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沉迷》TXT全集下载_14(2 / 2)

慢性沉迷 殊娓 4744 字 2023-09-22

gu903();换个姑娘跟周酩远这么近距离,肯定是要脸红的,舒鹞却拍了拍周酩远的胸肌,笑眯眯:“晚安。”

周酩远和舒鹞住隔壁,他把门卡放在感应器上,“滴”,房门打开,周酩远迈进去头也没回:“晚安。”

关门时忽然感觉什么东西阻碍了房门,他垂下眸子去看,看到房门与门框之间的缝隙里,夹着一只样式非常眼熟的黑色女士皮鞋。

紧接着,门框上扒上来一只白嫩的小手,舒鹞探进头来:“周酩远,我觉得我睡不着。”

“所以呢?”

“久别重逢啊,你难道不激动么?”

舒鹞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门挤开,半个身子都倾进门里,“干脆咱们睡一个屋子得了,反正是标间。”

酒店房间很宽敞,以前周酩远在东槿也没少在夜里和舒鹞共处一室,其实让舒鹞进来也无妨,但周酩远来南非之前做了个梦,梦的内容有些……

反正舒鹞这样探进身子的时候,他的视线下意识扫过眼舒鹞的领口。

还好,不是那件领口很低的打底衫。

周酩远这副沉默着的样子落在舒鹞眼里,就像是带着防备似的,舒鹞一撇嘴:“起开,挡门口干什么,我又不是来占你便宜的,跟你聊聊天都不行了?我还有话对你说呢。”

周酩远让开,舒鹞开开心心钻进来,一溜烟跑到床边,蹬掉鞋子坐上去。

来入住酒店时前台说只有标间可以住,周酩远当时还皱了皱眉,觉得标间的床小,不一定能休息好。

现在看来,住标间也不错,床小了些,但起码是两张。

不然以舒鹞的性格,真的可能跟他钻到同一张床上,提出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提议。

那还让他怎么睡?

周酩远坐到另一张床上:“有什么不能明天说,非要熬夜。”

“你不懂,倾诉是要讲究心情的,我现在就很有倾诉欲望,你听不听?”

“……说吧。”

舒鹞把枕头立起来靠在身后,窝了个舒适的姿势,才开口:“周酩远,我19岁那年见过你,在英国,你没认出我。”

周酩远愣了愣。

在英国?

所有人都觉得舒鹞是19岁那年没考进顶级芭蕾舞团,太过伤心,才放弃了芭蕾去跳街舞,其实不是的。

19岁在英国的那场考核舒鹞其实是过了的。

评委老师们给她的技术分都是A或者A+,只不过最后面试时有一个问题,首席评委坐在舞台下,问舒鹞:“Doyoulikeballetornot?”

这个问题只是走个流程,没有舞者会说不爱。

回答不用多么出彩,做为成绩第一名的舒鹞,她只要说一句简单的“yes”,顶级舞团的门就会向她敞开。

但那是她想要的么?

不是。

芭蕾是她母亲的爱,是她母亲的全部,但不是她的,她从3岁起就想告诉她的家人:

我不爱芭蕾。

舒鹞站在台上,穿着优雅的白色纱裙,那一刻她几乎颤抖,她等这一天等了太多太多年。

舒鹞铿锵有力:“No。”

台下传来喧哗,评委们很震惊。

只有首席评委老师稳稳地坐在那里,那是一位金发的前芭蕾舞者,她垂头看了眼舒鹞的成绩,重新问了一遍:“Doyoulikeballet?”

舒鹞明白,那是评委老师破例给她的第二次机会,但她没有犹豫,语气很坚定:“Never。”

我从未爱过它。

那天舒鹞是哭着从考核的舞台出来的,大家都被蒙在鼓里,都以为舒鹞没发挥好,以为舒鹞是在伤心,围过去试图安慰她。

那一刻舒鹞其实是孤单的。

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不能和任何人诉说,她做了想要做的决定,也不能说出来。

因为说出来,其他人只会觉得她不正常,只会觉得她很奇怪。

舒鹞哭得不能自已,她拒绝了所有人的安慰,独自走在伦敦的街头。

只有舒鹞自己知道,她是在开心,开心自己终于摆脱了她想要摆脱的一切。

再也不会有了。

这些她不爱的事物,终于被她从生活里剥掉了。

她蹲在路边哭了好很久,车水马龙的伦敦街道,雾色沉沉,正逢红灯,一辆车子停在舒鹞面前。

舒鹞下意识抬眸,看见车车窗缓缓下降,里面坐着的少年肤色苍白,神情淡漠,他伸出手,递给她一块手帕。

干净的博柏利冷灰色格子手帕,舒鹞接过来,路口的信号灯变成绿色,少年摇上车窗,车子随着车流开走。

那是22岁的周酩远。

他出现得刚刚好,那块手帕像是为舒鹞的顺利逃脱送来的贺礼。

舒鹞坐在床上,笑着说:“不知道是什么缘分,我的两次逃跑都被你看见了。”

周酩远对舒鹞说的事情有些印象,他当时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舒鹞,但他记得,让他动容的是她梳着芭蕾舞发髻蹲在路边的样子。

就像他印象中蹲在破屋子里、画着小丑妆的姑娘一样。

那块手帕,是递给记忆里的小丑姑娘的。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

舒鹞跳下床,站到周酩远面前,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周酩远,是你让我每一次出逃都并不孤单。”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周酩远被那种清香笼罩的瞬间,心想,她是不是要跟我告白了?

女孩子主动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意思?

不然我先开口?

周酩远不太自然地舔了下唇角:“舒鹞,你是不是,喜欢我?”

舒鹞刚松开周酩远,正懒洋洋地重新爬回床上。

听见他的问题,她扭过头,一脸莫名其妙:“我就抱了你一下就是喜欢你?我这明明是感恩的拥抱啊大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周酩远:...她叫我什么???

【第二更】

十分抱歉,我高估了我的手速,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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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假设

舒鹞这一夜睡得特别安稳,连个梦都没做,睡醒了神清气爽。

睡觉是在周酩远这间屋子睡的,早餐也是在周酩远这边吃的。

她坐在小餐桌的椅子里,端着勺子喝猴面包树的树叶煮出来的汤,舒鹞吹开热腾腾的蒸汽,抿了一口。

味道一般,但好像挺温和的,消化起来没什么负担。

这几天出来,周酩远总是能选到这样的吃食,跟着他,舒鹞没担心过自己的胃会出问题。

他其实是个温暖的人。

酒店房间不小,不算很豪华,但也五脏俱全,有餐桌有沙发,沙发旁还有一间小阳台。

周酩远正站在阳台里打电话,他身后是明媚晨光,晃得他更白,冷不丁一打眼,谪仙似的。

透明的玻璃门是关着的,舒鹞只能看见他面色淡然的表情,薄唇开开合合,又是一副严肃理智的样子。

但就是看上去好像没睡好。

眼底积一小片黛色。

周酩远肤色太白,稍微有点黑眼圈看着都挺明显。

可是不应该啊,昨天睡前聊得不是很开心么?这酒店床也舒适,她睡觉又没什么毛病,不打呼噜不说梦话的,周酩远怎么还能休息不好呢?

舒鹞的树叶汤喝掉半份时,周酩远拉开玻璃门走出来,遮住了桌上半边阳光,舒鹞在他投过来的阴影里抬头:“你昨天没睡好么?怎么看着有点黑眼圈啊。”

周酩远垂着眼,没应声。

能睡好才怪。

“来块三明治,我刚才尝了一点,放了咖喱的,味道居然不错。”

桌上的三明治被舒鹞整齐地切成小块,像点心似的,她拿起一块跪在椅子上,身高和周酩远变得差不多,哥俩好似的勾着他的脖子,把三明治塞到周酩远嘴里。

这动作又让他想起那声令人心梗的“大兄弟”。

周酩远皱着眉嚼几下,咽了食物才开口:“坐好了。”

舒鹞坐回椅子里,晃着勺子:“今天我们去哪儿?”

其实不问她也知道,前几天玩的时候,周酩远的手机多半是开了静音,就专心带着她到处跑,一整天下来都不看一眼手机。

今天早晨舒鹞是被鸟叫吵醒的,她起床时,周酩远已经站在阳台里在打电话了。

偷得浮生几日闲,舒鹞猜他旷工了三天,工作应该已经堆积成山了。

所以今天肯定是要回研究中心去的。

但舒鹞问完,周酩远没提公务,只顿了半秒:“再往东北走是林波波省,有稀树草原和克鲁格国家公园,能看见泥塘里的尼罗鳄,想去么?”

好像只要舒鹞说想,所有工作就都会被他置之脑后。

周酩远是有一种不动声色的纵容在的。

“算啦,以后你又不是不来南非,下次我再跟你一起来,你带我玩啊。”

下次。

周酩远那张冰封似的脸,显出一些动容。

舒鹞揪着他的袖子问:“你再说一遍往东北边走是什么省?”

“林波波省。”

“什么省?”

“林波波。”

“周酩远,你说叠词的感觉好萌啊,哈哈哈!”

周酩远挺无语地看了舒鹞一眼,他的工作手机又开始震动,周酩远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冲着舒鹞指了指手机,示意她自己接个电话。

他重新回到阳台,背对着舒鹞,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勾着关上了阳台的玻璃门。

他才刚走开,舒鹞的手机也响起来,是冯凌子的视频邀请。

南非和国内有6个小时的时差,这边才早晨8点多,国内已经是下午2点了。

接起视频,舒鹞立马认出来冯凌子那边的布景,这是和齐言清在花都喝下午茶呢。

舒鹞欢快地冲着视频里的两个闺蜜挥了挥手:“嗨,是该说下午好呢,还是早上好?”

冯凌子显然没有她心情好,脸色不算好看,细眉蹙着:“我刚才可听说了些事,舒鹞,你给我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儿?周酩远那只狗还成了你救命恩人了?”

一听冯凌子这个语气,舒鹞先怂了,缩了缩脖子。

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冯凌子脾气最火爆,齐言清和舒鹞都不太敢惹她。

“齐言清都知道,就我被蒙在鼓里?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事儿为什么不跟我说?”冯凌子像个机关枪似的,语速飞快,“而且你跟齐言清说,他的话能有什么参考价值?他没准儿还得拍手说嫁给周酩远挺好!”

齐言清在旁边弱弱反驳:“我也没有那么没长心吧……”

舒鹞不是故意瞒着冯凌子一个人的,本来这事儿齐言清也不知道,但舒鹞在法国被绑架被解救后,是齐家在法国常年生活的一个伯伯去接的舒鹞,不用舒鹞说,齐言清自己就知道了。

舒鹞解释了几句,冯凌子从鼻子里发出“哼”声,算是原谅了舒鹞。

舒鹞小仙女可以原谅,周狗不能原谅,在冯大小姐心里,周狗就是原罪!

于是冯凌子撇着嘴:“就算是救命恩人吧,也不能用以身相许这招报恩啊,你这大好的青春不都浪费了么!”

舒鹞下意识往阳台看了一眼。

隔音算好的,周酩远应该听不见。

“我报什么恩?我们俩是难友,这不是携手走出难关呢么,周酩远其实挺可怜的,我得帮帮他,就像当年他帮我那样,”

舒鹞坦坦荡荡,“毕竟他是我的白月光呢。”

“噗……”

冯凌子被茶呛住,咳了好半天,脸都红了,才扽掉齐言清替她拍背顺气的手,一脸吃了翔的表情:“你再说一遍,周酩远是你的什么玩意儿??”

“白月光啊。”

舒鹞坦坦荡荡,甚至还悠哉地用汤匙吸溜了两口汤:

“那时候我和周酩远被困在一个破房子里,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是他救我出来的。而且我那会儿脑子里除了芭蕾什么都知道,像个傻子,周酩远给我讲了好多长智慧的道理,要不是他教我,我现在还陷在芭蕾舞团呢,估计这辈子都不能脱身了。”

“所以啊——”

舒鹞抬起一只手,向自己斜上方托了托,接月亮似的,“他就是我天上的明月,指明了我人生的方向,你说现在他有难,我能不帮他么。”

视频里的冯凌子和齐言清面色古怪,两人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冯凌子才磕磕巴巴地开口:“……你、你管指明方向的,叫什么?”

“白月光啊。”

冯凌子张了张嘴,看她的表情,像是有些无力吐槽,直接把手机塞给了齐言清。

舒鹞一脸茫然:“怎么了?我说错了么?”

齐言清忍着笑:“鹞啊,指明方向的应该是灯塔,跟白月光没什么关系。”

“哦,我感觉都一样。”

齐言清心说,那能一样么!

差十万八千里呢好么。

齐言清这人没什么婚姻观,做事随性惯了,一直不觉得舒鹞选择嫁给周酩远有什么问题,对周酩远也就没有冯凌子那份敌意。

他接过视频,随意跟舒鹞聊了几句:“看你这环境,是在酒店呢?出去玩了?”

说起出来玩,舒鹞兴致勃勃地给齐言清和冯凌子讲了讲这几天的路程。

开口永远是“周酩远带我去了xxx”,或者“周酩远带我吃了xxx”。

冯凌子在旁边冷哼:“他哪有那么好,整天冷着脸,面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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