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gu903();幸会幸会,童大人,我叫傅禃,您也可以叫我无鹜。我特别崇拜您,您那个□□是怎么做的?听说有移山倒海之能,我用面粉和明火试验了好久,做不出来啊,不过我查阅典籍后发现,方士们炼丹用的硝石和硫磺也能引起爆炸,您知不知道?

傅禃一口气说完,气都不带喘的。被抢了话的楚钧脸色一沉,苏近连忙上前道:傅公子,您别着急,陛下还没说完呢。

傅禃这才发现自己抢了皇帝的话,头一缩,道:陛下恕罪,是傅禃莽撞了。

楚钧面色稍霁,又道:朕此前看了你的图纸,火铳与火炮的构造复杂,你一人也许力有不逮,他从小喜欢与铁匠木匠们厮混,也许能帮你一些小忙。

童冉身边虽然有桑乐、高卓等人,但那些人跑个腿还行,若要制造火铳火炮就帮不上忙了。童冉此前单单为了水泥和□□就跑前跑后忙得不行,以后若要做更多事,总得需要几个懂技术的帮手。傅霖在政见上虽与他有些不对付,但傅家家教严格,傅禃又喜欢这些东西,应是不错的人选。

童冉睇一眼傅禃,他正热切地看着自己。他又看一眼楚钧,楚钧脸上喜怒不辨。童冉心里闪过数个念头。

皇帝忽然在他身边安排人,实在有些突兀。

如果说想分他功劳,那图纸已经尽数上交,皇帝大可以自己找人做,功劳半分不给他都行,不必找人来分。如果是要安排眼线,以皇帝的权利私底下吩咐人安排便可,也不必还要到他面前过个明路。

可若是说他真心实意为自己找帮手,童冉也不敢信,他与皇帝一无交情,二无亲缘,他辛不辛苦,需不需要帮忙,干皇帝什么事?

刚才皇帝说傅禃是他表弟,看傅禃样貌,大约刚满二十,也许皇帝是想把喜欢奇巧工艺的表弟放到他身边历练一二。这倒是有几分可能的。

童冉想通了楚钧用意,便道:谢陛下好意,只是臣过几天还要回小锅县,傅公子家在京城,怕是不妥。

回小锅县?

楚钧一噎,他根本没打算让童冉回去。你急着回去?他仿佛随口问道。

童冉道:是。陛下也许听说了,臣养了一头小老虎,崽子还小,似乎不习惯京中气候,从昨天起便一味贪睡,今天中午起来连饭也不肯好好吃,臣着实忧心,想带它早点回去。

楚钧本有些恼,可听他如此一席话,心里的气顷刻便散了。

既是如此,让傅禃随你去便可,他如今黄阶中品,在你身边做个吏员恰好。楚钧道。

童冉:这恐怕不妥,傅公子怎好突然离家?

楚钧:傅禃。

被点名的傅禃心领神会,对童冉拱手道:童大人不必忧心,我是我家的混世魔王,没有我在家父才安心呢。而且您放心,我自小被家法打大的,不娇气。

童冉:

就是这样他才担心。

楚钧:既然如此,那你便跟着童冉。

是,傅禃道,那傅禃先告退了。

去吧。楚钧摆手。这小子跟他父亲一样,有眼色。

傅禃走后,童冉也想告退,却被楚钧留了下来。朕整日闷在宫里,坐拥天下却不知天下风景,童大人既然是小锅县的县令,就留下来给朕说说吧。

楚钧从书桌后出来,带童冉去了暖阁。

暖阁里氛围更宽松些,童冉低眉敛目说了几句,发觉楚钧眼底隐隐有笑意,心神也放松不少,话也越发多了。

他不仅说些小锅县的山川风物,也讲了先前堆肥、凿井灌田,和如今新立的摆摊条例、水泥等事,间或提了几句自己未来的蓝图。若是自己在小锅县的作为能有他的支持,想必会容易许多。

苏近进去给他们添了几次茶,中间童冉告罪说要去方便,楚钧也没有丝毫不耐之色,容他去了。

苏近带童冉出去又回来,期间偷瞧了楚钧几眼,陛下的唇角虽然压着,眼底却温和了许多。心情这样好的陛下这些年都少见,看来童县令确实讨陛下喜欢,只可惜他不常住京里,否则有他常来伴驾,他们近前服侍的人都能松快些。

陛下,时辰不早了,我家小老虎大约是醒了。临近晚膳时分,童冉说道。他已经把他对小锅县的未来规划都说了,也解释了何为梯田,又为何要拆迁,皇帝问的其他问题他也一一解答了,实在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

楚钧只恨时间过得太快,他还来不及把童冉脑袋里的东西榨干净。刚才闲聊时,他说的那些全都是关于小锅县的,楚钧试图把话题往外头带,他却非常谨慎,一点不谈自己辖区以外的事情。

于公而言,楚钧该喜欢这样的臣子。

可私心里,楚钧却想听他多说一点。

眼下已经傍晚,楚钧也确实没有理由再留他。

苏近,楚钧道,吩咐膳房去准备两只烤鸡,和一品大红袍,朕赐给童大人的小老虎。

谢陛下。童冉拱手,陛下怎会知道臣的小老虎爱吃烤鸡,又喜欢一品大红袍?

苏近笑道:是小的跟陛下提过,陛下当真是器重童县令,这样的小事也记得清清楚楚。

童冉了然,又谢了楚钧一次。

楚钧让他不用多礼,又催了苏近去传旨,然而苏近才走,外头就报国师来了。

童冉还在,楚钧不欲让国师与他碰上,可国师却不等通传,自己走了进来。陛下恕罪,臣算到另一枚白玉麒麟佩的主人在此,故而特地赶来。国师揖道。

童冉原本要告退,听到他的话,睇了眼楚钧腰间。

他早就注意到了楚钧腰间的玉佩,那是块白玉,上面刻的似乎正是麒麟。

苏近。楚钧道。

苏近上前应道。

你先出去,把门关上。楚钧吩咐。

楚钧鲜少有事情连他也避着,不过苏近跟他多年,知道轻重,出去时把殿内服侍的内侍也一并都清了出去,关上殿门。

国师拱手,对楚钧一揖,恭敬地道:陛下,可否请您的也出去暂避片刻。

朕也出去?楚钧一愣。这里可是他的地方,若非眼前的人是国师,他必叫人把这悖逆狂妄之徒给打出去。

是,天机不可泄露,请陛下暂避。国师道。

楚钧下意识去瞧童冉,只见他低眉敛目,唇角还留有笑意。

陛下,请。国师道。

楚钧也不能轻易与国师为难,只好避了出去。

苏近才刚把人都清走,却见殿门一开,竟然是陛下踏了出来,忙上前道:陛下,人都清走了,您这是要去哪儿?

哪里都不去。楚钧咬牙道。

楚钧走后,国师顺手将暖阁的门也关上,道:听闻,你叫童冉?

童冉打量他一眼,拱手道:是。

国师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示意童冉也坐:你原籍在哪儿?父母可在?

原籍不明,父母也不记得了。童冉道,属于原主的一切信息他都不记得了,国师这些问题,他还真无从回答。

撒谎。国师却平静道。

童冉:认识童冉的人皆知童冉曾坠河失忆,何必撒谎。

国师从怀里拿出一枚白色玉佩,跟楚钧腰上的那枚几乎一样:是这枚玉佩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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