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蒂斯和枭对视一眼,他们今天遇到的那些潜伏者,算起来就是半成品。
“越接近完全体,实验体的实力就是越强悍,自我意思也越强。但若是半成品,思维更接近于异兽,杀戮之心强盛,心中充满了对人类的憎恨。但无论是半成品还是完美体,他们都必须听从于他的指令。”
“这是为何”兰蒂斯眉头微皱。
“因为那个男人所注射的异兽基因中,本身就含有他加入的凶兽基因,这种基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他们丧失意识以至于发疯,只知道屠杀,甚至会吃人。若没有解药,那些实验体们很少能撑过去。”
兰蒂斯感到不可思议,他不是希林,对于人体的奥妙并不了解,更无法想象竟还有这种下作的方法。
无比棘手。
菲尔柯的嘴角动了动,看上去像是个诡异的微笑,“南镜可是所有不愿意被那个男人控制却又不敢逃离的背叛者们梦寐以求的宝贝。”
原本他还不确定,但在不久前南镜受伤却又迅速愈合的一幕,彻底打消了他心底最后的疑虑。
“他也许会将南镜解剖实验,但他必然会保证南镜的生命无忧,所以兰蒂斯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忧。”
兰蒂斯捏住了拳头。
这么一说他更担忧了
解剖实验
那个混蛋怎么不去死
他瞪了菲尔柯一眼,心急火燎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两三步跨到坐在地上始终没有存在感的安澜身边,居高临下冷冰冰地看着他,寒声道:“带路。”
安澜身子瑟缩一下,水润的眼睛显得楚楚可怜。
兰蒂斯可不吃他这一套,连虚以为蛇都不愿意,直接一只手拉着他的领子将人拽了起来。
看死人一样的目光将安澜吓了一个哆嗦,只听兰蒂斯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是他们的人,若你将功补过,看在你母亲的份儿上,以前的事情可既往不咎,若是你还耍手段通风报信”
剩下的话,不必兰蒂斯明说,安澜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彻底暴露,安澜索性也不装了,摊开手道:“我不想死,我可以把你带到他们汇集区,但怎么出去我就管不着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们也要出去,若是速度快的话自然能赶上。”
兰蒂斯在他脸上盯了两圈,手一甩将人弄在地上,道:“现在走。”
伏萨和封渐离也跟了上来,用行动表示也要加入兰蒂斯的队伍。
“你们留下来。”
兰蒂斯拒绝了,他和伏萨来到远离众人的地方,才将心中的想法实话实说:“将三支队伍引向同一个方向,不可能只为了抓镜儿一个人。我想他们一定还有其他潜伏者,以所有人为目标,也许是为了杀戮,也许是为了绑架之后以此要挟向帝国索取什么”
伏萨也想明白了这一点,认同地沉重点头。
这种时候,兰蒂斯作为西法尔军校的领袖,实际上应该留下来的。
但是──
“我做不到将镜儿置之不理,我一秒钟也等不了了,所以这里就交给你们。”
伏萨犹豫动摇一瞬,责任感还是占据上风,他虽然对南镜极为关切,但眼下并不是他能走开的时候。
清澈的眸子定定看着兰蒂斯,伏萨说道:“一定要把南镜救出来,见到他之后,告诉他我下次还请他吃巧克力。”
巧克力
兰蒂斯的思维又跑偏了一些。
“真难得你能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我以为你只会说不超过十个字的短句。”
兰蒂斯蛮有深意地拍了拍伏萨的脑袋,转身就走。
伏萨泪流满面──他只是不想说,又不是脑子有问题qaq
他突然觉得兰蒂斯殿下根本不会转告可爱的镜儿他最诚挚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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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嘭──”
肉身砸在三人合抱的大树上,南镜只感到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脱离地顺着树干落在地上,肩膀处的骨头触碰泥土地发出清脆的咔擦响声。
一口老血喷出来,南镜摔得七荤八素疼得眼冒金星,恍恍惚惚半分钟才勉强能够坐起来。
三个带着面具的家伙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南镜,并不急需出手。
妖凰老祖闲然淡定地给了南镜会心一击:“早说了不让你反抗,现在好了被揍一顿脑子开窍了没有”
南镜又喷了一口血,心里狂吼──
“连打都不打直接认输岂不是太没面子”
“面子值几个钱能换什么你双修道侣都不在身边硬骨头给谁看而且这些人显然都有抖s心理,你越是被摧残他们就越来劲儿。”
南镜:“”
真不知道这从某个原始世界跑过来的老妖怪怎么能说出抖s这种高深词语的。
但老祖说得好对,他居然无言以对。
“还打吗”鬼面具淡淡问了一句。
面具覆盖下,弥生眼睛里露出贪婪的神色,而鬼面具另一旁的暗杀组组长星芒,则是一脸冷峻,目带寒光看着南镜。
南镜揉了揉还有点冒星星的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
他的身体自愈机制已经越来越强大了,最开始的时候,受伤的愈合还有时间延迟,而现在已经可以迅速复原了。
“不打了,反正你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怎么看我都是沙包。”
既来之则安之,眼前的神域联盟变态们应该没有杀他的打算,否则直接上手就够了,根本不需要和他耗费这么长时间。
南镜并不傻,在他知道自己属于对神域联盟而言很重要的完美体之后,就已经想到了日后不会太平静,也甚至做好了被弄走的准备。
只不过,没有预料到竟会来得这么快。
唉,还没来得及和兰蒂斯告别呢。
南镜突然间想到了奥罗,暗道那家伙当时不会是在故意透露消息给自己吧
鬼面具满意地笑了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像我凤家人。”
“你凤家人”南镜眉头一跳,“你姓凤”
“我不但姓凤,和你的父亲还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我叫凤栖梧。”
凤栖梧去了面具,一张堪称令人惊艳的脸出现在南镜面前。
容貌倒是和凤栖桐有六七分的相似,但他和凤栖桐的儒雅清丽气质截然不同。
相较于弟弟偏圆的凤眼,他的眼睛则更狭长,斜飞入鬓的长眉,宛若涂丹的薄唇,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凌厉薄情的感觉。
如果说凤栖桐像是顽皮的水,这位就是包裹着火焰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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