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筐边上,这样大的孩子还放在箩筐里的行为却是很少见的,雨后正想着当他们家的孩子真可怜,却见王淑敏难以置信奔上前,抱着箩筐里的人大哭:“晨哥儿晨哥儿”
王淑敏这样大叫,见晨哥儿还紧紧闭着眼睛,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
雨后却是一愣,这竟然就是他自从来到这世界只听说过而没见过的“姐姐”,还是因为他的部分缘故被送到邻村当了屠夫家的童养媳。再看眼前这对夫夫,汉子身体粗壮,他的夫郎也很肥胖,果然和想象中的古代屠夫夫妻很相像,不用问,一定就是晨哥儿的公公和婆么了。
赵河皱了眉头,道:“晨哥儿看起来不妥。”他以前就知道三房的事,自然知道晨哥儿是怎么回事,雨哥儿前几天就和他商量过找个时间去邻村看看晨哥儿,为晨哥儿撑腰,没想到他们还没去,这家人倒是带晨哥儿回来了,只是晨哥儿这样子像是生了病。
雨后见晨哥儿脸上冒汗,暗沉的脸色隐隐有些发红,便猜他是发烧了,上前一摸,果然,晨哥儿的身体滚烫滚烫的,这高烧可是要要人命的
王淑敏哭道:“孩子发热生病了”
雨后忙道:“阿爹,你快去镇上找好的大夫来。爷爷,你找附近的大夫来了看能不能稳住晨哥儿的病。”他也是怕这附近的大夫没水准,救不了晨哥儿,就让赵三去镇上再找个大夫。
赵三做事只听吩咐甚少思考,这个时候已是慌了心神脑海一片空白,听雨后的话就像看到了曙光,二话不说就跑了,还忘了自家有牛车,还是赵河把他拦下让他驾着牛车去能更好把大夫请回来,他才又去套牛车驾车飞奔离开,赵河知道雨后的意思,见赵三驾了牛车,他也连忙去把附近会点医术的村长请来。
赵河离开的时候还有担心,屠夫这对夫夫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家里的汉子都走了,只剩下王淑敏和夕哥儿、雨哥儿、晨哥儿几个娇弱的,说不准就被人欺负了,他得赶紧把村长请回来,自己赶回来坐镇才行
赵河猜对了,雨后让王淑敏、夕哥儿把晨哥儿带进屋里的时候,被屠夫和他的夫郎拦下来了。
“先说清楚,否则人不能让你们带走”
王淑敏慌张地看了下周围,才想起家里的汉子都去找大夫了,他害怕地缩了缩身体,但想到晨哥儿被他们折磨成这样,伟大的“母”爱让他鼓起勇气直视凶恶的二人,怒道:“我家晨哥儿被你们害成这样了,你们还想说什么”
雨后咬牙切齿道:“是该好好谈谈,等我们把大夫请来给晨哥儿看病了,我们再和你们好好算账”晨哥儿不仅病得不轻,他整个人瘦巴巴的就如同一具骸骨包裹着一层皮,手上还有被掐、被打受伤的痕迹,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杰作,就算他们不提,他也是打算和他们好好算清楚这笔账的,只是晨哥儿现在还病着,目前最重要的是让他退烧,别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推。
屠夫二人被雨后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没想到一个几岁的哥儿的眼神竟然如同狼崽子一样,但想到这不过是个哥儿,还是个几岁的豆丁,哪能奈何他们两个大人,便恢复了斗气。
屠夫嗤笑道:“没想到你个哥儿倒是伶牙俐齿”
屠夫的夫郎嘲讽道:“年纪这么小就像个泼妇,小心长大了嫁不出去”
“你才嫁不出去”夕哥儿握紧双拳怒瞪道。
“谁说我嫁不出了,这不就是我的夫君吗,我们连儿子都生了”说完,屠夫家的夫郎大笑,“嘎嘎嘎”的笑声跟鸭子的叫声一样难听。
雨后阻止还想反驳的夕哥儿,道:“我先把晨哥儿带进里面的床上放下,想办法让他的身体降温,不要和这起人辩论,浪费时间”他不喜欢和人争辩,他喜欢用行动说话,走着瞧,看他们还能得意多久
“这起人是什么意思”
王淑敏和夕哥儿果真不管这二人说了什么,把晨哥儿从箩筐里扶起来,王淑敏虽是哥儿,却因常年种田有把力气,夕哥儿也因为常干活,力气比一般哥儿大些,再加上晨哥儿瘦弱,两人扶着晨哥儿竟很轻松。
他的晨哥儿哦,竟被欺负成这样,瘦得没几两肉王淑敏更心酸了。
屠夫家的二人拦在前面,摆明了不让他们把晨哥儿带进去。
“你们到底想怎样”雨后问。
“我们要退货”屠夫道。
他家夫郎附和道:“对,这媳妇我们不要了,把当初我们下聘的一两银子还给我们”
王淑敏不敢相信竟有这种人,把他家的晨哥儿欺负、虐待了,现在晨哥儿病重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他们却把人丢回来,还说要他们把银子还给他
雨后掏出一两银子随手往地上一丢,“给你们,快滚”
雨后的动作太快,夕哥儿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见那二人捡起银子确定真假后迅速跑了,还不忘把带来的箩筐和扁担带走,那速度快得一下子就只见个模糊的人影,他这小腿肯定追不上的,只能气得原地跺脚。
“雨哥儿,你怎么还给他们银子”
“先把晨哥儿扶进去再说。”
夕哥儿才想起现在最要紧的是晨哥儿,王淑敏也反应过来,二人很快就把晨哥儿扶到里面的坑上放下。
“阿么,去把爷爷喝的烈酒拿过来,夕哥儿,去洗几块干净的布”
王淑敏有点好奇这是要干什么,但因雨后一向做事看起来很靠谱,现在又不是问清楚的时候,就默默照做了,夕哥儿更不用说了,他一直对雨后唯命是从,雨后一吩咐,他想也不想就去干了。
烈酒和几块干净的布拿来了,雨后让王淑敏和夕哥儿与他一起用布沾了烈酒往晨哥儿身上擦,重点关照晨哥儿腋窝、手心等位置。
王淑敏想说雨后是浪费东西,但见他绷着脸神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在心里叹气一声就照做了,在他迟疑的时候,雨后和夕哥儿已经把晨哥儿的腋窝和手心擦了好几遍了。
赵河去找村长,说明情况,村长哪里会治病,就知道些药材,又因为附近有山时常能采到些平时可能用得上的药材,村里的人知道这件事,有了点病要不就忍着要不就找村长拿些药材回家自己煮,意思意思给村长几个铜板就行了,但几个铜板对农户人家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抵得上好几个鸡蛋了,他们多数连鸡蛋也舍不得吃要存起来拿到镇上卖掉换钱,所以为了这几个铜板,大多数人病了都会默默忍着,只有病得稍有些严重才会去找村长。
赵河不懂医理,见病得不轻的人找村长拿些药回来煮了喝也能好起来,便觉得村长应该有两把刷子,而且雨后也说了,他也没指望附近的大夫能把晨哥儿治好,只要把晨哥儿的病稳住,等赵三把镇上的大夫请回来就可以的。
可村长一听晨哥儿病得这样严重,根本不敢“出手”,被赵河逼得狠了,才抓了几把药材,还强调道:“我说过了,晨哥儿的病我没办法,但是你硬要我帮忙的话,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不过我不保证这些药能帮上忙,你也要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出事了别来找我”
赵河自是应下,拿药赶回去了,把村长的话对王淑敏等人说了,要不要让晨哥儿用药就看王淑敏了,他毕竟只是晨哥儿的继爷爷,这么重要的事自然要交给晨哥儿亲阿么做决定。
gu903();雨后翻看赵河带回来的药材,见是连翘、金银花等药材,也算是对症,起码吃了不会出人命,要是一般时候为了谨慎自然是不要乱吃药的,但现在是特殊情况,就像村长说的,死马当活马医了,要是再不让晨哥儿退烧,就算他人没死也会把脑子烧坏的,这么一想,他便让夕哥儿快去把药材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