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璎莹起的比白璎珞要早好几个时辰,白璎珞一行人进屋的时候,白璎莹已经一身大红嫁衣坐在梳妆台前了,妆容精致秀美,比平日里艳丽了几分。
身旁,白璎莹的生母邱姨娘不停的拿帕子擦泪,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如核桃。
“祝四姐姐和四姐夫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祝四姐姐身体康健,和四姐夫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多子多福。”
“祝四姐姐”
进了屋,几个大一点的女孩儿便各自上前说了吉祥话儿,白璎莹颔首谢过,眼中却始终带着泫然若泣的泪珠。
说笑了会儿,便到了午时,只听得外面的鞭炮鼓乐声愈发喧嚣,想来大抵是萧府来迎亲的人到了。
喧闹声越逼越近,院子里,以大少爷为首的男儿们便呼喊着“关门”“用力顶住”,想来对方已经带人来了,果然,下一瞬,院门外便传来了对方人马的呼喝声。
对诗词的,言语间说着招式比武的,一时间,男儿们斗的意气奋发,不一会儿,院门失守,萧府那位少爷便带人冲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逼近的声音,白璎珞急忙扯着白璎芸的袖子闪到了内屋,而几个还小的小姐,则不用避嫌,纷纷拍手跳脚的嚷着要跟新姐夫要红包。
喧闹声戛然而止,外头顿时安静了下来,白璎芸和白璎珞顺着屏风的缝隙往外瞧,便见一个一身大红衣袍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面色端正,脸颊微带羞窘,男子的目光一进门便锁定在了已经盖了红盖头的新嫁娘身上。
这个男子,便是泸州萧家二房的庶长子萧远。
“扑哧”一声,却不知是谁看到新郎的模样笑出了口,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不时的还有那大胆的妇人取笑起了新郎官。
笑闹声中,萧远闹了个大红脸,俯身冲身边的妇人们作揖行礼,方在喜娘的引领下,牵着红彩带另一头的白璎莹出了门。
到秋然轩给二老爷和二夫人行了大礼,二老爷和二夫人各自说了一番训导的话,紧接着,新人又到庆安堂拜别了白老侯爷和白老太太,迎亲的队伍才出了靖安侯府的大门。
吹吹打打的声音从巷子里消失,侯府里,宴席正式拉开帷幕。
“六妹妹,你去哪儿”
一把扯住白璎珞的袖子,白璎芸笑着说道:“宴席摆在二进的大花厅,女客那边是大伯母她们招呼着你,你不过去看看热闹”
想到端午节时那些夫人们打量自己的挑剔目光,好似自己并不是个人,而是菜贩子筐里的大白菜,白璎珞心底便有些犯怵。
摇了摇头,白璎珞抬手挣开白璎芸揪住她的手道:“五姐姐,我就不过去了,祖母有些不大舒服,我去陪她用午膳,五姐姐不一起去”
闻言,白璎芸撇了撇嘴,似乎对白璎珞一味讨好白老侯爷和白老太太的行径有些不屑一顾,再一想到早起二夫人的耳语叮咛,白璎芸便撒开了手,径自转身带着丫鬟朝茗雅园去了。
许是这几日的天气变化有些反复,早起的时候,白老太太的精神便有些恹恹的,强撑着等到一对新人磕了头出了府,白老太太便歪倒在了软榻上。
白璎珞进屋的时候,赵妈妈正软语劝着白老太太稍用些膳食,白璎珞笑着上前,说笑着哄着老太太,一起用了些东西。
膳罢,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待到服侍着白老太太服了药,看她精神不济了,白璎珞便起身回了屋子。
茗雅园那边,正是热闹的时候。
大花厅的正厅是前来赴宴的男客,偏厅便是同来的女眷们,大夫人和二夫人热络的招呼着。
白璎芸和几位平日里交好的小姐们坐在一处,评头论足的说着彼此身上时新的衣料和首饰,间或说说旁人的是非,也自有一番热闹。
说笑了会儿,白璎芸一抬眼的功夫,便见门外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正侧头对着一个丫鬟说什么,那丫鬟点了点头,进偏厅奔向北宁伯夫人,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北宁伯夫人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
坐在白璎芸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那男子一脸不耐的和北宁伯夫人说话,而北宁伯夫人却一脸嗔怨的叮嘱着什么,白璎芸顿时意识到,那个年轻男子怕就是北宁伯世子。
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白璎芸羞赧的低垂下了头,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旁几位小姐,见她们全然未注意到自己,白璎芸暗自长出了口气。
再转头去看,那男子已经没了身影,而北宁伯夫人正返身往回走。
想着安静的躺在自己妆奁盒里的那只紫纹佩,白璎芸的心里,突地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回头看了一眼正跟在薛氏身后招呼一众女眷的母亲,白璎芸跟身边的几位小姐打了招呼,站起身径直出了偏厅。
第047章芳心
绕着九曲回廊走了一会儿,却没见到方才那人的踪影,白璎芸有些小小的失落,可再一想到,即便见到了,男女大防,自己也不能上去和他攀谈,如此说来,反倒不见为好。
如是想着,白璎芸轻呼了口气,径直回了宴厅。
坐了没一会儿,宴席便结束了。
同来的小姐们,各自都跟着母亲回府去了,白璎芸亲热的和她们告了别,便回了云水阁。
歇了午觉起身,唤来了喜鹊,才得知二夫人此刻正在茗雅园,和大夫人一起招待几位还逗留在府里的夫人,其中便包括北宁伯夫人。
白璎芸心内莫名的一动,便起身更了衣准备朝茗雅园而去。
出了屋门走了几步,白璎芸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
返身走回屋里,白璎芸唤过喜雁问道:“我的紫纹佩呢”
喜雁神情一怔,半晌才想起来白璎芸问的是哪一块,当即便从梳妆台抽屉里找到了那块紫纹佩。
从锦盒里取出来递给白璎芸,喜雁轻声说道:“小姐,您这是要”
“没什么,想起来总搁着反倒不好,合该戴在身上才是。”
说着话,白璎芸径自将腰间络子上系着的玉珏解下来,换上了那块紫纹佩。
将玉珏递给喜雁收起来,白璎芸转身出了门,身后,喜鹊的面上,闪过了一抹了然。
“小姐,老太太早起便有些不适,小姐合该过去看看才是。奴婢听说,六小姐今儿一整日都都守在庆安堂没走远呢。”
跟在白璎芸身后朝前走着,喜雁一边低声说道。
面上闪过了一抹不耐,白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