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清不楚!
关掉电脑,冬渔想给宋雪满打一通电话,又怕打扰到他。
而且,就算打通了,又能说什么?
问他,为什么两年以来,他不肯表露心迹?
问他,为什么那晚,要躲开自己?
这些天来,宋雪满的态度,让冬渔心里有所触动。
但他很矛盾,为什么在一起的时候,宋雪满要表现得一点都不喜欢自己?
自己应该相信分手前的他,还是分手后的他?
如此过了半夜,冬渔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睡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下午,义演活动现场。
宋雪满坐在前排,似乎昨晚没睡好,神色有些憔悴,在冬渔看来时,他扬了扬唇角,打了个招呼。
几首歌下来,冬渔始终心不在焉,幸好曲子他背得很熟,没出什么差错。
中场休息时,宋雪满提了杯柠檬茶来找他。
没休息好?宋雪满把柠檬茶放在他手边,还有一首独唱,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冬渔闷着头擦拭琴板,头也不抬地说:昨晚你打了陆仓。
宋雪满笑容一僵,沉默瞬息,问:你生气了?
闻言,冬渔惊讶地抬头看他,心想就算要生气也该陆仓生气,自己生哪门子的气?
没有。
冬渔探究地问:你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宋雪满暗自松了口气,说:喝醉了,不记得。
冬渔皱起眉头:我总觉得有其他原因,你不像是喝多了会打架的人。
宋雪满无奈地说:别想了,没什么别的原因,都过去了。
哦。
最后一首《前程似锦》,冬渔独唱。
一曲闭幕,台下掌声雷动。
冬渔退回后台,和团队里的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场地。
场地外,宋雪满早已等候在此,他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陆仓。
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表情都异常严肃,颇有几分争锋相对的意味。
冬渔并未走近,只看到宋雪满说了一句话,陆仓脸色立即变了。
冬渔以为他们在为昨晚的事吵架,上前故作轻松地说:你们聊什么呢?
陆仓最先反应过来,他朝冬渔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就是聊他喝醉之后的窘态。
冬渔松了口气,说:你还不回去上课吗?
嗯,买了七点的机票。
冬渔点了点头,又见宋雪满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动作,冬渔莫名地有些心慌,想往宋雪满身边靠近一些,脚步刚动,手臂被忽然靠近陆仓的抓住。
等一下。陆仓伸出手,替他整理锁骨处的衣服,手指缓缓向上移动,在他侧颈轻轻点了一下,旋即笑道:这里有点脏,现在好了。
冬渔抚了抚被他碰过的地方,瞪了他一眼,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完,冬渔迈开步子向宋雪满靠近,可是,当他踏出第一步,宋雪满却像受了惊一样,向后退开了几步。
冬渔一下僵住了,像被一只手扼住脖子,掐断了呼吸。
他瞳孔微微放大,僵硬地看向宋雪满。
宋雪满目光涣散,对上冬渔的眸光才稍微回过神来。
恭喜你。
陆仓饶有兴致地看着宋雪满的反应,将手懒洋洋地搭在冬渔脖子上,哼笑道:冬渔,如果有人让我离你远一点,你会生气吗?
冬渔不明白陆仓为什么要突然说这句话。
他呆呆地转头看着陆仓,却听见不远处地宋雪满说:冬渔,我送你回家吧。
陆仓拍了下冬渔的脸,我问你话呢。
冬渔
宋雪满你能不能闭嘴?陆仓蹙眉吼道。
宋雪满愣住了,他凝视冬渔片刻,旋即把头低下去。
陆仓!冬渔有点生气了,将陆仓推开。
陆仓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宋雪满,丝毫不介意冬渔的动作,追问道:你会不会生气?你快告诉我。
冬渔不耐烦地说:会。你赶紧走,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那我就放心了,拜拜。陆仓做了个飞吻的姿势,又对宋雪满说:昨晚那一拳我已经原谅你了。
陆仓打车离开,冬渔走到宋雪满身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走吧?
宋雪满扬起头,面上挂着一抹淡笑,与往常无异。
他道:好。
看着他的笑,冬渔却猛地皱紧了眉头。
这感觉,和那时候的宋雪满很像。
无论发生什么,他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笑吟吟的样子。
心上那道伤痕,又被一双手撕开了。
两人各怀心事沿街走了一阵。
冬渔!
声音从身后传来,冬渔回头一看,是背头他们。
你们还没走?
背头大骂道:走个屁啊,她俩去了趟卫生间,让我在外边帮忙拿包,就这么一眨眼功夫你就不见了,电话也不接,害我们在里面找到现在。
冬渔愧疚道:对不起。
他正儿八经的道歉,背头反倒不好意思:这有啥?明天我们就回学校了,今晚要不要出去聚聚?
冬渔点了点头:好。
背头又瞧了宋雪满一眼,问道:宋雪满,要不要一起去?
宋雪满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我在恐怕会破坏气氛,你们好好玩,我先走了。
宋雪满转身向前走去,冬渔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拧起了眉头。
秋葵道:你们俩怎么了?
冬渔收回视线,没怎么。
不对劲啊,昨晚我还以为你们复合了呢?
冬渔摇了摇头,说:没有。
晚上冬渔陪他们吃了一顿火锅,几个人喝得烂醉,好在冬渔有自知之明,滴酒未沾,最后把三个人都送到了背头家。
背头父母经常出差,家里只有保姆在,叮嘱保姆照顾好三人,冬渔便离开了背头的住处。
在路上,老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是和老爸在外婆家,今晚不回来了。
挂断电话,冬渔一个人走在路边。
夜风徐徐吹在身上,犹如细密的针在轻扎着。
冬渔攥紧手机,神情有些犹豫。
他觉得很奇怪。
自己不信宋雪满的时候,他不遗余力地靠近自己,取得自己的信任。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