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香》TXT全集下载_17(1 / 2)

迷迭香 殊娓 4777 字 2023-09-06

算是她的功劳吗?姜恬愉悦地想。

“你到底是谁呢,我的男朋友。”姜恬看着他的侧颜,又轻轻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小声说,“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醉鬼!”

她说完,慢慢俯下身去,第一次主动把唇贴在房东的唇角上,吻了吻那个上挑的小弧度。

“谁是醉鬼?”房东霍然睁开眼睛。

房东这个狗,他眼睛里明明没有一点醉意,明亮得像是藏了滚烫星河,嘴角勾着一弯笑意,在姜恬怔神的时候房东抬手勾住了她的后颈,然后吻了上来。

他唇间有从OB出来前含的草莓薄荷糖圈的味道,还有涌动着的荷尔蒙,顺着姜恬指尖蔓延开的麻苏感像是一针兴奋剂,戳进了姜恬心房。

兴奋是兴奋的,又被骗了还是不爽!

姜恬在跟房东接了个漫长温馨又悸动的吻后,在房东放开她起身时,突然翻脸,抱着他的腰,一口要在房东的腹肌上。

“嘶。”房东整个人一僵。

姜恬还以为是自己咬疼他了,准备再咬一口让他看看自己的厉害。

隔着衣服用不上劲儿,姜恬一双小手翻起房东的衣摆,指尖直接摸上了他的腹肌。

腹肌硬硬的,摸起来有点不好咬的样子,她继续探索着,没意识到自己这样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有什么不对,倒是有点觉得房东越来越僵硬。

哼哼,怕了吧!

姜恬摸着摸着,手就顺着腹肌滑到了牛仔裤的边缘,突然感觉肩膀被房东轻轻一推,整个人躺进柔软的床里。

嚯!蹬鼻子上脸了!

他还敢推我!

姜恬像是被挑衅的小豹子,张牙舞爪地扑棱着奋起跟房东一战。

下一秒,房东把她压在床上,鼻音压低,眸色深沉,语气疑惑:“我们现在在哪?”

姜恬愣了一下,她看向房东,还真的在他眼底看到些疑惑。

这人怎么了?

被他咬了一口咬傻了吗?

姜恬纳闷道:“在床上啊。”

“床上……”房东的指尖轻轻扫过她的脸侧,把碎发剥开,笑得不怎么正经,语调也拖得漫漫又勾人,“知道在床上还瞎撩?”

我其实就是想要咬你一口的……

她这个解释刚冒出头,房东忽然俯身,看着气势汹汹,其实动嘴温柔得不可思议,蜻蜓点水似的用温热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老实点,别乱摸。”

看见姜恬哑口无言的样子,房东似乎很愉快,跟她并排躺在床上:“你胆子很大啊姜恬,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就敢跟我躺一张床?”

姜恬摸着自己的耳垂,没认真听房东说什么,只觉得有一个问题非常值得担忧,她偏过头去看房东,有点紧张:“我脸红了吗?”

“嗯?”房东似乎有些诧异,打量了她一眼,“没有,怎么了?”

“哦,”姜恬挫败地垂下头,“我从小好像就不会脸红,我觉得脸红的女孩更可爱些,看着有种娇羞的感觉,就像今天在篮球场上给你送水的那个姑娘,脸红起来惹人疼。”

房东沉默了几秒,重点完全跟姜恬不一样:“你吃醋了?”

“……有那么一点点吧。”姜恬诚实地点头。

“可爱,”房东揽过她,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轻轻说,“姜恬,你想脸红我有的是办法,要试试吗?”

姜恬也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白花,她攥紧手底下的被子,声音有那么一点颤抖:“现在吗?”

房东悠地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那么傻呢,去洗澡吧,睡觉了。”

“...不做吗?”姜恬干脆直白地问了一句。

她其实还是不懂爱情,在她眼里爱情的概念模模糊糊,觉得爱情也许等同于□□。

姜恬的不防备让房东愣了一下。

“别勾我。”房东无奈地笑了笑,“今天不做,以后再说。”

姜恬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摔在床上又跟房东拥着接了个吻,连衣裙的肩带已经滑到了肩膀边,要掉不掉的十分勾人,某个沟沟也在衣领里若隐若现,而她慵懒地躺在床上,一头蓬松的卷发像是细小的藤,嗓音迷人眼神里又带着天真:“为什么不做?”

爱情不就是要□□的吗?

房东偏过头咳了一声,耳廓有点泛红,重新回过头来时,指尖勾住姜恬的肩带,提回原位,散漫的态度被严肃顶替,他说:“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姜恬老老实实地掰着手指:“几个小时?9个?8个?”

“加起来不到10个小时。”房东舔了下嘴角,“等你真正认识我,我们再继续,现在,去洗澡,然后睡觉。”

姜恬歪着头:“可是,我听说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的。”

“听谁说的。”房东神色一敛,看着有那么点凶。

“苏晚舟…他们都是这么说的。”姜恬小声说。

房东勾唇:“苏晚舟,他一个月换十几个女朋友,你也希望我这样?”

当然不希望!

姜恬抬脚就要去踢房东,被房东抓住脚踝,他声音里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哄她:“姜恬,我喜欢你不是用来上的,是用来爱的,有些事我们慢慢来,乖,洗澡去。”

姜恬洗过澡,躺在床上,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响着,没一会儿满身迷迭香味道的房东出来了,他钻进被子里,抱过姜恬,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

“晚安。”姜恬轻声说。

跟她想象的感情不太一样,但房东这种珍惜她的方式让她心里有种毛茸茸的温暖,像是在心房长出一蹙蒲公英,很舒服。

姜恬就在这种舒适的温柔和房东的怀抱里,慢慢沉入梦里。

梦里有很多个场景。

梦到第一次见到房东时的二楼,窗子开着,赤着上身靠在窗边抽烟的房东不见了,有一片黑色的羽毛慢慢落在地上,姜恬迟疑了一下,还没等走过去,周围的景物突然消失。

等她再次看清时,是一楼的餐厅,煮好的番茄肥牛锅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本来应该坐在她对面的房东依然不见身影,只有一片黑色的羽毛,在空气里缓缓下落,姜恬伸出手,羽毛却没有落进手掌,景物再次消失。

这次是人声鼎沸的OB,站在台上打碟的是OB里最火的那位紫色头发的小哥,姜恬感觉自己在愤怒,她走得极快,身后拉着的本该是房东,她扭过头去,有点焦躁,房东不在,她的手拉着的是空气,一根黑色的羽毛在频射灯下发出流光,她依然不死心,伸手去碰,还是碰不到。

场景一直在变,每一个房东该出现的时候,出现的都是那根抓不住的羽毛。

梦里的姜恬无论怎么跑,都抓不住那根该死的黑色羽毛。

最后一次,梦境突然出现了18岁那年的顶楼天台,姜恬站在防护台上,张开双臂,这次她没有动,指尖却意外地触碰到一根黑色羽毛,然后她听见房东的声音:“哎妹妹,有火吗?”

姜恬猛地回过头去,看见房东穿着魏醇那件牛仔外套,没带口罩也没有站在阴影里,月光明亮地打在他清晰的五官上,他靠着防护台,笑得非常不正经,他说:“姜恬恬,我是魏醇。”

魏醇!

姜恬从梦里挣扎着醒来,一睁眼,看见了熹微的晨光和房东的睡颜。

睫毛乖乖地垂在下眼睑上,挡住了眼角的犀利和眼里总是带着点不正经的张扬。

姜恬盯着房东的脸愣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些羽毛和对话都是梦。

也许是昨天跟楚聿聊天时的胡思乱想,让她总觉得房东和魏醇是不是有点什么关系,才会做这样一个离奇的梦。

可是,真的离奇吗?

18岁时跟魏醇的对话已经有点模糊了,再印象深刻很多字眼也还是记不住了,但对魏醇第一印象还是在的:

痞,不正经,骗子,但又很温柔。

而房东,除了初次见面时那种沉寂又颓废的丧,越是接触地时间长越能清晰地感知到,他也是那样的人。

痞,不正经,骗子,但有很温柔。

世上真的会有气质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吗?

姜恬正想着,房东的睫毛忽然动了动,他半睁开眼睛,睡意朦胧地把姜恬揽紧了些,声音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哑:“这么早就醒了?”

“嗯,”姜恬她性感的男朋友被打断思绪,把额头抵在房东胸膛上,“做了个很累的梦。”

正说着,手机铃响起来,姜恬接了电话,听见路易斯在电话那边,语气像是被人踩着脖子一样,咬牙切齿:“姜,你的‘耳语’被总公司……否了。”

姜恬一抬头,撞上了房东的下巴,房东扬起眉梢,温柔地先帮她揉了揉额头。

“是苦橙叶和香蜂草的问题吗?”姜恬抱歉地看了房东一眼。

“没错,”路易斯听上去很遗憾,“总公司的分析师们还是觉得那种苦味太小众。”

姜恬起身,房东用口型跟她说自己去楼上,她点点头,恢复到工作状态,举着电话坐到桌前:“但我认为我的苦味并没有出挑到掩盖掉其他的成份。”

“姜,安娜那边出了新的香水,味道很主流,叫‘永不分手’,你有时间可以试试。”路易斯说得十分隐晦,但姜恬还是听出来了,总公司就是想要安娜的那种香水。

实际上总公司一直想要把安娜挖过来做首席,姜恬挂了电话有点郁闷,在纸上写下“分手”两个大字。

还永不分手,切,能有多好闻。

这么想着,她抬起笔在分手两个字后面重重地划了个叹号。

姜恬不服输的劲头被激发出来,连着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调香,房东体现了充分的体贴和理解,只在吃饭时过来吻吻她的额头,叫她一起吃饭。

他对姜恬纵容得不像话,甚至有一天姜恬说没做完记录不想吃,房东居然把饭端进了屋,他像是照顾一个瘫痪在床的病人,细心地舀起一勺饭或者汤喂到埋头工作的姜恬嘴边。

在房东的这种照顾里,姜恬开始调爱情,她已经很甜了,生活里像是揉了一勺砂糖,细细打磨着周围的空气,每一分每一秒都甜得冒泡。

这样的时刻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她觉得自己能调出甜的爱情。

夜里11点,姜恬摘掉防蓝光眼睛,穿着白大褂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回头,看见房东正慵懒地靠在床上看着她。

“你怎么下来了?”姜恬揉着颈椎问。

房东锁了手机丢在一旁,笑着说:“来给我们繁忙的渣女小姐当鸭。”

第43章加州桂

在房东怀里醒来实在是一件非常治愈的事情,姜恬这两天除了恋爱春风得意,工作和姜家那边都是一团糟,好在房东的怀抱是一个避风港,能挡住所有的不愉快。

工作上对手公司的首席调香师安娜占尽了风头,姜家那边不知道抽什么羊癫疯,昨天开始大伯和大伯母都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姜恬忙着调香,再加上内心的抗拒,两个都没接。

到了傍晚,姜忬发来一条信息:

【明天上午10点,白马路咖啡馆,有事。】

你有事我就得去吗?你以为你是谁哦!

姜恬窝在房东怀里,想起姜忬的信息,非常不服不忿儿地在心里怼完,才幽幽叹了口气。

房东可能是听见她叹气,慢慢睁开眼睛,慵懒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调侃:“大早晨起来就叹气?姜小姐跟我睡不高兴?”

姜恬钻进房东怀里,蹭着房东的胸膛,像个渣女一样,用指尖点着他胸膛开口:“跟你睡开心的,请问这位先生,你,多少钱一晚?”

“啧,”房东气笑了,没好气儿地揉了一把姜恬的脑袋,“睡OB的头牌啊?那价格不能太低吧,客人?”

姜恬喜欢房东那种不正经又懒洋洋的调子,脸上扬起灿烂的笑,情不自禁地又往房东怀里靠了靠。

两人盖在同一张被子下相拥,姜恬靠过去的动作,细胳膊细腿的,无意间摩挲着房东的身躯。

房东有些无奈,轻咳了一声:“……姜恬,别蹭了,乖。”

“嗯?”姜恬不解地扬起头,看见房东耳廓发红,意识到自己蹭到一个不明物体。

她突然就觉得她男朋友太了不起了。

真能忍。

姜恬和苏晚舟那群发小还没认准OB的时候,也会去天堂街上其他家夜店。

夜店里鱼龙混杂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有的夜店管理的不严,再加上前几年上面查得松,姜恬什么事儿都遇见过。

经常有人按耐不住,在夜店里就开始瞎搞。

有喝着喝着酒在卡座里就开始摸来摸去的,也有在舞池里就开始激情互啃的,洗手间更是重灾区。

姜恬曾经有一次推洗手间的门,看见一个女人裙子丢在地上,人坐在洗手台上,像一条蛇一样紧紧缠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在做某种运动,额前都是汗。

姜恬面不改色,淡淡说了一声:“抱歉,打扰了。”

她那时候整天装渣女,其实内心没有爱也没有期待,更不会因为其他人暧昧或露骨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

姜恬的所有的害羞、脸皮薄、不好意思都在认识房东之后。

厕所遇见激情运动这事儿,姜恬还在闲聊时跟苏晚舟他们分享了,当时一群发小都没什么反应,摆摆手波澜不惊:“嗐,常有的事儿,男人哪有那么有定力,又不是和尚。”

所以在姜恬的认知里,男人压根就没有定力这种东西,更不会压着欲.望苦苦忍着。

但房东是个跟她认知完全不同的人,有时候姜恬能感觉到他眸色深沉,眼里翻涌着某种情绪,却又只是轻轻地托着她的脸颊,温柔地吻她。

好像她是珍重的宝贝。

这个认知让姜恬甜蜜并开心。

她紧紧拥着房东的腰,又拱了拱,高兴地撒了个娇:“哥哥,你真温柔。”

姜恬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玩火,也没觉得跟自己男朋友撒个娇有什么不对。

而且他又没说过他的名字,没名没姓的也不能撒娇的时候叫他“房东”吧,多煞风景。

干脆就为爱低头,叫了声哥哥。

“......我,”房东像是被她气笑了,捏过她的下巴亲了一下,故意恶狠狠地开口,“再蹭办了你!”

姜恬愣了愣,颇为不好意思地卷在被子里笑了半天。

起床时房东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我就是随意问问”的表情,问她:“你今天要出去吗?”

“应该不出去吧。”姜恬才不要去见姜忬,一看见姜家人她就心烦,“给你做牛油果金枪鱼三明治?今天工作不算很忙的。”

姜恬在厨房准备早餐,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非常礼貌地只敲了三下,“叩叩叩”。

她有点意外,举着全麦面包片回头,从客厅的窗子就能看见门外站了一个穿着淡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拿着笔和一个厚厚的大本子。

这个着装,是卜荫别墅的物业人员?

“您好?”姜恬小跑着过去拉开门。

“您好女士,我是小区物业的,”中年男人指了指胸口的工牌,礼貌极了,“按照每年惯例,登记一下咱们的住户信息以及住户对社区的反馈意见,您之前登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