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教授停止说话,教室也安静下来,视线看向唯一的移动物体,也就是忽然离开的季听白。

花彼岸看看离开的季听白,又看了看阿金,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去追啊。阿金推了推花彼岸,东西别拿了,赶紧地。花彼岸顿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跟着季听白的步伐赶紧离开。

这一下可更可怕了。

原以为是教授讲课太差才引起的学生罢课,如今看到这一幕,分明是O惹A生气的校园爱情剧。

更重点的是,这个Alpha是首都有名的天才季听白。

有名的人打个喷嚏都能上热搜,像季听白这种情感丧失者碰这种感情问题,更是年度大剧。

众人那颗八卦心熊熊燃起。

花彼岸哪有心思理会外界的目光,追着季听白想拉住对方,担心对方真的不再理自己。

季听白看到行人投来的眼神,暂时忍下这口气,半搂住花彼岸,决定先回家再收拾这棵不乖的花蒜心。

被季听白半搂住肩膀,花彼岸顿时安心下来。

这一下,至少代表两人没走到尽头。

回到公寓。

坐在沙发的季听白又恢复那不理人的模样。

花彼岸难得无师自通,给生气的季听白倒了一杯水,才蹭到季听白身旁,别生气了。刚碰到季听白,季听白就蹭一下坐到了旁边。

显然不想被花彼岸碰到。

花彼岸干脆蹬了拖鞋,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季听白,我知道我不该和别人说这些,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解决问题。听到这话,季听白气消了许多。

可花彼岸性格本就赖皮倔强,季听白又怎么不懂花彼岸的小心思。

既然大家都摊开说了,季听白干脆道:你为何不想和我成亲?

什?什么?花彼岸被戳破心事,顿时狡辩道,哪有。别胡思乱想。季听白不说话了,他就看着花彼岸。

眼里平静无波,瞳色深沉如墨,仿佛什么都看透了。

半晌,季听白才说道:要是你也不和我说,那我该问谁?语气里尽是落寞与疲倦,花彼岸听得心脏一疼。

是啊。

要是他也不说,季听白该问谁?花彼岸有阿金,有红毛,有形形色.色的朋友可以诉说心事。

但季听白没有。

季听白就像一座冰雪覆盖的孤岛。

岛外的人不想进去,岛内的人只能孤守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唯有一抹红色意外闯入,成为漫天苍白世界中的唯一颜色。

张了张嘴,花彼岸没有说话。

思索片刻才慢慢伸手,小心翼翼抓住季听白的衣摆,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一丝力量。

季听白皱了一下眉头,手上有了动作。

花彼岸察觉季听白内心烦躁,以为自己的动作引起了季听白的不满,连忙把手收回。

手却被一把抓住。

下一瞬,花彼岸被拥入结实的怀抱之中。

强而有力的双手将他狠狠拥在怀里,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按进胸腔之中,使两人相互融合,永不分离。

身体与身体相贴近,仿佛一切纠结都消失。

解不开的难题,那就把它团巴成球,扔进垃圾桶里,不再理会。

花彼岸安心将自己依靠进季听白的怀里。

就这样吧。

这男人,他可以。

两人拥抱许久,才缓缓分开。

能告诉我吗?季听白语气很慢,带着明显的迟疑和脆弱。

花彼岸换了个姿势,靠坐在季听白肩上,决定说出心底里的担忧,我害怕。联系那么紧密,分开时会该有多痛。以前只是师徒,离别便已经无法忘记。

若是上升至夫妻,那感觉花彼岸不敢想象。

都说初恋刻骨铭心,轰轰烈烈。

那是因为初生牛犊啊。

待尝过爱情的苦,谁敢再如从前那般付出一切?最后只剩一无所有的下场。

季听白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还曾以为,花彼岸只是那次接触吓到了对方,却不想终究是他辜负了花彼岸。

是为师的错。季听白再度把花彼岸抱入怀中,眼眶泛红。

花彼岸孤独千年,哪怕被冰雪覆盖,风刀割肉,都未曾有半点动摇。

如今只一个怀抱,一句话,泪水却是控制不住地从眼眶落下。

别离开我。花彼岸抱紧季听白,头埋进对方怀里。

不离开。季听白的唇贴在花彼岸的额头上,我记了好多,还让你慢慢偿还。

记了什么?花彼岸抬起头,泪眼朦胧,又带着满满的疑惑。

你以前犯过的错。季听白又数了一遍花彼岸的冒冒失失,事无巨细,连小到一句玩笑都记得紧紧的。

花彼岸听得一愣又一愣,刚才的悲伤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满脑子的季听白是个小气鬼的震惊。

等数完了,季听白还要补充道:你总惹我生气,我都快记不下了。我就想趁早成亲,这样就能开始和你清一清这些账。

清,清什么账?花彼岸满脸的惊恐,捂住光脑,我没钱。我毕业也就拿死工资的。我没钱赔你。

季听白看了眼光脑,又看了眼花彼岸,最终把视线放到沙发上,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花彼岸觉得季听白这话很是意味深长。

季听白缓缓吐出四个字,体债肉偿。

花彼岸:!!!!!!!!!花彼岸已经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可是花彼岸忽然就不太懂了,你之前不是因为这个问题很不开心吗?害得他一度认为季听白那方面有问题呢。

提起这个就来气,季听白义正言辞地教育道:我不开心是因为你直接把我归到不行那一边。

不对。季听白否决了自己的回答,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拿出来说?做人就该懂礼仪,知廉耻。

季听白放开花彼岸,端正坐姿,认真看着花彼岸。

花彼岸被看得一个激灵,也连忙端坐起来。

这模样他太熟悉了,不就是就是他师傅要开讲的模样。

时间虽久,可打手心的疼仍历历在目。

花彼岸害怕之余,竟有些怀念。

季听白满意花彼岸的认真,点点头,声音平缓,娓娓道来,我知道这世界更开放一些,刨除了很多落后封建观念。花彼岸点点头,若想不起也就罢了。可我记起了曾经。季听白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

花彼岸有些紧张,却没有再去抓季听白的衣服,而是抓住自己的另一只手。

下意识的动作使身体形成防御状态,代表身体的主人担忧着对方的答案。

温凉的手覆盖在手背上。

原本的两座孤岛在这一刻有了连接,心与心似乎也搭起了一座桥梁。

花彼岸看着季听白的手,心变成另一种紧张。

他的脸略微发烫。

不需要季听白开口,这一个动作就让花彼岸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我想给你最高的尊重,我不希望我没名没分就与你一起了。季听白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上下收拢,将花彼岸的手包裹。

双手明明形成保护之势,却说出前后矛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