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好事若是传进其他苦苦修炼的精怪耳里,只怕糊糊会被组团暗鲨。
他们正在前头聊着呢,突然后方糊糊窝那边传来噗通的摔倒声。
周已然回头就看见一个小少年摔得四脚朝天,那姿势,和他狐身摔倒时一模一样。
周已然一把将碍于身高原因视线受限,正往沙发背上攀爬的李吴薅了回去。
糊糊你化形的时候倒是化身衣裳呀!
趴在地上的小少年歪歪脑袋:嘤嘤嘤?
周已然扶额:既然都化形了就不要发出狐狸的声音了......化人的时候不可以将狐狸毛化作衣裳吗?
捕捉到关键词的糊糊趴在地板想了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周已然的话的,下一秒,原本玉雪可爱的小少年又开始发生变化。
周已然沉默了。
李吴也终于看到糊糊化形后的模样了。
人......人猿泰山?!谁能告诉她这个浑身长毛的人形怪物是什么?!说好的狐族出美人呢?!
虽然浑身长毛,但那双眼睛还是一样的清澈明亮,听到李吴的惊呼,坐在地上的糊糊眼神温软地望过去,乖巧的模样和他狐形时一般无二,坐在那里就像个红色的大毛球,毛绒绒的好像也还......挺可爱......
周已然:还能变回去吗?就是没有毛的样子。
糊糊点点头。
是可逆的就好,周已然松了口气:我先带糊糊去换身衣服。
虽然不太习惯两只脚走路,但糊糊很聪明,平衡能力也很好,试着走了几步便能跟上周已然放慢的脚步了。陶姜也跟着周已然和大团毛绒绒一起离开客厅,最后只剩下收到冲击二鬼组,自己默默做心理建设。
就在李吴说服自己毛绒绒也很可爱的时候,换了装脱了毛的糊糊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十三四岁的小少年白白嫩嫩软乎乎,眉间是远山,眼底是清泉,山中修行几十年,多少让他沾染了几分山水自然的灵气。
头发不是普通的黑色,而是和他狐形的皮毛很像的漂亮火红,明明是很嚣张的色彩,在他身上却只剩下耀眼夺目,明艳的发色将他衬的越发白皙,懵懵懂懂的样子就像个......红豆馅儿糯米糍。
狐族出美人这话确实没错,虽然现在看着稚嫩,但已经可以从他精致的五官窥见日后风华。
李吴看着糊糊湿漉漉的大眼睛,发出鸡叫:我糊人间糯米糍!我糊全世界第一可爱!
今天的李吴也是糊糊颜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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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新房锁
糊糊既已化出人形,便不好再让他缩在客厅的狐狸窝里凑活过了。
只是陶宅虽然房间不少,但大多都是金玉其外的花架子,从外头看还可赞一句古香古色,推开门就只剩下满室历史气息了。
偏偏陶姜的卧室也塌了,还在还和周已然挤一间房,不然这时还能腾出一间卧室来。
周已然看着正开开心心的和李吴玩下午茶游戏的糊糊,有些头疼。孩子大了,总不能和他们住一间吧。
陶姜知道他的烦恼后,不以为意道:还有一间房。
周已然自觉对陶宅已经熟的不能更熟,听陶姜这样说,倒像是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便开口问道:你说的是?
陶姜指了指书房旁边上着锁的屋子,道:这原本是我爷爷为他儿子准备的婚房,里面的家具用品都是他精心准备的,悉心保存了二十来年,应该还没有坏。
不是,这不是坏没坏的问题吧,这是人家精心布置的婚房嗳。
周已然语气迟疑:......这不太好吧?
陶姜一脸无所谓:没什么不好的,人都去了二十多年了,空着也是空着。
他直接翻出陶老爷子留给他的钥匙,将尘封了许多年的房门打开。
这房间比他们现在住的那间可要大的多也好的多了。这算是一个套间,进门是一个小厅,里面是一整套雕花古朴的桌椅,摆的位置也十分讨巧,既不显拥挤看着又十分舒适。
再往里走,一架高大的雕花屏风适时将小厅和里面卧室隔开,瞧着半遮半掩影影绰绰,实则隔挡得十分巧妙,不论从哪个角度都窥探不到任何东西。
最妙的还是卧室里的大窗户,打开正好对着院中银杏,夏日纳凉、秋日赏景,实在是个好位置。
房间虽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周已然看着那架几乎占了半个卧室的拔步床,实在是有些心虚。
这一看就是花了大功夫准备的,不用问也知道这木料有多珍贵。
拔步床像个小房子,顶上是要封盖的,短檐上头的雕花还精细的鎏了金。床前浅廊雕着精细的花卉香果,象征着多子多福的石榴葡萄纹饰更是随处可见......
一生在世,半生在床,古代大户人家对婚床要求十分高。好的婚床又称千工床,意思是一天一工,完成一件婚床要花费千工千日之久,可见其做工之考究用料之奢华。
眼前这架拔步婚床的气势绝对是够的上千工的名头的。
这毕竟是别人的婚床,周已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陶姜很快明白周已然别扭的点。
这里的钥匙从前一直是爷爷收着的,直到他上次出门才交给我。他虽然说是为他儿子准备的,但其实这里从未有人住进来过。而且当初他置办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在祠堂里给他儿子的牌位上了好几年香了。所以这到底是给谁准备的,还真不一定。
他把钥匙给我,意思就是说这里以后是我的婚房了。陶姜边把各个柜子打开通风透气边道,所以没什么不好的,尽管住。
陶姜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神色如常的邀请朋友一起住婚房睡婚床。
能指望一个还没开窍的狐狸什么呢?周已然深深叹了口气,然后麻溜的开始收拾东西,争取今晚就能打包入住!
......
周已然抱着枕头看着挂着红纱帐的拔步床咽了咽口水,原本心里还有些小窃喜,看到眼前的一片红后瞬间化为乌有。
这种程度也太超过了吧!?为什么要挂红帐啊?!
他僵在原地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尽管心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但脸上的表情还是管理得相当好。
周已然语气十分自然地说着认怂的话:我仔细想了一下......我还是不住这里了。
陶姜铺床单的手一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