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怎么?莫非这琼妃是
五皇兄的母亲。苏承道。
哦
牧白看向苏墨,苏墨轻声说:我倒无所谓,怕听见她名字的,是我父皇。
对。苏承接着说琼妃过世后,父皇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准提她的事因此这许多年过去,宫中已无多少人记得她,只知道当年琼妃宠冠后宫,却在诞下皇子后遭人陷害,走上了绝路。
苏墨接口道:尸骨无存,只余一个衣冠冢。
不聊这个了。牧白在石桌底下找到苏墨的手牵住,安抚地捏了两下。
苏墨轻笑:无妨,已经过去多年,我早不觉得如何了。
苏承又说:嫂嫂,皇兄幼时在宫里吃了不少苦,往后你可要对他好点儿。不是我多嘴,刚成亲你就往外跑,也就是五皇兄性子温和,若换成别的皇子,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已经拟好休书了。那还算轻的,之前三皇兄的一个侧妃也不知犯了什么事,被他关进刑房里出来时半条命都没了。
这么残忍。牧白往后一仰那姑娘家里人呢,没替她讨个公道?
苏承摇头道:她父亲只是个闲官,如今朝里就属三皇兄势力最大,底下人哪敢得罪他。况且嫁过去,便是他府里的人,三皇兄如何处置,旁人可管不着。
牧白蹙起眉:现在呢?人还在他府上?
听说被家里接回去了。
牧白松了口气。
那还好说,起码不用接着遭罪。
苏墨忽然轻声说:实不相瞒,我原想过把夫人关起来。
?牧白扭头看他。
镣铐都备好了,就在屋里。
??
苏承:
原来五皇兄也这么变态的么。
牧白扯了扯唇角:你关得住我再说。
若关得住,夫人就让我关么?
你把我关起来做什么?
你说我想做什么?
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苏承挠了挠头,咳嗽一声:那个,皇兄,嫂嫂,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牧白立刻道:好,你快走吧。
苏墨问:要送送你么?
虽然是问句,可语气听起来根本就不像要送的样子
苏承识趣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出去,皇兄和嫂嫂早些歇息。
牧白原以为苏墨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当天晚上真的从枕头底下翻出来一对镣铐。
他懵了:还真有啊?
苏墨翻身过来搂他,边道:去寻你之前备的。
备这个做什么?
你若不跟我回来,就只好用强,把你带回来,再关在屋里。
牧白:
苏墨在他面前一贯清雅温柔,让他险些忘了这人原本是个黑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牧白有点想骂人,刚开口,又摸到枕头底下还有其他东西,鹌鹑蛋大小的两枚,质地冰凉,还系着绳结。
他摸索着把它掏出来,发现是一对玉坠。
这不是上回我送你那块么?
原本巴掌大一块墨玉,被雕成两枚小小的扁圆形坠子,上面还有一圈褶儿。
牧白盯着被雕成俩包子的墨黑色玉石,蹙起眉,寻思这比当初那凌云宫弟子在心形石头上刻个白字也没有高出多少。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苏墨哥哥,那样大一块墨玉,你就拿来雕这两个小东西,不觉得浪费么?
还有,为什么是包子?哪里有黑色的包子?
哪怕雕把剑、雕只鹤,它不比包子强么?
他还要接着吐槽,却见苏墨搂紧自己蹭进颈窝里,语气有些低落:随手雕的,原以为你会喜欢。
牧白心里一软,立刻改口:苏墨哥哥太棒了叭,爱了爱了!
苏墨抬眼看他。
牧白捧住他的脸,弯起眼睛笑:对不起,我不是不喜欢。
他还想再说,却被摁进了被窝里,耳鬓厮磨。
不知多久,苏墨放开他,微微喘息着在牧白唇上亲了亲:今晚不折腾你了,睡吧。
嗯。
牧白看着苏墨翻身下床,吹灭了灯罩里的蜡烛。
房中漆黑一片。
苏墨躺回去,却见身边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仍瞧住自己看。
怎么,睡不着?
苏墨哥哥。
嗯?
牧白轻声说:我突然想起,还没和你说过。
我是喜欢你。他摸出小小的墨玉坠,从被窝底下塞进苏墨掌心这个就当是定情信物。
你上回还说只是随手买了,怎么我雕过又成定情信物了?
哦。牧白说那把眉心坠送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苏墨没有出声。
牧白等了会儿,仍没回应,便问:睡着了?
没。苏墨开口时嗓音喑哑小白你对我,不要用情太深。
啊?牧白忍不住笑好哥哥,你也太自恋了,我还没做什么呢。
苏墨转过身来搂住他,声音极轻:我若倒下了,你便走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
现今皇都都在传,说我们感情不睦。
我知道。
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啊?
夺嫡之争愈演愈烈,我不可能置身事外,只好把你摘出去。苏墨低声说你与我不和,是他们想看到的,如此他们便不会针对你。
牧白蹙起眉。
苏墨接着道:若哪天东窗事发,我会尽力保全皇子府上下,也不殃及你。
我若败了,你便走,离我越远越好。
牧白磨了磨牙。
苏墨垂下眼:我也曾想过要你回应,只是现在想来还是别对我动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