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环顾着小院落,流莺也有些忐忑的说道:“到底这是旁人家,主人家不在,咱们这样冒然闯进来也不好,小姐,咱们出去吧。”
如今,终于看见了梦中惦念着的家,白璎珞已经心满意足,点了点头,任凭流苏和流莺将自己搀扶起来,白璎珞环顾着回头打量了一眼这个小院子,缓步朝外走去。
脚步刚动,院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下巴上长了一颗疖子、面容猥琐的男子出现在了院门口,而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家丁。
看见白璎珞主仆三人,男子面色一惊,眼珠一动,他顿时想到,白璎珞定然与祠堂里那位贵客有关。
面上堆满了笑,男子抱拳行了礼道:“不知小姐在此,有何贵干可是寻白家大叔大婶有事”
生人面前,白璎珞向来不会多言,看了他一眼,当即侧转过了身子。
身旁,流苏面色稍缓的答道:“我家老太爷和老太太进了祠堂,我家小姐在附近散步,突然身子不适,所以进来坐会儿,见屋里没人,这就打算离去了。”
心道果然没猜错,男子笑容满面的回话道:“小的孙福,是孙家的管事,我们家大少奶奶是这家的二小姐,如今二小姐不在,小的便觍颜恭送白小姐及二位姑娘。”
对方的话说的客气,白璎珞虽有些诧异白玲差人来此是何缘故,可终究与今世的自己无关,便低垂着头带着流苏和流莺出了门。
白璎珞出了门也未走远,转过身观望起院内的情形,一会儿的功夫,白家小院门口,便已经围满了左邻右舍的村民,尽是些妇人和半大的孩子。
村民们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白璎珞听的不真切,可眼见院内的那些人拿出丈量的工具已经量起了院落的大小,白璎珞的心里,却着急起来,恨不能朝前一步质问那些人想要做什么。
身边村民们的话语声越来越大,终于,有位中年大婶忍不住的上前问出了口,“这是白家的院子,你们做什么”
自称孙福的管事回头斜了那大婶一眼,晃悠悠的迈出门槛,一脸不屑的看着围观的众人说道:“我家大少奶奶是白家的二小姐,这院子,便是自家的院子,你们管的着吗”
孙福不屑一顾的表情让众人有些气结,大婶似是一点儿都不忌惮,话音愈发高昂起来,“白家二姑娘已经出嫁了,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屋子是白家大哥大嫂的,与你家大少奶奶有何干系我看你们是想强抢民宅吧”
“你”
伸出手指着面前的村民,孙福嗫喏了半天,恶狠狠的丢下了一句“你们这群刁民,爷懒得跟你们说”,说罢,孙福背着手进了门,紧接着,大门“哐啷”一声关了起来。
而院子里,还隐隐能听见孙福催促着家丁们动作快些的话语。
村民们都是一脸的不忿,可事不关己,也无法上前再去质问什么,不多的会儿功夫,远处出现了几个人影,待到了近处,却是白秀和她的夫婿。
“秀娘,大壮,你们可算是来了,快进去看看吧,再来晚点儿,人家兴许把你家的屋子都给拆了”
大婶急切的说着,白秀回头看了夫婿李大壮一眼,二人从人群中挤出,大力的推开了门,院子里,赫然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坑,周遭都是挖出来的土石。
“你们干什么”
李大壮魁梧的身躯堵着门,冲门内的一众人大声吼道。
李大壮声如洪钟,顿时,院落里的人都一愣,手下的动作,不由自主的便停下了。
“哟,是你们啊来的正好,正愁没人知会此事呢。”
见是李大壮,孙福一点儿不惧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走上前递了过来,“这是这间宅子的地契,我家大少奶奶心疼爹娘,已经过户到白家大叔名下了,至于我们嘛,自然是应大奶奶的吩咐,来办好事的。”
得意洋洋的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孙福掸了掸袖子,拔高了声音说道:“白家二老生养了我家大少奶奶一场,乌鸦尚知反哺,更别说我家大少奶奶那般和善的人了,这不,差了我们来把这座院子推到重修,等到白家二老回来,原本乡里乡气的小院子,定然和富户家的大宅院一般阔气了,怎么样比起你们那每月二斤肉十斤米的,算是强多了吧”
最后一句话,孙福却是对着白秀和李大壮说的。
顿时,不止白秀和李大壮,便连周遭的村民都破口大骂起来,言语间,对白玲无一丝顾忌。
白璎珞站在人群中,看着孙福那一副嘴脸,却像是看到了白玲一般,满心的厌恶。
再抬眼去看,只见白秀双目通红,大步进了院子,从当头那人的手里抢过锄头,胡乱的挥舞着,将院子里的五六个家丁,并孙福一起都赶出了院子。
“滚,都给姑奶奶滚出去”
厉声喝着,白秀将手里的锄头大力的丢出去砸在孙福的脚上,眼看着他抱着脚乱蹦,白秀怒声说道:“回去告诉白玲,少做出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来恶心人,我们小门小户的住着舒坦,让她别操这不该操的心。”
孙福和家丁们抱头鼠窜和村民们的哄笑中,白璎珞回头看着白秀,只觉得从前温柔的大声都不会出一声的大姐,形象愈发高大起来。
第091章鲁莽
围观的村民们看着孙福带着孙家的家丁大步跑远,才渐渐的四散开来,有几家平日里和白家相熟的,则围在白秀和李大壮身边嘘寒问暖。
最开始大着胆子质问孙福的那个大婶眼瞅着李大壮手里的地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秀娘,大壮,这地契,你们可得去府衙里查一查,别回头被人诳了去。”
显然,白玲给众人留下的印象都不大好。
大壮望着手里的地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白秀一把抓过那张地契几下撕碎,在大壮和那位大婶的目瞪口呆中说道:“我在白家庄长了这么大了,邻里街坊的,从来没见谁家把地契张嘴闭嘴挂在嘴上的。官府备过案,那这处院子自然就是我爹娘的,用不着她白玲借花献佛,这张地契,我们不稀罕。”
大婶动了动嘴,终究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跟白秀两口子打了招呼,转身回自家院里去忙活了。
白秀转过身,看了一眼院子里挖开的那个大洞,伸手拽着夫婿朝里去了,“走吧,把院子拾掇归置成原来的模样,免得哪天爹和娘回来看见了又多想。”
李大壮本就是个憨厚老实的人,虽眼睛还看着被风吹远的地契碎片,脚下却一点儿不迟疑,跟着白秀进了院子关上了大门。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砂石回落和夯实土地的声音。
白璎珞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那个安静的小院落,心里颇有些感慨。
见到孙福那副嘴脸的时候,白璎珞已然能想象到,白玲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那会儿,她不是不担心的。
白家二老都是忠厚老实的人,所以,真要和人闹什么不愉快,宁可忍气吞声,都不会开口去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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