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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台[gl] 柒殇祭 2236 字 2023-09-25

gu903();沈棠听罢,闭上了眼睛。

原来在她以为能利用对方的时候,是她被别人利用了。

利用她的逃跑,利用她那时候脑子一抽的善心,甚至在她被韩家人殴打的时候,这条蛇溜进了韩家主宅,达成了目的。

也是

她这么笨的人,这么倒霉的人,逃跑过这么多次都没如愿过的人,怎么会突然就得偿所愿

原先对眼前人那丁点模样的好感,霎时间灰飞烟灭,变成了极端的厌恶。

恰在这个时候,她又听见对方问出一句:

“我目的达成,再不会踏进这里一步,你要跟我走吗”

“今夜韩家主家小少爷病重,所有人都集中在主院,我才有这个机会来看看情况。”

三言两句,又重新给了她一次希望。

沈棠:“”

她蓦地睁开了眼睛,紧盯着黑暗中的那人,好像想记住这蛇变成人的模样,由此彻底记住自己怎样意外抱住了如此粗的大腿。

她听见自己开口,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问了一句:“你保证吗”

你能保证带我离开这里吗

下一秒,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明半点温度都没有,却让沈棠从心底泛上一丝热乎气。

那是她疲惫到极致,仍然又一次点燃的希望之火。

面前那蛇妖果然也没有失约,带她离开了韩家。

那座她曾以为要困住她一生的牢笼,好像她用尽浑身力气,都没法折断一根枝条的、坚固无比的牢笼,原来是这样轻易能离开的。

山涧里的凉风吹到她们的身上,让沈棠舒适地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听见远处传来的鸟鸣,听见溪水叮咚的声音。

只是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枷锁,原来整个世界就会变成这样的精彩。

“糖葫芦,两文钱一串”

热闹的集市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生站在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听见他笑吟吟地对自己报出的价格,脸上出现少许的茫然。

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身形高挑的,一身黑衣的女人,面目清冷,唯有眼眸处蒙着一方黑布。

听见那商贩的话,她抬手摸出两枚铜板递给他。

扬手的时候,那方宽大的广袖带起的弧度拨到身前人的颈间,拂起丁点的微凉。

沈棠抬手接过摊主递来的山楂糖葫芦,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人,低声说道:

“我会自己赚钱的。”

所以这家伙不用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

听见她的话,黑衣的女人不置可否,直到她的注意力被转移到集市上那些杂耍的人身上,才慢慢开口道:

“韩家的宝物丢了,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他们会再次寻来。”

沈棠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比起她敷完药赶着离开的行为,对方更像是送佛送到西的存在,有心想帮她再挡一次。

“要不是对方,自己也不会挨那么一顿打。”

她心底出现这么一句理所当然的话。

而后,沈棠低头舔了舔甜甜的糖葫芦串,将上面的糖衣全部甜没,珍惜地想到:

外面都这么甜了,里面肯定更好吃。

一口咬下去之后

“唔”她捂着腮帮子,差点原地蹦跳起来。

旁边人听见她的声音,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

沈棠眼珠子转了转,又依样舔完第二颗山楂外面的糖衣,然后踮起脚,猝不及防将里面那颗果子塞进对方的嘴里。

眼见着对方僵立在原地,她恶作剧得逞般地大笑出来。

戏弄一个大妖怪,远比戏弄一个普通人来的更有成就感。

月余过后。

某一日,沈棠半夜起身时,见到旁边地上那个黑衣的人在打坐,她本想轻手轻脚去给自己倒茶喝,走到一半听见那人说道:

“我的历劫时间快到了,接下来需要化回本体,与我的眼睛彻底融合。”

沈棠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看着窗外月光照在她身上,将她仅仅露出五分之三的面孔映照的莹白如玉。

心底有些羡慕地想到:

为什么连一个妖怪都比她生的好看

对方听见她啊了半天没下文,以为她是担心韩家人上门来,于是犹豫再三,给她报了个地方:

“这是我修炼的地方,若是你被韩家人寻上,可以去那里避一避。”

沈棠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也会在那里吗”

她的本意只是随口一问,或许是出于相处多日的不舍,发现这黑蛇妖怪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或许就

只是没话找话。

这次对方沉默许久,才应道:“我也会在。”

沈棠哦了一声,奇异般地问了一句:“相处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有名字吗”

那人顿了顿,只回了她一句:“我姓谢。”

沈棠眨了眨眼睛,心道也许这蛇修炼五百年,只勉为其难给自己取完姓氏,还没想出名字,于是她自以为相当贴心地转移了话题,自顾自往下说道:

“我名姓是韩家人取得,我不喜欢,等我以后识字了,我再给自己取个新的,然后告诉你我叫什么。”

那人点了点头,以为话题就此为止,蓦地又听见一声笑:

“哎,那我以后能叫你老谢吗”

都修炼成了妖精,不知比自己大多少岁,总不能叫小谢吧

她见到坐着那人顿了一下,似乎想抗议,又不知该拿什么理由,最终只稍稍叹了一口气,回道:

“随你。”

认识的人类只有这一个而已,叫什么不是叫

沈棠笑了笑,明明是恶作剧下闹出来的称呼,却还是又喊了一声:“老谢。”

“恩。”一声短促到几乎听不见的应答声。

熟悉的痛觉袭来。

黑暗又一次从她的世界里剥离,这次的她失去庇护,无处可逃。

“大人,我一直觉得这女子来历不明,在镇上待了许久原来她是韩家的人。”

“之前她与一黑衣女子在这红莲客栈中同进同出,前几日那黑衣女子不见踪影,便只剩她一人了。”

哪怕是在疼痛里,她也能清楚地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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