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刀疤眼自觉丢人,把瘪掉的钱袋揣进怀里,路过空彦身旁时狠狠剜了他一记眼刀子,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牧白屏蔽掉周围投来的目光,坐回苏墨身边,端起碗接着吃饭。
苏墨倒了碗茶放到他面前,含笑轻声说:踏雪少侠辛苦了。
旁人的议论牧白都当没听见,唯独苏墨这样一说,倒让他感觉不好意思,喝了口茶,小声道:好哥哥,你就别调侃我了。
没多久,小二扫干净菜渣和碎木屑,搬来备用的新桌子摆上。
和尚们点的菜端上桌时,牧白和苏墨都已经吃饱,便把剩的半头烤乳猪挪到隔壁桌。
空彦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感到很是罪恶,咳嗽一声,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空圆已将筷子伸向烤乳猪,边道:师兄,别忏悔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快吃吧。
感谢踏雪少侠仗义相助,为我们讨回公道。这桌菜既是那恶棍赔的,贫僧也不能浪费少侠的好意,今日便破例开一次荤罢。
空彦伸筷夹起一片儿烤乳猪的皮,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点了点头道:真香。
牧白道:那你们多吃点儿,我先上楼了。
好,踏雪少侠好好歇息。
牧白和苏墨两人开了一间房。
上楼回到房里,合上了门,牧白轻笑着说:说着不想开荤,点的没一个素菜。当和尚也真是不容易。
苏墨脱下外衣:当初你还想让我去空谷寺拜师。
有吗?牧白茫然片刻,才想起来哦是在丞相府那时候?谁让你头发那样多,刺得我浑身痒。
苏墨笑笑说:那你是想让我拜入空谷寺,剃成他们那样?
牧白瞧住他,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立刻摇头:不行。
以苏墨的五官,剃光也是好看的,但必然不如长发衬他的气质。
苏墨接着道:空谷寺还得戒色、戒欲
牧白想也没想便说:那更不行。
怎么?苏墨抬手将乌发撩到背后,偏头望过来。
这人褪去外衣后,里头单薄的黑衣襟口就没一次是严丝合缝的,总要敞露些线条出来,引人遐思。
牧白别开眼,摇了摇头,自己也脱下外衣。
他翻上床,便直挺挺地面朝下方瘫着,一动也不想再动。
昨日和红衣女交手,牧白原本就腰疼,还得强忍着不让对手看出破绽,之后又中了毒。
虽然凭在青莲谷学到的运气口诀和药理知识解过毒,但身体仍是虚弱,需要精心调养。
本想着回去以后好好歇息一阵,中途在白河驿站落个脚,又打起来了。
他瞥一眼苏墨,耷拉下眼:好哥哥,我腰疼。
腰疼?苏墨也上了床,坐在一边,掀开他后腰的衣裳,轻轻一摁这里?
嗯。牧白背过手在自己腰上瞎按还有这里、这里哪哪都疼。
苏墨瞧着他,失笑:打架身手还挺利落,我险些以为你没事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铁打的。
那你还逞能。
我不是看空彦他们被欺负了么牧白扯来枕头垫着下巴,边说好哥哥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不出头谁出头?
苏墨不说话了。
除非牧白要求,否则那种情况他确实不会出手帮忙。
牧白偏过脸来:我就说说,没有怪你。
知道。苏墨握上他后腰我替你揉揉。
习武之人腰上无一丝赘肉,拇指抚上中间凹陷处,隐约能隔着皮肤摸到清瘦的骨骼,且青莲谷素有自己的保养之道,牧白女装时的样貌用靡颜腻理来形容绝不为过,连身上皮肤也是白皙且薄,仿佛稍稍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淡红的指痕。
苏墨低垂着眼,摁下去,便听牧白轻哼了声:好哥哥,你轻一点。
他眸光暗了暗,想到牧白现下身子还虚着,只好闭上眼,把力度放得极轻。
没一会儿,牧白又出声:好哥哥,用力点。
许是趴着有人揉腰太过惬意,他语调软得不像话,似的。
苏墨无奈道:小白,别叫了。
牧白扭头瞧他:怎么了?
苏墨不回答,只松开手下床去拿了卷书。
他一手举着书,一手给牧白揉腰。书面挡住视线,虽然字一个也看不进去,倒能转移些注意力。
牧白察觉后头那人已经开始乱按了,便拨开他的手:你还是专心看书吧。
苏墨瞥他一眼,轻声问:要洗澡吗?我去叫人烧水上来。
好。
小二送来热水时,牧白还趴在床上不想动,苏墨便先洗过,再将他抱去放进浴桶。
袅袅的热气从屏风后升起,把卧房内温度都烘高了些。
苏墨换上干净衣裳,坐在床头拿一卷书起来看,听见屏风后窸窸窣窣穿衣的动静也没抬眼。
但余光中能瞥见牧白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衣,露出细直的腿,走到了床前。
沐浴后的花瓣香撞过来。
苏墨放下书,扶住跨坐上来的人,嗓音是哑的:小白。
你这是他眼神暗下来,瞧着眼前人笑想做什么?
牧白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解毒,你不是说,血里有合欢毒么。
第38章七皇子
第二日,白河驿站门口。
皇子府派来迎接的马车一早便等在路边,两匹黑鬃马不停用蹄刨着地,像是已不耐烦了。
三个和尚各自背着行囊,和牧白、苏墨一同踏出门槛。
两边互相寒暄了几句就此别过,一路顺风,苏墨便上了马车。
牧白跟着钻进去,听见小和尚在后头笑嘻嘻地说:踏雪哥哥,有空来空谷寺找我们玩儿呀。
他回过头,认真道:好,有空一定去。
车帘放下,车夫一扬马鞭,喊了声:驾
马车扬长而去。
牧白掀起车厢一侧小窗的帘探头出去,仍能看见小和尚在原地朝自己挥手,空彦和空圆也注视着这边。
他弯起眼一笑,缩回车厢里,笑容消失,整个人忽地蔫了下来。
苏墨余光瞥见牧白神色,轻轻牵住他的手,问:怎么了?
牧白摇摇头,只说:我好长时间没回青莲谷了。
大约身体虚弱不能动,他又不甘心如死水般瘫着,这两日情绪便异常活跃。
昨日与白鹤老人道别,便叫他想起自己的师父,看见空谷寺三个师兄弟之间的相处,又挂念起师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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