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故事 019(2 / 2)

gu903();最初她和萧楠好,也本着就算不长久,也好聚好散的想法。

过去的残忍,不可能不在心口留下痕迹。

然而日子比她想象的要甜,也比她想象的要好。

萧楠待她很好,

一双眼睛蓄满了爱意和喜欢。

以前的日子,她渐渐的忘却了,就连那些记忆,似乎也变得模糊。

好似一场梦,而不是什么真实。

那性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开朗纯真起来,人生和心性竟似也变得简单。

以前,她以为自己是爱景泽的,就连重生一次以后,也不觉打心眼儿里这样子的认为。

直到如今,她恍惚间明白,那不是爱,自己也从来没真正爱过瑞王。

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无时无刻,想的如何讨好,揣摩他的心,以他之喜好作为生存之法则。

不错,那只是生存,为了好好活下去,欺骗自己这是爱情,似乎也能够接受了。

有宠则被人仰视,无宠则需面对生命之中荒芜,面对别人落井下石的嘲讽。然后伴随这样子的扭曲,岁月一点点蚕食你的善良,吞没你的人性。

偶尔念及,赵甜也不觉打了个寒颤。

然而无论如何,自己偎依的身躯,却也是温暖而实在。

瑞王回京城不久,宫里便传来了喜讯。

老皇帝本来身子就不好,在酒色和丹药的折腾下,迅速垮了下去。

景泽含着泪水,去探望自己的父皇,内心隐秘的期盼,却也是蠢蠢欲动。

那高高在上的皇位,是瑞王一生的期盼,是他真正心之所系,是那荆棘道路尽头的一颗明珠。至于后宅千娇百媚,花红柳绿的婀娜,万般柔情的粉黛,不过是这般道路上装饰点缀,顺手可收下受用的战利品。

老皇帝这病来得急,便没见起色好起来,不出半月,顿也出来了好消息。先帝崩了,宫里宫外裹素,迎着冬雪,一片肃杀寒色。瑞王妃也换了素服,改了凄容。方嬷嬷在房里悄然和瑞王妃道了喜,先帝临行前落印盖章,指了景泽继位。待瑞王继承大统,自家主子自然是中宫之主,一国之后。

熬了这么些年,瑞王妃总归是熬出了头来。她们这些服侍的下人,何尝不是心尖儿浮起了激动。

瑞王妃倒是淡淡的沉得住气,轻巧的拨动手里佛珠。

前世她是坚毅的性情,自傲之极,不屑于佛道之学。所以手中的紫檀珠,本也为讨好太后而缠绕于手腕之上。只不过日子久了,倒喜上这佛语梵音。

她是知晓的,服侍先帝的苏总管,自己磕柱而亡,随先帝去了。再来,就是先帝指骨,竟有扭伤骨折痕迹。她知先帝虽已倚重瑞王,却迟迟未下一旨册封太子的诏书。至于代天子巡视边郡,也许不过是工于心计先帝一种安抚手段。而景泽,则必定需要先帝临死前有一个正正经经的名分!

不过是从一个服用丹药虚弱无比老人手里,硬生生将人家手掌心抓扣的玉玺抢夺过来,加印在圣旨之上。瑞王妃也不知这算不算弑父,先帝是急怒攻心,痰气上涌,要了性命。

她早以为自己已然铁石心肠,可犹自一次又一次的感觉心凉可怖。大约也明白,太后为何喜爱佛道。檀香萦绕,口诵佛经,确实能平复自己的心绪。她的夫君心狠手辣,而瑞王妃,自然也是学得很好很好。

事到如今,她已然没有退路,也不想退。难道真学赵甜,挑个几品武官随意嫁了,任由娘家被调去外地,娘家家族从权力中心移开?更何况,她已然有儿子,耗费心血,栽培得聪慧伶俐。她既是瑞王正妃,就不得不争,因为她本也输不起,一旦输了后定然亦是万劫不复。皇帝的嫡长子,若不是下一任的皇帝,则差不多是个死人。

这一年,冬雪纷纷,瑞王妃终于穿上了久违的皇后服。

她凤眸凝动光芒,温顺端庄之下,掩盖她锐利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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