一甩手白鹤那老头一把年纪,哪里会掺和这种事罢了,且去看看吧。
牧白有点想笑。
看来洛掌门至今还对白鹤老人执念颇深。
自打听江辞镜说了洛忘川的事儿,牧白看见他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于是聊没两句便起身离开:我还有约,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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