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然后放上一小片腊肉”
今天望海楼还在现场准备了诸多可配馒头吃的小菜,在张富户的带领下,一个个不愿接受农户吃食的老顽固们,纷纷效仿起来。
“好吃。”
“宋四郎不简单呀。”
“你不是刚才还说一个农户没什么了不起的”
“哎,不说了不说了,了不起,真了不起。”
“我听说这玩意儿用到海外而来的扶桑酵母,可是个稀奇的。”
“可不,我们都叫它扶桑馒头。”
“也有叫相河馒头的。”
“都行都行,好吃就好。”
杨剑撇嘴,有那么好吃吗
他啃完第二个馒头,有些饱了,也懒得跟那些老头寒暄,可拍卖还剩些时候,有些无聊呢。他环视一圈,与宋菽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馒头上来后,宋菽被好几个富户围住,有人问酵母,有人问绿色的馒头是如何做出来的,这些都是商业机密,他好一番应酬才从其中脱身。
他躲到一根柱子后,想歇一会儿再出去,却不想跟杨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这人傅老爷跟他提起过,出身门阀却偏要做生意,听说本人很有一手,县中粮食有九成以上都会经他的手。
宋菽没想着与他攀谈,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谁知杨剑举步过来,略弯身子做了一揖。宋菽连忙回礼。
“在下听说今日宋四郎要拍卖一样宝贝,不知是何物”杨剑虽说着谦词,但骨子里世家子弟的孤高却怎么也掩不住。
这问题也有不少人问过了,有好奇拍卖的,有好奇宝贝的。
那天在自煮火锅的攻势下,宋阿南终于同意跟他去山里走一遭,运回他“藏”在那里的棕绑床。而后又请木匠打了床架子,铺上傅家提供的枕头被褥等物。傅小郎君往上一躺,就不想下来了,打死他都不信世上居然有这等舒服的床,说什么也要买下来,甚至已经出了价。
那价格不低,足足两万钱,可买一匹好马。
然而宋菽断然摇头,傅小郎君为此难过了很久。
“既然是宝贝,定是好东西,杨公子会喜欢的。”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杨剑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但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即使心里好奇得不得了,面上也依然平静如水。
大约半个时辰后,拍品被抬了上来,各个大涂县的富户乡绅好似七八岁的孩子,一拥而上,在望海楼伙计排出的人墙外张望。
“这是什么”
“有点像胡床。”
“普通木头打的,式样也太简单了。”
“形制与胡床似有不同。”
宋菽的床架子是仿照宜家风打的,在这堆用惯了手工奢侈品的土豪面前有些不够看,他本也没打算靠这个吸引人。
“可有人想躺上去试试”宋菽终于发声,通过翠玉馒头一事,在场的人并不敢再小瞧于他,只是这胡床看起来不太稀奇,有人兴致缺缺。
“我来。”最后,还是张富户给面子,当下穿过伙计围起的人墙一屁股坐到棕绑床上。
预期中硬邦邦的感受没有发生,屁股好像坐到了草垛上,可这草垛并不往下沉,还会弹起来托住他胖胖的身体。张富户用力坐了两下,果然都被床面托着弹起。
这时候的人对弹性还没有太具体的概念,他们生活中少有富有弹性的物什,可亲身试验下却也知道这东西好。张富户脱掉鞋,当着众人的面躺下。
唔好舒服。
腰背都被完全托住,既不硌人也不下沉,睡在上面仿佛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好像童年母亲的怀抱。张富户翻了个身,有点不想下来。
“什么感觉”
“好不好”
“怎么睡了张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其他人也看见了他坐在上面弹了弹的样子,略微察觉到这胡床的不同,这会儿张富户竟然不管不顾地闭上了眼,一脸享受,惹得在场众人都抓耳挠心得紧。
“我来试试。”
“我也试试”
伙计们的人墙彻底失效,这些平日里高冷的富户乡绅一拥而上,一个个排队上床,发出惬意的低吟。
杨剑是最后一个上的,上之前还让小厮把床铺重新整理了一番,才施施然躺了上去。这些土老冒真没见识,不过是床软一点高一点罢了,席居上多垫两层褥子便行,用得着唔这感觉真不赖。
杨大公子也发出了惬意的低吟。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么么哒
第12章第十二桶金
“这床真舒服,好宝贝”
“宋四郎,你别卖关子了,快开个价,这宝贝我买了”
“一边去一边去,你那点家底就别抢了,我的我的。”
“谁不知道你家近日生意不好这宝贝我要定了,谁都不许抢”
宋菽仿佛看见了清仓打折现场,一堆人模狗样的富户乡绅把他团团围住,互揭其短,抢夺棕绑床的归属权。
托傅小郎君的福,他对这床的价值有了初步判断,当下报出底价:“这床一万钱起拍,出价高者得,每次出价需比前一人的报价高一贯钱起。”
宋菽说话时,望海楼的账房伙计都已入场,这些人宋菽都培训过,跟他们细细讲过规则,这会儿跟这些个老爷们一解释,大家纷纷都懂了。
只是这一万钱起,真不便宜啊。
有几人看了圈周围的竞争者,已经在心里打起退堂鼓。单说一万钱,他们还是拿得出的,但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贯也即一千钱,这就令人咋舌了。
这宝贝最终能买到多少呢不少人已经进入了围观模式,打量起场中的几位“种子选手”,接下来的战场,怕是这大涂县最有钱的几位的天下了。
“一万一。”
“汪掌柜,一万一千钱。”
人群分向两侧,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出价,旁边望海楼的伙计连忙大声唱道,使全场都能听见,而账房先生则开始记录。
汪掌柜名叫汪大前,出身本县,开了一个布庄,据说还有不少分号,所以他难得才回县城一次。
“汪掌柜才加一贯钱,也忒小气了。”隔了一根柱子的地方,一个年约三十的妇人道,她瞥了眼汪掌柜,把人看得脸色通红,也不知是因为妇人的美色还是她的话语,“我出一万五。”
“李掌柜,一万五千钱。”伙计唱道。
这李掌柜人称李二姐,是个盐商,外县人,听说后台很硬。
“两万。”傅文不甘示弱,这是他最初的报价,虽然凶多吉少,但也得一试。
“两万二。”果然,连伙计的唱声都还未落,汪大前又喊道。
“汪掌柜,两万两千钱。”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刚才那句话,汪大前出完价还不忘挑衅得瞥一眼李二姐。
旁边围观的一群富户们暗暗乍舌,这个价都够买一匹好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