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人生似乎总是在离别，史蒂夫道:“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情形。”

希望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舞台上。

维克托在她的飞机起飞后，才把手放在眉心上方的部位，遮住天上的太阳光对眼睛的照耀，“她走的好急……不过我们明天就可以见面了。”

终于可以换下美国队长的制服的史蒂夫转头，伤感被诧异取代，他顿了顿，“什么？”

维克托若无其事地吹了一声口哨，“我之前没说吗？我办公室有份文件，可以选择你接下来的行程。”

史蒂夫:……

哇哦，他可以猜到维克托选的地方了，还可以想象到佩姬‘惊喜’的表情了。

果然，维克托转头，和他对视一眼，然后揽住他的肩膀，“我发现有一个地点很熟悉，就选了，刚刚才想起来，那是佩姬的目的地。”

然后，他感叹一声，“果然，我们几个就是有缘。”

见鬼的有缘。

史蒂夫又想起来之前，维克托一直在训练场旁边的练木仓处练习狙击，或者说，是‘熟悉肢体’的时候，佩姬总结的对维克托的一些侧写。

里面有一条是记性很好，这是很容易观察出来的，记性好的人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动作，比如在坐车的时候，会下意识轻瞥一眼行车路线，到陌生的街道，再瞥一眼。

还有，佩姬亲眼看过维克托看书。

怎么说……狙击手的速度，很快。

飞机缓慢而又很快地驶上云端，消失在维克托和史蒂夫的视线里。

维克托敷衍性地对着天空最后说了一句，“明天见。”

然后他毫无和朋友离别一天的伤感，提议:“这里有什么比较有意思的地方吗？”

史蒂夫刚刚到这座城市不久，几天之前才拍完了一部关于美国队长的电影，而且还上台鼓舞人心了两次，根本没有机会出去逛街。

有空的时候，史蒂夫更倾向于去训练，而不是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后围观。

虽然把小朋友举高高，鼓励他们长大以后也会像自己一样厉害很有趣，但被一群美丽的女士围在一起用香水招呼，真的很让人招架不住。

一看维克托就是没经历过大家的热情。

史蒂夫想了想，才道:“我不太了解，不过，你可以找当地人，通常来说，当地人更了解他们的家乡。”

他也伸手揽住维克托的肩膀，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是穿着制服，戴着军衔自己去，也会获得免费导游，而且会在短短几天内游览所有值得观看的场景。”

这可真是太不好了。

两人同时用力，一边紧紧揽着对方一边转身走，维克托笑了笑，“你是不是经常和佩姬相处？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

他更加用力，“我以为你不会坑朋友的？还是说，你被人围观过，所以觉得朋友应该体验这种难以消受的场景？嗯？公主殿下或者王子殿下？”

成为超级士兵后，史蒂夫的身体素质就不同往日了，虽然维克托的身体素质比平常人强一些，但他毕竟只是狙击手，擅长远程狙击，而不是近身对战，更不擅长力量对抗。

所以史蒂夫轻松地根据维克托的用力程度加大力气，“公主或王子都无所谓，力量弱一点的或许是公主。”

维克托挑了一下眉，“真的，你真的被佩姬感染了，相信我，还是以前的你更可爱一点。”

史蒂夫无奈笑了一下，“还要继续吗？我是说，你下午好像还要练木仓？”

说完，他就主动放松了力道。

相应的，维克托也放松的力道，“对，你说的对，而且干嘛要美国队长比力量？”

好朋友都是互相给面子的，史蒂夫假装没有看到维克托在不动声色地活动肩膀。

明天就又可以见到佩姬了，她曾说过巴基的部队和她的部队相差不远，最近在很近的地方，如果巧的话，或许也可以见到巴基。

明明才过去几个月，却仿佛过去很久一般，又好像很快，只是一眨眼，人生就截然不同了，还交到了几个可以交心的好朋友。

如果忽略很多问题的话，这看起来一切美好。

只是他不能上战场还是一个问题。

史蒂夫的志向始终都是为国效命，保家卫国，他更渴望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战场上，用血和汗来保护后方的民众，用真实的实力来当大家的精神支柱。

而不是缩在后方，还被很多人保护以防被斩首。

自己的朋友都经历过战场，而且还要继续在那上面为国效力——如果不出意外，没被调到和他一起鼓舞人心的话……

自己却只能在舞台上打打假的人物，做出各种夸张的动作，听台下不知是讥讽还是看热闹的欢呼声。

美国队长具有正义、坚忍、耐心等特征。

但史蒂夫不确定自己可以在后方坚持多久，在有时可以听到木仓声，可以看到报纸上的各种战争讯息的后方坚持多久。

毕竟他始终只是人，而不是神。

维克托察觉到了低落情绪，他活动完了肩膀，又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必须需要你上战场，也不是没可能。”

但那就说明情况可能特别不好。

史蒂夫无奈地笑了一下，“可能吧……”

他摸了摸身上的常装，突然开口道:“很多时候，我都觉得，遇到巴基，佩姬，还有你，很幸运。”

维克托耸了耸肩，“遇到你，我也很幸运——你绝对预料不到的幸运。”

谁能想到转角遇到爱，开门遇到主线人物呢？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我记得来的时候看到一条街上有家店，看起来不错，要不要一起去吃？”

今天下午到明天都没有行程安排，史蒂夫可以去，只是，他道:“我以为我们过来的时候，你是坐的中间？”

有人开车送他们来机场，所以他们三个只能一起挤在后排了。

听口风可以，维克托庆幸自己也穿了常装，没有穿军装，这样去吃饭，就不用被打扰了，“我以为你能察觉到气氛有点尴尬？”

他转头，“为什么要我坐中间？你和佩姬的关系应该挺不错的。”

是不错，但不是那种的关系不错，史蒂夫没接这个话茬，“狙击手的视力和记忆力都很好吗？”

这可能不一定，维克托没有和其他的同行深入交流过，但他大概可以猜到，“你总不能指望狙击手像土拨鼠一样到处乱窜都找不到人吧？”

如果狙击手没有良好的动态视力和记忆力，他怎么在高层狙击？

哪怕有狙击镜的帮助，也不是很好适应那种放大后的清晰度，平常看不清东西的人，猛的看清了东西，会觉得不适应。

而如果记忆力不好的话，狙击手就不能在短时间内快速记住某一个或多个任务目标的面孔，不能在人群中快速识别到乔装打扮的目标。

“我还记得我们遇见的第一次的时间地点场景以及对话。”

维克托把袖扣扣好，“我的记性很好，所以和我做朋友，我会一直记得你的。”

记仇的记吗？

史蒂夫便答道:“我的记性没那么差，也可以记你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hh

一直记着对方(x)

第十四章

维克托说的那家店在小巷子靠里面一点，也不知道车快速路过的时候，他怎么看到的。

可能是因为战争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还没到饭点的原因，店里只有店主在。

菜单上也不是很丰富，确切的说，只有两样东西，黑椒牛排，和情侣黑椒牛排。

两人沉默了几秒，一起点了黑椒牛排。

在再三纠正是黑椒牛排而不是情侣黑椒牛排后，他们获得了店主补偿的红酒和玫瑰。

……行吧。

＊

载着佩姬的飞机在那一天飞走，第二天，史蒂夫他们又坐着另一驾飞机，追着前一天飞机留下的淡淡云痕而去。

佩姬果然很高兴，而且对维克托和史蒂夫根本没提前通知她，甚至没在下飞机后告诉她，而是直接突袭，表示惊喜且理解。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不能把这两个人捆在一块打死。

就算真要这样，也要敷衍一下表示惊喜，降低他们的警惕。

而且，看史蒂夫登台也挺不错的，和从来没看过史蒂夫登台的维克托一起看，感觉更是不错。

毕竟风水轮流转。

在史蒂夫登台的时候，维克托的表情很严肃，起码，佩姬从来没见过他的表情那么严肃。

而且一直很严肃。

如果不是他伸手遮住嘴唇，把帽子拉低、借助阴影挡住可能暴露笑意的眼睛，单凭他开始几秒严肃的表情和周围严谨的气氛，佩姬真的会相信他现在在很严肃地学习如何鼓舞人心。

佩姬假装没看出来，也伸手遮住下巴。

他们看了一会儿，转头对视一眼，露出一个友好的笑，而且因为对方的友好更加友好的笑。

只是因为友情，而不是因为史蒂夫。

绝对不是因为史蒂夫。

后台的笑声传不到前台去，就算可以传过去，也在还没被史蒂夫听见的时候就直接被下面士兵的躁动给压下来了。

互相友好的笑了一会儿后，维克托把军帽拿下来，“每场的观众都那么热情吗？”

台下太活跃了，在后台这里都可以清楚的听见，连史蒂夫的声音都被压下去不少。

有人在疯狂大笑，有人在骂脏话，还有人仿佛隔着一整个太平洋聊天。

他们好像过于放松了。

维克托去看了一眼观众，然后回来穿上军装外套，“过会儿可能会出现一些意外，他们太放松了，说话或许会不经大脑。”

佩姬也出去探了头看看，然后皱了一下眉，“是过于放松了，之前的那几场没有这么乱。”

她回头，“你要出去？镇得住场子……好吧，当我没说。”

维克托把领子折好，露出军衔，又顺手擦了一下军衔，“我觉得它可以？”

然后他把腰带收紧一格，整理好了姿态。

后台有一个通道，可以直接连到台上，维克托没有从那里过，他绕路走出后台，绕到正厅门口，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现场的气氛太过活跃，没有人听到开门声，士兵们又都面对着舞台坐着，用后脑勺对着门口，所以一开始，只有台上的人可以看到有人走了进来。

史蒂夫顿了一下，继续夸张的动作。

维克托没有刻意控制力量，他的军靴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直到他走到最后一排士兵的身后，才有几个人不耐烦地随意回了一下头。

他们看了一眼，又扭回去，继续笑，过了一秒，又转过来头，从他们嘴里发出的大笑声渐渐变低，张大的嘴也渐渐合拢。

维克托面无表情和其中一个对视。

那个士兵缓慢地咽了一下口水，确认了维克托肩膀上的军衔，“上、上将好！”

说完，又补充了一个敬礼。

这声带动了其他回头的人，几声“上将好”又连续响起。

这些声音没有场上的闹声响，轻而易举地被压了下来，但离得近的人也可以听到一些声响，都下意识回头。

维克托只应了一声，“嗯”，他继续往前走。

在后排的士兵纷纷往两边分开，给他让道。

“上将好！”的声音越来越广泛，前排的人也转过了头。

场上之前那种就快要往闹事的情景发展的气氛逐渐消失，所有的问过好的士兵都闭上了嘴，看着维克托走到前排。

维克托走到第一排，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目前全场都是空位，之前坐着闹的士兵们都站起来了。

他坐好，对台上停下来的史蒂夫挑了挑眉。

史蒂夫回了一个微笑，继续刚才的演讲。

他的口才非常好，尤其是关于保家卫国、在战场上努力的，因为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有些画面是他在无数个夜晚憧憬过的。

在史蒂夫演讲的自然停顿时，维克托道:“坐下，听讲。”

士兵们纷纷对视了几眼，有些尴尬的坐下，安静地听演讲。

维克托坐在最前排，但不用回头就可以知道后面的人应该都在眼神交流。

一个只在某些传闻里出现过的、不知是否真有其人的上将突然出现在这里，足以使很多人震惊。

更令人尴尬的是，这名上将对美国队长的态度明显是友好的。

他们之前闹得那么乱……

上将突然出现，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太乱了。

如果长官们愿意，是可以把这当成军纪不严的。

但万幸的是，士兵们用眼神交流了许久，发现这名上将在很认真地听美国队长真心的演讲。

不知道从何时起，来鼓舞起他们斗志的美国队长在演讲的时候也更明确地盯着上将。

这像是两个人在独自交谈关于保家卫国等方面的志向，而不是在向他们演讲。

也就是说，只要士兵们也安安静静地认真听，或许事后不会受到处分。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也把心神都放在了演讲上，在史蒂夫演讲到一个段落停顿时都鼓起了掌。

佩姬靠在后台的门边，一只手随意地掀起一角幕后帘，带着下意识地微笑听史蒂夫的演讲。

以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维克托，也可以看到维克托的眼神。

史蒂夫背对着她。

但只看一个人的眼神，就知道维克托是在和人交流，用眼神交流。

这不是一个人的演讲，而是两个人的倾情会谈。

好吧，看起来对于他们两个而言，还是英雄之间惺惺相惜更为重要一些。

只要不在谈话的时候时不时地扯上她，佩姬对此就完全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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