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2)

而如今五国贵族纷纷在亡国后逃亡,钱币大量流入齐国,弄得物价上涨,大家的收入都增加了,购买的东西却少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严江面带微笑地听着,觉得齐国已经有点商业社会的影子了,可惜时间太短,来不及做产业升级,等秦王打过来,这些怕是要凉啊。

田巿却听得非常无聊,捅了捅严江:你说好的捣乱呢?

严江悠悠道:吾有一小乱,一大乱,不知贵人想要哪一出?

本来闭目养神的猫头赢瞬间睁眼好久没看阿江捣乱了,太期待了!它目光灼然,甚至伸爪示意自己想看第二个,第二个!

田巿也来了兴趣:小乱如何,大乱如何?

小乱只对一人尔,不过刚刚那出,至不过被乱棍打出,严江轻笑道,大乱者,这出筵席,便吃不下去,但你必被牵连。

田巿打量着他,见他身无利器,只带着一只鸡,并不像能超神杀完全厅的神人,便傲然道:这是莒城,只要你只是用嘴去说,而非如荆轲般让他学秦王绕柱负剑,便没什么是我担不下来的。

陛下被突如奇来的揭伤疤惊得不知所措,猛然看向这少年,惊怒交加之余,暗自决定等灭了齐国就把这些田齐家的宗室通通迁去狄道开荒。

既如此,便冒犯了,严江也有点喜滋滋,这简直是睡觉有人递枕头,他最近无聊的紧,正想玩玩呢,于是便仔细听着话题,寻找插入点。

正在这时,厅里的话题已经聊到诸国贵族入齐,如何将他们收刮一番的问题。

严江突然道:我自秦而来,听闻秦王已下令止诸国旧地权贵外逃,并且已着李斯问罪齐地,为何接秦之逃民为客。可是欲与五国行复国抗秦之事?

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

田巿的酒樽更是直接砸在案上。

陛下看秦之名威势如此,瞬间爽到了,神色骄傲,险些忍不住去亲阿江。

过了半晌,方才听主座上的王孙田安神色惶然道:尔乃何人?此言从何听之?

严江起身行之一礼,方才朗声道:在下江,为秦之商贾,如今添为吾主门客,此事在新郑之人已多人听闻,王孙竟不知么?

他说自叫江,没称姓,便是平民的意思,加是一身粗麻布衣,虽然是长袍,也看不出权贵之相,倒像是个读书人,又称是田巿的门客不会是田巿还不认输,想来骗他吧?

王孙田安定了定神,这事官面上都不知道,他一个小商人,还能比自己这王孙消息灵通?

你且细细说来。田安心中冷冷一笑,准备揭穿他,然后把田巿这种纨绔宗室的脸再打一遍,让人知道自己的贤名。

严江微微一笑:谢王孙!前日小人路过新郑时,偶遇秦王车驾,见有人跪王驾前拦车,称有五国旧贵带尽家财与青壮奴人入齐,弃他等老幼于不故,更说旧贵是以五国之财,求齐王助他等抗秦复国,秦王听之,久而不语。

一时间,厅堂之中,皆是抽气、惊呼之声,不绝于耳。

第163章搞事

齐国能偏安五十年不动刀兵,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依赖秦国。

有强秦在五国之西,最东边的齐国才能到秦国珍贵的远交近攻名额中的远交,战国情势千变万化,长平战时,赵国来找齐国借粮,秦王哼哼了一声,齐国就以爱粟为由,对赵国见死不救。

对齐国来说,五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见死不救理所当然。

更不用说,很多新生的代的齐人对秦国的是很有好感的。

毕竟因为秦国吸引了五国火力,他们才能安稳那么多年,看看当年齐宣王多笨,合纵打进函谷关有什么用,虽然逼迫秦国还了地,可还的是韩魏赵三国之地,齐国一分好处都没得,秦国一缩,反而在后来让六国腾出手来,把齐国灭了。

他们可不会再上一次当了。

于是巨多齐人心里,想的都是还可以跟着秦国混。

所以,就难怪严江提起秦王准备问罪他们收容六国流民之时,会满坐皆惊了。

要是秦国真拿这个理由攻齐,岂非是无妄之灾?

秦军的铁蹄,齐国要是说自己抗的住,楚赵魏燕怕是立刻要跳出来扇他一耳光。

一支五十年没打仗的军队,知道路往哪边长吗?

这,这从何说起!王孙田安旁边的太史家主第一个激动地拍上了桌子,这六国流民蜂涌而至,有财的让我齐国粮价上涨,无财的便聚为群盗,掠劫乡里,国之上下皆为此烦扰,怎能说是吾等收容流民!

不错!这流民还常时勾连,擅开商贸,让我齐地商贸多有亏损!

流民之中老幼皆少,多是青壮,担忧民乱,我等只能暂且收着

一时间,在座的宾客们纷纷开始诉苦,半点没有先前说收刮流民财富时的其乐融融。

严江一边认真听,一边不以为然,能逃到的齐国的,都是诸国有钱有权有势的高端,其中未必没有能人,齐国却只将他们当成提款机,而不好好安置收容,迟早会出大乱子。

不过他是来搞事情的,便不用提醒他们了,于是他等诸人说得渐渐没有话后,这才缓缓道:诸位贵人说得极是有理,在下佩服,然秦朝素来霸道,无理也要声高,据五国而收天下之财,处河西而霸河东之地,对人丁户籍更是天下最严,如何能忍到嘴之物离手而去?

这倒是,秦国打人,既不看日子,理由也牵强,宾客们面露忧愁。

倒是王孙田安镇定下来,自若道:秦齐素相交甚密,到时齐地自会向秦王派遣使者,化解误会。

严江赞了声王孙英明,然后又反问:但五国流权贵尽在齐国,皆有复国之念,甚易再出一二荆轲之流,有此隐患,秦王何能安睡?

陛下端着翅膀,不悦地勾了阿江的裤腿,不提荆轲不行么你?

这还真的可能性极大,田安身为齐王孙子,哪被人这么顶过,一时不悦道:那你说,应如何?难道把这些流民全赶走么?

严江微笑道:自是不得,流民甚多,若散入乡野,必成流寇,悄然越境,困扰诸地,得不偿失。

后世的战争流民往欧洲跑,真的是那里的人圣母吗?官员脑里都有包吗?当然不是,当成千上万的人已经过来了,如果不找出一条正式的入境通道,只将不合格的遣返,那么后边过来的人,他们就会化为黑户,越过没有修边境墙的国度,消失在茫茫无际的人群里。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如果加大警力甚至派遣军队搜查,一不说其中的花费,光是人在绝境下会干些什么,就足够让人投鼠忌器了。

治国从来不是一拍脑袋心血来潮,更不可能完全按喜好来,这点,铁头嬴都做不到,更何况齐王呢?

想到这,他轻咳一声,朗声道:而如今,钱贱而粮贵,在小人看来,并非是粮粟不够,而是钱物过多,吾有一计,既可使秦无怪罪,又可安齐地乱民。

田安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田巿,眉宇间似是恍然大悟了一下,不由自主就带上一丝嘲讽之意:那就请你说说有何妙计罢。

说不出来,他就说死田巿这个总和他做对的蠢物。

严江随口瞎编道:齐地五十年未起干戈,藏富于民,粮草丰足,足供三十万大军所需,诸国流亡不过数万人者,却使粟价翻倍,何也?皆因五国之财浮于市井

他搞事的时间脑子转速超高,半点不慌,言语间侃侃而谈,神采飞扬,用自己知道点皮毛的货币知识可劲地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