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秀清看他们累得够呛,一千多的行李箱都丢了,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就让两个人先吃饭再说,一边开始查看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东西分量倒是足够,不过她发现很多都不是平常用的,大米买成了糯米,所有的散货都没有价标,不由得更加起疑。
黄陈军刚吃了两口饭,就被叫进厨房,非要他说清楚到底怎么了,黄陈军只好简单说了下。
话说余念正要把黄陈军手上的行李箱接过来的时候,超市二楼到一楼的电梯口处,忽然传出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杀人啦
这声音如同会传染一般,迅速扩散开来。
本就躁动不安的人群顿时失去控制,炸成一窝蜂,无头无脑的就开始冲击收银台。
余念立马意识到一定是又出现了那些疯子,转头一看,一个年轻女人已经从最近的收银台夺门而出,丝毫不顾身后的收银员的大喊,看样子是吃了顿霸王餐。
几个保安正要拦他,却被更多的人冲散。
黄陈军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把推车靠到超市出口的栏杆旁,把买的东西从里往外一捧一捧的丢进余念的推车里。
余念在等候的功夫已经把部分买的东西装进了行李箱,只是矿泉水装了两箱就装不下了。
几乎每一处栏杆都骑着一个正在翻越的人,余念百忙中抽空抬头看了一眼,数十米外几个人人影已经冲了过来。
等把黄陈军车里的东西都转移到余念的车里之后,黄陈军也翻了出来。这时候超市里面还有将近一半的人没能出来。
人群如同非洲草原上的牛群一般,末尾吊着的都是老弱病残,十几个疯子正在攻击他们。有好几个人围拢了上去,试着用东西赶开疯子们,但多数人只想着往外跑。
门口处一个中年女人见到往外跑的人,就一个个的拉住,不住的苦苦哀求,要他们给钱,或者别带东西走。
余念和老黄怕极了那些疯子,不敢多留,却也被拉住了。本想一走了之,但余念不忍心,就从钱包里掏了一千块钱塞给她,约莫是尽够了。然后一人推车,一人拉箱飞快的走了。
余念回头,看到超市如同一个遭了水的巨大蚁巢一般,不住的往外吐着人。
超市出口的过道里,那个是经理或者是老板的女人还孤零零站着,手上还抓着他给的那把钱,又去拦别人。
两人一路上草木皆兵,总算捱到家中。
蒋秀清再也不提这些东西哪里不好了。
余念休息了一下,坐在餐桌前再次回过魂来。
其实他半点胃口都没有,但接下来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忙,他必须强迫自己把饭咽下去。
余念对这里有种陌生感,如同他一个人初到深圳的时候。
黄陈军平日脾气很好,从不骂人,但总归是个比较严肃的领导,除了工作,余念和他没有过其他接触。
回到家的他似乎卸下了一切伪装,变成了一个余念以往没见过的人。
他就和余念今天经历的所有事一样,都没有提前和他打过哪怕半秒钟的招呼,就纷纷接踵而来,出现在他眼前。
余念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失去防御的拳击手,全身上下都在被对手接二连三的殴打。
蝉声起,夏正浓,小区楼下,楼旁的树叶被燥热的风拂过,发出沙沙响。
此时是下午4点,天空缕缕白云飘过,蓝色的天幕中,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但依然慷慨的散发着它仿佛无穷无尽的能量。
余念两人草草扒了几口,就当吃过午饭。冰箱已经被食物塞满,几个人都没心思干家务,不能放的肉菜干脆全倒了。
冷气宜人的客厅里,三个大人的手机一直就没离过手,莹莹吃完饭就去午休了,余念羡慕她的无忧无虑。
主流的社交网站已经进行了全面的禁言和发布限制。
但即使如此,无法统计的海量信息还是狂暴的挤满了网络上的每一寸区域,社交软件、私人公司网站、公众号、论坛,任何能发出声音的地方,都在传播着真实与谎言。
后者的数量多于前者数十倍,以至于每一条消息都需要经过仔细辨别后才敢相信它,或者干脆不信。
“这是丧尸啊d老子是在做梦”
“急寻两岁小男孩今日上午,在南山区xx路xx超市与我分散,被拐时上身穿黄蓝色条纹毛线外套,下着紫色绒布开裆裤如有知情者,请立即拨打电话:180xxxxxxxx提供信息或帮助找到孩子着,万元重金酬谢”
“出售板蓝根,口罩,矿泉水方便面等物资。仅限龙华区送货上门,外卖费用200起。”
“所有已经发现丧尸的城市都已经被军队隔离了高铁、飞机、开车全都出不去了”
“我是阳光幼儿园的老师,我们被困住了,外面很多丧尸,我们已经等了3个小时了,请看到消息的家长想办法救出孩子们。”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还有一千万,现在只剩卡里几万块钱了。就算这次事情结束,估计也回不来了,十几年奋斗,一日之间回到原点。我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丧尸末日什么的,和我没关系了。”
“我在机场附近,已经看不到民航的客机起降了,刚才看到几架战斗机,好像是j20”
“d,政府还他妈不出声,都他妈过去几个小时了这反应速度真不如吃s去”
“急出福田区140平米21楼电梯房,南北通透,赠送五房,xx小学学区房,仅售400万。价格可谈。”
“天佑中华”
余念看着视频,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漂亮女生缓慢的讲述着:
四处都是混乱的,我试着打电话给任何能够给我提供帮助的人,警察,交警,医生,朋友,但打不通。
我从没感觉自己那样弱小和无助。
我跪在他旁边,试着去压住他的伤口,发现什么用也没有。
我只好骗他,告诉他他会没事的,告诉他马上就有人来救他,他的家人朋友都等着他回家。
但没有,什么也没发生,他在我面前死去,我看到他嘴里有血喷出来,大概是气管也破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很快他又开始动了,我很开心,以为他只是昏过去。但马上他开始攻击我,赶来的人帮我击退了他。
视频里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捂着脸,哭得浑身都在抖。
我想对他说,我很抱歉,我什么也做不了。
但一个尖锐的问题还是摆在了人们面前:
那些已经死而复生的人现在到底算人还是算丧尸他们还能治好吗又该怎么处理他们
就在这个视频下方,争锋相对的争论开始了。
丧尸毕竟只是存在于虚拟世界中的东西,没人在这个时候敢说这些人真的是丧尸,能否治疗或者说怎么处理,目前都无法肯定。两边的人骂得唾沫横飞,无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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