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殊想说什么,张开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高兴!陆行厉声打断高兴的话。
他的眼神很冷,鼻翼微微抖动,双手紧捏成拳,像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看陆行这个阵仗,如果不拦一下,后果可能很严重。
杨念殊冲上去,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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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把他往外推。
陆行很生气。非常生气。
但他好像也没搞清楚自己在气什么。
高兴没说错,他确实急着要结婚,唯一说错的是,结婚的对象不是杨念殊。
杨念殊挨着陆行,坐在楼顶的天台上。
行哥,我发觉高兴挺爱脑补的。杨念殊笑笑,稍微一个动作,就会被他错误解读。
他一直都这样,想象力非常丰富。陆行从裤兜里拿出烟盒,取出一只烟叼在嘴上,以前他十二岁生日,家里人神神秘秘要给他一个惊喜,结果他以为家里出了大事瞒着他,又不敢问,在我面前哭了一周,还说不读书了要出去打工养家。
陆行想起以前,笑了笑,不过他没说错,我确实快要结婚了。
杨念殊转过头,身体往后面一仰,满脸的不可思议。
陆行扯了扯嘴角,苦笑一声,真的。
杨念殊转过头,静静地听着陆行说话。
我爸有点败家,不善经营,耳根子又软,经常被人忽悠着搞一些新兴产业。陆行简单地介绍了家里的状况,说了爷爷的遗嘱,我妈怕他把陆家败光,催着我赶快结婚之后好继承家业。
那你结婚对象找好了吗?杨念殊问了一句。
没有。陆行转过头,盯着杨念殊。
他的眼神幽深,眼珠颜色偏暗,冷淡的眸子里看不清楚情绪。
就这样默默注视着杨念殊,看得杨念殊有几分不自在了,才吐出口中烟雾,笑了笑,不快不慢地说道,
这不等你长大呢,童养媳。
杨念殊闻言,笑了笑。
想不到有钱人也有结婚的烦恼。
不过他结婚是为了给杨树筹集医药费,陆行结婚是为了继承家产。
这样一衬托,感觉自己好惨。
想到这里,杨念殊也笑不出来了。
既然陆行把家里的私事都说了,自己这烦心事也想找人聊聊。
杨念殊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也快结婚了。
陆行以为他开玩笑安慰自己,接了一句,你也要结婚继承家产?
不是。杨念殊说道,我可能还比你结得早一点。
是吗?陆行看过来。
杨念殊虽然脸上挂着笑,但是表情却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嗯。杨念殊说道,可能明天上午就去结,我
杨念殊正想详细说杨树的病情,刘龙帮他牵线搭桥,卖身救母,耿直一声吆喝打断了他。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耿直从楼梯间窜出来,走吧,我们收拾好了,出去吃火锅,肚子都快饿扁了。
嗯。杨念殊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
走啊,老陆,你楞着干什么?耿直走上前,把陆行拉起来。
陆行低着头,还在想杨念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有外人在,又不好开口问。
高兴一直都是这样,一惊一乍,脑补帝。陆行早就习惯了,也没有再生气。四个人走在一起,气氛还算和谐。
学校后门好几家自助火锅,耿直推荐去绿满家,五十一个人,饮料酒水随便喝,味道还将就。
杨念殊觉得可以接受,走到前台买了票。
四人去的早,占了一个靠窗独立的位置。
锅还没端上来,桌子上的菜都堆满了。
杨念殊拿了一盒鲜橙多喝,手里端着碗蛋炒饭,看着桌上琳琅满目全是肉,问道,拿这么多,吃得完吗?
可能还不够呢,吃自助就是要吃够本儿。耿直笑道,念殊,你没吃过自助吗?怎么就开始吃饭了,先多吃点肉。
耿直说着,往桌上放了两大盘鱼头。
高兴跟在他身后,手上抱了一箱啤酒。
就连陆行,冷着脸,一副生人忽近的气势,手上都端了一盘五花。
杨念殊很少在外面吃饭,确实没有吃过自助餐。
绿满家是火锅自助,餐厅里也提供各种各样的熟食。他端着盘子在餐厅里溜达了一圈,觉得什么都好吃,每样都想尝一尝。
鲜红的锅底沸腾起来,杨念殊把能倒的荤菜全部倒进锅里。
高兴开了四瓶啤酒,一人一瓶,倒满杯后,举杯相碰,
生日快乐!!
谢谢。
锅底再次沸腾之后,大家都埋头猛吃。吃完一锅再下菜,喝点酒,等锅沸腾。
几个回合之后,大家也吃得差不多,停下筷子休息,喝两口酒,说几句话。
高兴满脸通红,额上全是汗,他端着酒杯,对着陆行,说道,对不起,行哥,我不该在背后说你。
陆行笑了笑,想说没关系,刚准备开口,发现高兴的话没说完。
但是。高兴看了一眼杨念殊,你仗着念殊脾气好,老是欺负他,我觉得不对。
最后还嘟囔一句,就不能换个人欺负吗?
陆行和杨念殊都笑了,不知道高兴自己脑补了些什么。
当事人都在场,最后一解释,高兴闹了个大红脸。
高兴自罚了三杯,又单独敬了陆行一杯,行哥,我祝你结婚顺利!
高兴捏着杯子,强行和陆行的杯子碰了一下。
杨念殊伸出手,三人碰了碰。
唉,念殊,高兴祝老陆结婚呢,你凑什么热闹?耿直喝点酒就上身,不止脖子,全身都红透了。
我也要结婚了。杨念殊笑道,在众人的惊讶中,他挑挑眉,略作轻松地说道,不是和行哥。
酒精是一种神奇的催化剂,平时胆小内向的人,在酒精的怂恿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把所谓的面子、里子、顾忌、不好意思全扒拉下来,藏在身后,杨念殊把自己家那点破事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说出来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
高兴听完,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你,说的都是真的?!这都什么年代了?
杨念殊脸颊添了一末醉红,弯腰,从箱子里又拿出一瓶啤酒。
陆行始终未发一言,安安静静地听着杨念殊说完,伸出手,按住他,少喝点。
没事儿,我酒量好,从小喝青稞长大的。杨念殊笑了笑,把手从陆行手里抽出来,拿开瓶器把啤酒开了。
咔嚓一声脆响,酒瓶开了,白色的泡沫从瓶口冒了出来,顺着绿色的瓶身,流到桌上。
杨念殊静静地看着泡沫从酒瓶里翻涌、流淌、一直到慢慢变少、消失,只剩下褐黄色的液体。
gu903();大家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