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剧情已经崩了,那就再崩一些吧。
姜黎黎并不知道她在这样的漩涡中呆了多久,心魔一直在试图蛊惑她,只要她一有破绽,心魔就会冒出头来,灌输消极思想,渲染悲观情绪。
它一开始念,姜黎黎就收敛心神,默背八荣八耻,以“我的种花梦”为主题,绞尽脑汁地回忆上辈子所受的党的教育,在心里默作一篇八千字论文。
心魔的一团黑气大概也被社会主义的伟大光辉震撼住了,缩在她识海角落里,只剩巴掌大的一小团。
久而久之,她的心境竟然渐渐稳定下来了,修为恢复了几成,回到金丹期大圆满。
魂魄不再溃散,但是所受的损伤却无法逆转,只能找谢师兄多磕几瓶固魂丹温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写的是转折剧情,我也看了评论orz,大家看得不开心我很抱歉,写得比较慢,今天可能没有30币大交易了,我会找个时间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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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幼年大佬
姜黎黎终于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茫然,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
她的思绪慢慢清晰,想起了所有事,最后一刻她被传送符送到了白满川身边,这一切原来并不是幻觉。
幽篁里的封山令开了,难道师父回来了吗?
师父通过场景回溯,应该能看到雷云散后的景象,看到传送阵定然能猜到一二。
她短时间内应是不会丢下深陷心魔的自己去找四九秘境的,姜黎黎心中稍安。
她抬眸看向抱着她的人,顿时有些局促,白满川的手箍在腰上,让她动弹不得。
两人这般亲密接触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上一次坐在白满川腿上,她还是滚滚的外形。
她打量白满川片刻,见他脸色好了许多,只有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这一次是她连累了白满川,她悔过,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再听心魔忽悠,她就是大傻逼。
这里应该是在秘境里,姜黎黎掏出大灵通看了看,意料之中没有信号,只有从这里出去之后才能联系上师父。
一朵幽蓝的火焰浮在一步之外,她好奇地望过去,那火苗也摇摆了下,似乎在回应她的注视。
扣在她腰上的手指微微一紧,姜黎黎回过头去,正好对上白满川垂下的视线,白满川看了她一眼,又抬眸看向磷火,姜黎黎便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磷火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下,飘到半空,一个身影从火中落出。
那朵摇曳的幽蓝色火焰呼啦一下膨胀开,噗一声变成了一只肥嘟嘟的小黄鸟。
姜黎黎忽然想起来,这段剧情就是女主承接神鸟传承的细节描写呀,她当时还被小黄鸟萌了一脸血。
对于原著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之后,她都忘了这部分细节了。
那只小黄鸟便是幼年期的神鸟鹓雏,从今日起便是舒清浅的本命灵兽了。
姜黎黎从白满川怀里挣脱出来,高兴地迎上去,随即又因为受伤太重,差点一下子跪到地上。
白满川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提起来。
姜黎黎:“……”
舒清浅见到姜黎黎,脸上满是惊讶,疑惑道:“师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随即注意到姜黎黎满身的血污,脸上惊喜的表情一滞,来忙伸手扶住她道,“师娘,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姜黎黎摇摇头,她话还没说出口,地面猛然剧烈震动起来,经年风蚀的巨大禽鸟骸骨相继崩塌,地裂山崩,腾起漫天骨粉和黄沙,小黄鸟叽叽叽地大叫,舒清浅道:“朱雀墓要塌了,我们先出去。”
“走。”白满川应声,弯腰横抱起姜黎黎,姜黎黎愣了下,下意识抓紧他的肩膀。
白满川脚下符光闪动,一振袖摆挥开尘土,抬手遮住她的口鼻,接连避开倾塌的几处骸骨,直到冲出尘幕才放下手来。
舒清浅紧随其后,小黄鸟一路叽叽叽地扑腾着翅膀围绕在她左右。
天幕中的石碑影子越发淡,碑上出现裂纹,裂纹每延伸到一个字上,那字迹便微微一亮,随后灰暗下去。
姜黎黎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放出了一朵蒲公英,扎入石碑刻字里。
一声浩瀚的古远之音冲入她脑海,姜黎黎找不出任何声音可以形容它,一刹那,她只觉得心如浩渺。
这种玄妙的感觉只在一刹,碑上只剩最后一个字时,三人一鸟堪堪冲出石碑,朱雀墓轰然崩塌,震得古遗秘境的空间扭曲撕裂。
剧烈的罡风从空间裂缝里袭来,就连白满川都稳不住身形,罡风将三人打散,白满川连带着姜黎黎一起,被扯入同一道裂缝中。
“清浅!”姜黎黎大叫,徒劳地伸出手去,却什么都没能抓住。
再转眼,两人已身处一座十字亭里,这亭子处于湖中心,一条狭长的木制栈道一路延伸出去,接到岸边,湖中荷花盛开,阵阵清香萦绕。
“这是哪里,清浅应该就在这附近吧?”姜黎黎轻轻挣动了一下,说道,“我应该能自己走了,你放我下来吧。”
白满川充耳不闻,目光直直定格一处。
姜黎黎察觉他的异常,转头看去,十字亭的亭柱脚上坑坑巴巴,朱漆脱落,有一些陈年的损伤,看上去像是被狗啃过似的。
“怎么了?你来过这里?”姜黎黎问道。
白满川嗯了一声,大步出了湖心亭,一路熟稔地穿过石径,越过一道月门,沿着回廊走了片刻,来到一座院子里。
白满川隐匿身形,带着她踏入其中。
院中草坪上,一只食铁兽瘫在其上,左右爪子各抓了一根竹笋,咔哧咔哧地啃着,它毛绒绒的肚子上躺着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卷功法,肉嘟嘟的脸上满是愁闷。
姜黎黎眼睛微微睁大,心里有了一丝猜测。
白满川若有所思,低声道:“是我。”
姜黎黎:“……”还真是啊。
“是幻境吗?”
“不是。”白满川是布阵的大能,是不是幻境或魇阵,从踏入这里的第一刻他就会察觉。
“那我们是回到过去了?”姜黎黎惊道。
这样说话真的不太方便,她又挣扎了下,白满川才松手放她下来。
幼年白满川眉头紧皱,一脸烦躁地翻了几页功法,最后嗤一声,掐诀施了一个术法,手中书卷顿时变为一根鲜嫩的竹笋,他小短手一扬,将竹笋喂进了食铁兽嘴里。
滚滚啃了一嘴的纸张,呸呸呸直往外吐。
姜黎黎:“……”
原来学霸小时候也不爱读书。
……就算不爱读书,障眼法也随手就来。
第61章泠渊城
“逆流时光,重回过去,是这世间唯一不可能之事。”白满川看着幼年的自己,面色冷静。
他放出神识,一息之间,神识穿过那些曾经熟悉的亭台楼阁、大街小巷,纵览完全局。
“泠渊城。”
泠渊城,这不就是原著中回忆杀里提及的男主的家么,姜黎黎仔细打量小白满川,他现下大约五六岁的模样,这样一推算,这座城离覆灭之日不久了。
过去的事是无法变更的,那不是白满川又要重新亲历一次家毁人亡?这也太残忍了。
姜黎黎鼻子一酸,替他觉得难过,伸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袖摆,说道:“我们四处看看,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吧。”
这一处不是幻境,真实地令人觉得蹊跷,而他们两人就像是外来的幽灵,无人看得见他们,与周遭格格不入。
一时之间,就连白满川也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一名身着靛蓝锦袍的修士从屋内推门出来,边走边挽袖子,骂骂咧咧道:“臭小子!你又皮痒了是么?”
那修士极为年轻,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不过在修真界里,外表和年龄没有必然联系,就如她身边这位,明明已经五百多岁了,若是忽略他周身的气场,单纯只看脸的话,也像是才二十出头。
蓝衣修士和白满川的眉眼有几分相似,眼角眉梢却不似他这般冷然。
他一阵风似的从两人面前掠过,直奔小白满川而去,“这是今月的第几回了,昨日挨揍还没挨够么?”
“我全背下来了。”小时候的白满川腿虽短,但跑得贼快,动作十分熟练,想来这样的画面时常会上演。
“背下来就能随意毁坏功法秘籍了?你竟然还敢哄骗大黑!”
滚滚应声“昂”了声。
大黑……这是什么随便的名字,也太难听了。原来白家一家子都是取名废。
食铁兽躺在地上,自顾自啃着竹子,任由一大一小围着它打转。
“你小时候原来这么调皮的吗?”姜黎黎小声道。
白满川盯着鸡飞狗跳的两人,阳光落在他眼里,似乎将他眼里的坚冰都融化了,露出底下粼粼的清波,他略微侧了侧头,说道:“确实顽劣。”
这一出好戏没持续多久,白父便因为公事不得不外出。
“要跟上去看看吗?”姜黎黎问道。
其实按照她的想法,白满川是主角,重要的线索肯定与他相关,突破口也定是在他身上。
但她感觉得出白满川对于父亲的怀恋,就如当初入门考核时的自己一样,就算知道眼前的人是虚幻的,却还是想再多看一眼。
白满川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拉着她跟在了幼年的自己身后。
姜黎黎的手被他拽在手心里,心神顿时一晃。
他牵得太自然而然,反倒叫她不知道如何反应。白满川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举动,在下境剿魔的这一段时间,他到底看了多少的“人间烟火”?
她又想到花灯节上,他独自一人的那句问语,你想要的,是这种么?
心魔见缝插针,一旦她心绪浮动,便冒出头来,在她脑海里叫嚣,“你心动了,你明知道他该是舒清浅的,但是你却心动了,是你将他从舒清浅那里抢走。”
姜黎黎深吸口气,心明、和谐,自由……
白满川回过头来,见她眉心的心魔印记明显浓了几分,眼神沉了沉,她的心魔与自己有关。
姜黎黎一门心思地背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白满川忽而又放开了她的手。
她缩回手,指尖在袖子里动了动,实在看不明白他的反复无常。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跟在小白身后。
很快,她便领略到白满川所说的“确实顽劣”有多货真价实。
幼年的白满川就是个实打实的熊孩子,“鱼肉乡里”的小霸王。
小霸王身边跟着一大串小弟,大祸不闯,小祸不断,最常做的事,便是带着食铁兽,吆喝着一帮与他同龄的孩子从城东祸害到城西。
泠渊城的每一日都是在鸡鸣中开始,在鸡飞狗跳中结束。城中居民已养成了习惯,每隔几日,便理理账本,聚集在城主府前,找他爹细数他的罪状,讨要赔偿。
然后,白满川就会被罚禁闭。
小弟们失去精神领袖,顿时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每日都来城主府的墙根底下晃,眼巴巴地等着老大“刑满释放”。
终于等到他爹外出忙公务的空档,小白用隐匿符避开随从,偷偷摸摸跑去后院。
他掐指施出一个御空诀,摇摇晃晃往院墙上方飘去。
“你这是打算翻墙?”姜黎黎被他晃得心惊胆战,虽然心里清楚碰不到对方,但她仍然不由自主伸出手想去下边接着。
那院墙被施了禁制,他腾空一尺,院墙便升高一丈,别说想翻墙的人了,就连旁观的姜黎黎看着都觉得气馁,有些焦急道,“行不行啊?”
白满川当真努力回忆了片刻,说道:“一开始不太行。”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腾空一半的小白同学灵力耗尽,一阵猛黄,往下跌来。
姜黎黎连忙伸手去接,被白满川一把拉住。
白满川扬起袖摆,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姜黎黎只听砰一声,连忙扒下他的手,只见幼年大佬龇牙咧嘴地坐在墙根下,白皙的小脸上擦出一道鲜红的印子,鼻子、额头上全是泥。
这怎么看都是以脸着地了,她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
难怪白满川要伸手遮住她的眼睛,想来是觉得挺丢脸的。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后者眼观鼻、鼻观心,面上还是一副毫无波澜的样子。
幼年大佬仍未死心,在地上缓了一会儿,一骨碌爬起来,从袖子里抽出一段朱红襻膊,三两下宽大的袖摆绑起来,露出一段藕节似的肉嘟嘟的小短胳膊,来到院墙旁的一棵桂树下,这株桂树枝繁叶茂,十分高大,有一半的枝叶都在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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