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怎么可能!
另一起绑架案?
程云兵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这会儿过来就是处理一起跟周沛有关的绑架未遂的案件。结果一过来,还没开始询问受害者呢,受害者就跟他报案,说是另一起绑架案。
看着宴灯手里的照片,程云兵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做的很对。
这种情况最怕的都是受害者家属因为过于担心受害者的情况,非但全力配合绑匪的各种要求,甚至还会强烈拒绝跟警方合作,以至于出现最坏的结局。
宴灯抹了一把脸,苦笑。
实际上,在刚看到微|信的时候,他确实差一点就要如了周沛所愿,为着谢哥的安危,打算单枪匹马去赴会。幸好,宴爸对他的教导在骨子里深深地刻着,勒紧了他的冲动,让他能够压下冲动,冷静理智地分析目前的情况。
再加上,刚刚阿喵传过来的消息,让他必须要向警方求助了。
阿喵火力全开搜查之后,给他发回来的邮件上写着:主人你好,经查验,阿喵只找到几张监控视频,视频上显示这个名叫田来庆的保镖,上个月曾经陪同一位少女多次出入本市三所肿瘤医院。但是此人的身份经阿喵鉴定,有72.49%的可能性是假的。阿喵正在全力搜查此人的真实身份,但由于基本资料过少,可能无法在主人要求的时间内,给予您答复,很抱歉。
一个被严格筛选,聘用到谢哥身边的保镖的身份极大可能是假的!
宴灯迅速从脑海中调出自己对于田来庆所有的记忆,此人比起其他五个同事或粗壮彪悍或精干沉稳,显得有点平平无奇。
田来庆,年近四十,个头不高,长相也跟他低调的性格相似,非常普通,普通到记忆力不太好的人,看过一眼之后,不到几秒钟就能把这人忘的一干二净。
当时,宴灯就看出这个人来历应该不简单,无论是对方放松或戒备时的姿态,还是对方下意识就习惯收敛自己的存在感的习惯,都不是一般保镖培训公司能培训出来的。那时候,宴灯想着,这样的人才最大的可能就是特|种|兵退伍,或者是年龄大了退下来的前精锐雇佣兵。
听说谢家给这些人年薪能开到近百万,宴灯还觉得,这种水平的保镖拿百万年薪,性价比简直太高了。
现在想一想,这样的人才,绝对不是你花钱就能请来的!
听宴灯说完前因后果,程云兵点了点头,示意对方跟他上车,我吩咐网监科那边帮助你一起查这个田来庆。现在我陪你去谢家问情况,走!
是的,宴灯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双管齐下。
既然是谢淇奥送来的保镖,那说不定,他那边能给出一点什么线索。事关谢辞声的安危,他必须做足最充分的准备,单刀赴会的情况,只有在最迫不得已,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才能去做。
宴灯相信,以周沛现在扭曲的心性,肯定是要亲自上手折磨他,最好能折磨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出了压在心中几十年的那口恶气。
那么,周沛就绝对不会在见到他之前,放开手脚对谢哥做什么。对方也会怕,怕做的过头了,万一把宴灯逼的狗急跳墙要跟他鱼死网破的话,那可就真的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跟周沛拉扯周旋,利用这个时间差,得到更多的线索,掌握到更多对方的情况,把救出谢辞声的把握提升到最大。
不,咱们去圣约翰医院。
宴灯想了想,觉得今天柳老爷子摔伤的时机真的太巧了,就在傅曦过来要把他和谢辞声一起骗走的时候,柳老爷子摔伤的消息就传过来,正好把谢哥从他身边拉走。
当然,宴灯并不是怀疑柳老爷子会拿外孙的生命做筹码,来跟周沛合作,借此铲除自己。
他想的是,会不会是柳老爷子发现周沛想要对他动手,正好顺水推舟,想要帮周沛一把,把他这个勾|引宝贝外孙走上歪路打死不回头的罪魁祸首给除了。结果,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周沛借势反利用了柳老爷子专门留出来的漏洞,做了两手准备。如果傅曦这边能成,悄无声息地弄掉宴灯,那自然皆大欢喜。但是,一旦这边傅曦失败了,那他就会启用第二套计划,将谢辞声拿下,抓在手里成为一个迫使宴灯不得不往他陷阱里走的诱饵。
宴灯从来不吝于将人往最坏的地方想。
别的不说,就说柳老爷子对待他的态度。从前宴灯以为,老爷子是心理无法接受,但是理智却又知道,如果不愿意接受宴灯和谢辞声的感情,很可能就会跟外孙的关系闹僵。为了一个外人,跟孙子闹僵的话,太不值得了。
所以,宴灯之前认为柳老爷子之所以对他冷淡冷漠到了无视的地步,是感情无法接受,但又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只能强迫自己假装眼不见为净。
现在想想,那种态度怕是早就决定要不动声色地将他从谢哥身边弄走,知道他缠着谢哥的时间也没多久了,干脆当成一个迟早要被踢开不存在的障碍物来看待的。
不过,这些分析还只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而已,宴灯只能压在心底,没有跟程云兵说。他不动声色地跟程云兵解释道:谢哥,谢辞声的外公今天下午不小心摔了一跤,送去了圣约翰医院,谢辞声就是在去医院的半路上被绑架的。现在,谢家人想必都在柳老爷子那边,咱们直接去医院就好。
警车呜哩哇啦地叫唤着,一路朝着圣约翰医院驶去。
车厢里的气氛格外压抑。
宴灯低着头,看着手机上挂着谢辞声头像,一条接一条蹦出来的消息,想象着谢哥昏迷不醒地被捆着炸|弹扔在地上,周沛却拿着谢哥的手机,顶着对方的头像,不断地说着挑衅他的恶心言辞。
他的心里就像是有把钝刀子在来回的拉扯,仿佛连呼吸间都带上了浓郁的血腥味。
周沛:怎么样,上路了吗?今天天气不太好哦,这里的厂房可破旧了,你要是来的晚了,谢辞声恐怕是要被泡成落汤鸡了哟。
宴灯的手背已经被自己掐的血迹斑斑,看到这句话,他思索了一下,才回复道:我暂时还没出发。在你发消息之前,我已经拿下了傅曦,报了警。现在警|察不让走,正在给我做笔录。如果,你想被警|察发现,那我现在扭头就走,两个小时之内必到。
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要被他激怒恐吓到。
周沛:哎呀,人家好怕怕呢。那是你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顶多只给你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候,如果我还没有见到你,那就请你在心里跟谢辞声告别吧。哦,我会记得把他炸成肉末的视频拍下来,发给你做纪念的。
看到最后这句话,宴灯先是狠狠地咬了一口腮帮子上的软肉,而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果然,潜台词的威胁是有用的。
周沛还是害怕他干脆不顾谢辞声的安危,直接鱼死网破地带着警|察过去的。只要对方还有顾忌还有害怕就好,那一切都还有继续周旋拉扯的机会。
之前宴灯一直最怕的就是,几十年的牢狱生涯,已经彻底把周沛变成了一个丧心病狂,为了复仇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的怪物。那样的话,自己这边的时间就会更紧,救出谢哥的成功性就会变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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