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白璎芸虽然没问,可心内也知晓母亲在叹什么。
做父母的,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白璎芸自出生后便一直被白璎珞压着一头,学问不如她,性情乖巧不如她,及至长大了,如今,眼瞧着连亲事也要不如她了。
心里不知想着什么,二夫人耳提面命的叮嘱着白璎芸,“无论如何,今早在窦府说过的那种话,以后再也不能在人前说起,知道吗如今的珞姐儿,心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别不但没有中伤到她,反而将你折了进去,这样得不偿失的事,咱不做,啊”
其实,说完了那番话,白璎芸自己也有些后悔,她完全可以说的更漂亮些的,而且,不需要当着众人的面说,只要瞅准了那么几个人,让她们知道,到时候,三人成虎,兴许传出去能比自己说的那些事实更精彩呢。
可说都已经说出去了,便是后悔,也没有办法补救了。
此刻再听母亲提起,白璎芸便连声应下,一边念叨着“一回生二回熟”,二夫人听到,竟也未拦阻。
晚膳时分,白璎珞再到庆安堂,又见到了薛柘。
有外人在,自是不好再抱着祖母的胳膊撒娇,白璎珞规矩的坐在扶手椅中喝茶发呆,听着薛柘将书里看来的杂文轶事讲给白老太太听。
听薛柘说,出海一直往西走,就能看到黄头发蓝眼睛的人,白老太太听的有些入迷了,白璎珞不以为然的偷笑了一下,径自发起了呆。
再回过头来,却见祖母和薛柘都看着自己。
“珞姐儿,你薛表哥说,这都是他前几日从你祖父那儿借来的书里看来的,不过,那书还没看完,让你通融几天,借他先看呢。”
眼见白璎珞犯起了迷糊,白老太太慈声说道。
怪不得听薛柘说时觉得有些耳熟,原来,两人竟是从同一本书中看到的。
那本书,她也正看的入迷,如今,祖母一句话,她不得不拱手送出,天知道薛柘拿去什么时候才能看完送回来呢。
“啊哦好,稍后我让丫鬟送过去给薛表哥。”
柔声应着,白璎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谢过珞表妹割爱了”
少年一脸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看向白璎珞时,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却快的稍纵即逝,白璎珞还没反映过来,便被掀开帘子进屋来布膳的秋纹等人打断了。
接连几日,白璎珞到庆安堂用晚膳时,都能遇上薛柘。
膳罢磨蹭了好半天,等着薛柘走了,白璎珞才扭着麻花儿挪到了白老太太身边,“祖母,薛家表哥不是该在自己屋里用膳的嘛,怎么每日都来庆安堂啊”
薛柘顺利进入书院后,薛夫人便带着薛宁回遂南去了,薛柘便被托付给了薛氏。
薛氏是薛柘嫡亲的姑姑,如今眼见他这么有出息,面上也跟着有光,高兴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嫌麻烦,打从听说薛柘要在京城的书院里念书,薛氏便将茗雅园东厢房毗邻煦和轩的一处小院子归置了出来。
如今,薛柘每日进出靖安侯府,如同在自己家一般亲和,又因为他见了谁都一副谦逊的模样,在侯府里很是得了些夸奖。
听院子里的小丫鬟聚在一起谈论那位风姿俊秀的薛家表少爷时,白璎珞竟觉得是在说旁的人,白璎珞记得清楚,初次见面,他一脸倨傲似是不将任何人都放在眼里,如今,才几日的功夫,难道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再看薛柘驾轻就熟,每日从书院回来,更了衣就往庆安堂来,使得白璎珞连和祖母说悄悄话的功夫都没有,白璎珞想起来就来气。
“来者是客,你薛表哥说,最爱和你祖父一起讨论那些奇闻趣事,在茗雅轩和你大伯父大伯母一起用膳,反倒没那么自在。”
拍了拍白璎珞鼓起的面颊,白老太太失笑的说道。
“那,他为什么不住到薛府去他可是薛老太爷的孙子呢,住到薛府不是更名正言顺”
白璎珞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闻言,白老太太面色一怔,旋即,故作不喜的剜了白璎珞一指头,“人家不就借了你一本书,你就这么小心眼儿,想把人家赶出去”
“哪有就随口问问罢了”
掩饰的说着,白璎珞抬头看着祖母有些感伤的面容,顿时知晓,薛柘此次入京,怕是不止求学那么简单的。
第116章隐情
“你薛家舅父和舅母,也不容易”
虽知晓这是薛家的秘事,可想着白璎珞是个小孩子,再加上又不想让她如方才一般,像只小刺猬似的针对薛柘,白老太太叹了口气,将经年往事讲了出来。
不听不知道,一听,白璎珞对那个眉目如画表情始终柔婉如一的薛夫人,顿时又多了几分钦佩之情。
薛夫人闺名覃榕,是漠北大将军家的女儿。
覃家世代都驻守在边关,所以,覃榕自出生后就在漠北长大。
身处漠北,入眼处都是广阔无垠的荒漠,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平日里又最爱跟着几个兄长骑马打猎,覃榕的性子较一般的女孩儿便洒脱豪爽些。
那年,还是太子的嘉元帝初登帝位,覃将军带着妻女进京述职,覃榕跟着母亲到寺里上香,便遇见了前去为母亲点长明灯的薛彦斋。
参天的古树下,薛彦斋和覃榕回眸相对,一眼定终身。
彼时,薛府正和太常寺卿家里接触甚密,薛彦斋的父亲,如今的薛老太爷,已经相中了太常寺卿家的嫡长小姐,连庚帖都已经换过了。
那位小姐比薛彦斋长三岁,平日跟在母亲身边学着打理中馈,听闻也是一把好手,也正因为如此,薛老大人才相中了她,想着她嫁到薛府,便能撑起内宅。
薛老夫人去世的早,为了几个儿女,薛老大人再未续弦,一手操持着内宅的事,只等着嫡长子长大,娶了儿媳进来掌理内宅琐事。
薛彦斋和覃榕的事,最终闹的薛府不得安宁。
一边是太常寺卿家那位小姐的清誉,一边,却是儿子的苦苦哀求,薛老大人怒极攻心,为此病了好些时日。
病好后,薛老大人亲自登门致歉,自那以后,那家人与薛府再无往来。
而薛彦斋却也不好过,被父亲勒令要金榜题名才能有迎娶覃榕的资格,那之后,薛彦斋发奋苦读,拿出了头悬链锥刺股的劲头。
朝贺之后,覃榕跟着父亲母亲回到了漠北。
眼看着女儿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原本被女儿说动的覃大人和覃夫人,眼看着薛彦斋那头离会试之期还有两年,已经有些等不下去了。先后三次有人上门提亲,覃榕先是软语相劝,及至最后,已是以死明志。
薛彦斋金榜题名的时候,覃榕已经十八岁了,搁在大宋官家,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京城离漠北几千里路,薛彦斋长途跋涉,带着下人前去迎亲,一并带去的,还有对覃榕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离不弃的矢志诺言。
回到京城的起初几年,一切也都不那么顺利,薛老太爷始终觉得,是覃榕误了嫡长子,要不然,薛家早有香火,内宅也早就安定下来。
理所应当也好,刻意刁难也罢,成婚的第二年,薛彦斋领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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