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而他看着朝简从治疗期到病情崩坏,他依旧信任对方,他们也依旧有默契。
不一样的。
即便哪天在任务世界遇到各方面条件更出色的,有意想跟他做搭档,对方也不会比朝简更适合他。
不,不会有更好的。
向东盯着陈仰恍惚的眼睛,言语中含着诱导的意味: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陈仰脱口而出:我不想试。
向东:
操操操,老子是不是误打误撞的助攻了?
向东想吞烟自尽,他眼瞅着陈仰就要奔上开窍之路,脸绿成了屎壳郎。
画家去镇上了,其他人也不在,客栈里只有我们三。
向东赶紧转移陈仰的注意力。
陈仰的心绪被向东带回来:都去调查了啊。
随便走走呗。向东说,我们想知道镇上人的家长里短,邻里关系,爱恨情仇之类,不可能挨家挨户上门调查,只能碰运气。
陈仰点点头:我跟朝简天黑了再出去。
这次的任务背景直接就摊开了,底下会有很多坑,为了节省我们的精力,私人的事必须放一边,你不要再招朝简了。
陈仰想着,这个任务期间不能再出这样的插曲,他把语气放缓:向东,算我求你。
向东抽烟的动作一顿:他招老子呢?
你是不知道,刚才他明明能
不行,不能说,说了还是助攻,看来老子只能吃闷亏。
见陈仰还在等后半句,向东眼一飘,对着虚空喷吐烟雾:没什么。
行吧,你别招他,至于他那边,我会跟他说。陈仰拍了下向东的肩膀,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要合作。
向东比较在意陈仰这番话里的前半部分,朝简的心理问题连药都压不住了,他要怎么沟通?
那小子要是打你,你怎么办?还不还手?
陈仰毫不犹豫的说:不可能,他不会打我。
向东:?
这他妈的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狗粮?滚蛋。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人格障碍不是精神病,是心理方面的问题,可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是个正常人,疯起来自己都打,怎么就不会打你?
向东叼着烟,看陈仰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迷途的羔羊:家暴只有零次跟无数次。
陈仰:
论家暴的资质,你不输谁,陈仰说,你只要时刻记得自我警醒就好。
向东的面部整个黑成锅底,这怎么说来说去,又说到他头上来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是吧?他亏就亏在四肢健全,身强体壮,卖不了惨,求不来抱抱。
想到那单人床,向东拽住要回房的陈仰:大家都找小寡妇要了椅子,睡觉的时候,一个人睡椅子,一个人睡床,轮流来,你呢,怎么整?
陈仰回头:轮流睡床?
向东拔掉嘴边的烟头丢地上:床就那么大点地方,两个人睡得下?
是不太好睡,侧着还行。陈仰说。
向东眼前全是马赛克,侧着?那不是稍微挺个腰就能开工了?
哎哟我操,要得心脏病了。
果然啊,真正放下陈仰这颗大白菜之前,他最好不要跟他们一个任务,轻则伤身体,重则危及性命。
向东捶了捶胸口,他至今没放下啃大白菜的心思,主要原因应该是他没吃到,只要吃到了,肯定会来点一根事后烟,做一个也就这样的评价。
可是他妈的,也就这样到底是哪样啊。
向东摆摆手往客栈后门那里走,有那条比自己更疯的狗盯着,陈仰那颗白菜是啃不到了。
快要走到后门口的时候,向东停下脚步侧身,眼角目送陈仰回房间,他仰头望了眼天色,那张狂妄不羁的钢筋铁骨直男脸上露出了点嘲弄。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偏爱的有恃无恐。
绝了。
陈仰一进房间就看到朝简绷着肩线,脑袋微垂,目光落在手里的手机屏上面。
他的心底窜出一个念头,朝简不会是在盯着时间吧?
靠近的脚步一点点放慢,陈仰有些口干舌燥,他只知道朝简的人格障碍以狂躁偏执为主,不清楚其他人格是什么情况。
之前他猜想过,觉得可能是沉睡了,融合了,或者是消灭了。
现在他忽然很想确定,朝简的其他人格分别是什么。
有没有控制欲?
朝简抬了抬头,深黑无光的眼看着陈仰,冷白的面部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陈仰有一瞬间以为朝简把一整瓶药都吃了,导致他自己克制得过了头,不像个活人。
然而装着药的背包还在原来的位置放着。
陈仰硬着头皮走向他的搭档,轻声问:好点了吗?
朝简的指腹蹭了下手机屏。
陈仰通过朝简的这个举动判定了一件事,他从出去到回来,没有超过三分钟。
否则现在会是暴风骤雨。
还是要治疗,陈仰心想,一个人要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会活得很狼狈,也会害人害己。
陈仰看了眼桌上的鸡蛋,他走时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蛋壳依然留有一半。
你怎么跟向东起了冲突?陈仰抠着蛋壳问。
朝简沉默的坐着。
陈仰说:他那拳用了至少八成力道,要是砸在你眼睛上,你眼球就爆了。
朝简还是沉默。
从下颚砸上来也不得了,会让你咬伤舌头,牙齿松动,一嘴血。陈仰抽一张纸巾铺到桌子上面,他把剥好的鸡蛋放上去,凑到朝简跟前说,你做几下咬合的动作给我看看。
朝简嗓音嘶哑:没受伤。
陈仰松口气,他将鸡蛋递给朝简:拿着。
朝简弯下腰背,双手交叠着盖住眉眼:不用。
剥都剥了。陈仰说。
朝简牵动了一下淤青的唇角:那就吃掉。
陈仰:
房间的门不知道是怎么刨的,打开关上的声音都很小。陈仰吃着鸡蛋说,从里面反锁也不牢固,我们晚上睡觉要抵张桌子。
朝简把左脚放地上,腿部肌肉绷了绷:抵十张桌子都没用,能进来的不是人。
陈仰被蛋白哽到了,他喝了几口水缓了缓:不说这个了,你睡会吧,天黑的时候我叫你。
朝简说:脸疼。
陈仰的嘴一抽:那我让你用鸡蛋敷脸,你说不要。
朝简:鸡蛋没用。
我去找客栈的小寡妇,问她有没有药。陈仰刚站起来,后面就多了一股阻力,他往后看,少年低着头,手抓着他的衣服。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