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其实还有些迟疑,横滨可以称得上是海边的地方很多,而且北川星极这么笃定,会让所有了解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想法:总感觉北川君绝对找不到海边呢。
不过说出来大概会获得好感度降低提示,还是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北川星极真的可以找到海边或者武装侦探社,总之只要不迷路到港口Mafia总部的首领办公室,江户川乱步或太宰治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北川星极看了一眼遵从直觉、不再插刀的织田作之助一眼,目光在他的红发上落了一下,然后转头瞥过街角,那里已经没有红色的机车了。
但是那种微妙的感应还在,所以北川星极没有继续走大街,而是向附近的小巷走去。
北川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领带,把领口松了一下,感受那种久违的、像是火焰在近距离燃烧一样的感觉。
动作有些急,所以领口最上端的白色扣子被一起拉断,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抬脚踏过。
这种久违的兴奋感觉,就像他发现自己可以创造出更完美、超越木偶戏的东西时的感受,不,应该用更贴切的对比方式。
原来对于人类而言,生死真的只是很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重于泰山、有的时候轻于鸿毛,任何东西都没有它重要,也任何东西都没有它轻贱。
这条小巷是死巷,走到一半的时候,北川星极停下脚步,抬头问道:不出来吗?
围墙上翻过来一个人,身上的黑色西装没有蹭上多少墙灰,说明这堵墙是一堵好墙。
起码没有把港口Mafia干部蹭得更加不成体统。
哥哥好过分~白泽稚子拖长了尾音。
更过分的是森鸥外吧。北川星极道,我都放你回去了,他还在步步紧逼。
白泽稚子眨了眨眼睛,顿住。
你见过太宰治了。北川星极道,不然,你不会躲着我。
是的,在咖喱店外看到北川星极的第一反应,白泽稚子不是进去,而是避开。
之前和太宰治见面的时候,那个家伙还是一样的可恶,嘴上轻佻地说着各种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寓意一定非常不妙的比喻,轻轻松松地把敌我双方都气了一遍,连观战人员都不放过,漫不经心地插了几刀。
可那家伙是太宰治,不会在这种局势下无聊地开玩笑浪费时间等等,似乎也会。
总之,从他的带着轻佻笑意的话语中,白泽稚子敏感察觉到了他的意思:警惕北川星极。
当然不是指要警惕北川星极会对白泽稚子造成伤害,而是指其他方面,比如那场谈话的最后,太宰治用一种微妙的语气提及到了北川星极。
白泽稚子没有从墙上跳下来,他半蹲着、和北川星极对视,脑海里回忆起太宰治漫不经心的微笑,他问道:那么,哥哥是故意的吗?
几乎是同时,北川星极问道:那么,你会恨我吗?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回答。
虽然是武力派,但那只是相对于森鸥外和太宰治这种人而言,白泽稚子本身还是很聪明的,不然早死在里世界里了,随着北川星极回到横滨,他逐渐察觉到了一件森鸥外早已确定的事,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现,也不去思考它。
当年那场让北川星极死亡的爆/炸,是意外、还是依然在北川星极的意料之中,是他思考后的最佳退场方式?
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在问题出现的同时便呼之欲出。
所以太宰治才说,明明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事情,却连愤怒和恨意都不敢生出。
白泽稚子眨了眨眼睛,总结道:所以,哥哥其实是故意的?
那么,从哪里开始故意的?从事情的一开始?
所以,稚子不恨我?北川星极反问,他把手插在兜里,调整了一下抬头的视角,把你的情绪翻滚起来。
多亏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整个港口Mafia都知道白泽稚子的三脚猫功夫,但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北川星极的体术如何。
在最开始,北川星极就掐断了自己练习体术的念头,因为太脏了,他连白泽稚子身上干净的营养液都忍受不了,更别说是自己身上的汗珠了。
但那是很久之前了,白泽稚子察觉到了某种笼罩巷子内的气场,他顿住,几乎控制不了自己下意识调整姿势的动作,也控制不了让自己可以更轻松地一跃而下、更简洁快速触碰到北川星极身体一部分的作战意识。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白泽稚子非常熟悉巷子里现在正在翻滚着的气氛,每次他接到和敌人直接对决的任务,到达交战现场时,现场总是这种气氛,是杀意和死亡的味道。
但是这种气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出现在现在,更不应该出现在他和北川星极之间。
北川星极眨了眨眼睛,和白泽稚子无措冷静下来的表情不同,他微勾唇间:既然这样,不如再来猜一下,我恨不恨你。
在黑白之中,森鸥外只有少数几件不能确定的事情,北川星极现在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就是其中之一。
按照黑白定律的话,白泽稚子越反感自己、越喜欢北川星极,北川星极就会出现相反的情感,所以在白泽稚子厌恶自己的情况下,北川星极绝对不会厌恶白泽稚子的。
但那时只是定律,一个人、如果站在北川星极的视角上,真的对白泽稚子毫无恨意吗?
答案大概是否定的。
谁又能够忍受光明的未来在自己面前如同镜子一般裂开、一片片掉落,而在镜子的背后,是打碎了镜子的白泽稚子,眼神稚气、带着依赖。
这也是森鸥外其实并不介意太宰治突然插/手加快进度的原因,他自己也在步步紧逼。
不会,白泽稚子道,如果你恨我,我根本不会活到现在,哥
猜错了。北川星极打断,北川星极、或者北川先生,谢谢。
他用冷淡的语气再次重复:所以,稚子不恨我?
还是那个反问,回答也是一样的,怎么可能呢。
死亡是无法预料的,这是一般人的常识,但它其实可以□□控或预料,白泽稚子已经避着咖喱店走了好几年,他连咖喱店主的死亡都那么印象深刻、耿耿于怀,更何况是北川星极。
白泽稚子注视着他,眼神动摇了几下。
连恨意都不敢升起来这句话,其实从本质上来讲,还是在述说仇恨这个词。
因为抬头和有颗扣子被提前拽掉的缘故,白皙的弱点是露在外面的,北川星极道:不觉得很戏剧化吗,从一开始到现在,真像是一出低劣的戏剧,不知道编造出这种剧本的家伙为什么这么恶趣味。
不过确实是一出很出乎意料的戏剧。
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情绪充盈了全身,是属于动物的本能反应和快/感,人类也是动物的一种,面对天敌或宿敌的本能反应也是刻在身体深处的。
不可避免的,白泽稚子被这种感觉调动起来,他道:其实比起命运感,我还是更喜欢戏剧化。
如果现在、在这里,他们两个打起来,那的确不是戏剧化了,而是命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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