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府里,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赤骥公子”
招呼着赤骥进议事厅,杜轩的心里,已经大致能够确定,白义是成功的逃出公主府了。
面上丝毫不显,看着丫鬟上了茶,杜轩笑着问道:“听闻赤骥公子是倾城公主身边的第一人,如今正逢过年,公主府应该来客众多,赤骥公子还有闲余来寒舍逗留”
“怎么,杜大人不欢迎”
赤骥打趣的问道。
“岂敢岂敢。”
杜轩哈哈的笑着,一旁,赤骥说起了来意,“府中杂事颇多,公主许我一日假休憩,所以,想到还有半坛花雕在杜兄府中,便来和杜兄一醉解千愁。杜兄今日可有来客要招待”
今日初四,按理是要去柳庭怀家的。
想到白义,杜轩摇了摇头,“来者是客,赤骥公子来了,在下总不能将你丢在一边置之不理。便是不看公主的面子,也要看那坛花雕的面子啊。”
杜轩的诙谐,顿时引得赤骥跟着笑了起来。
室内温暖如春,温好的酒水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加上面前色香味美的菜肴,两人对饮,倒真有一副知交挚友的感觉。
酒过三巡,赤骥有意无意的提起了白义。
“杜兄已然见过白义,心中可有何想法”
赤骥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抬眼看着杜轩问道。
神色未有一丝变化,杜轩不可思议的叹道:“那日初见白义公子,我们都愣住了,朕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我们甚至还怀疑,会不会我们是失散的孪生兄弟哈哈”
爽朗的笑着,杜轩提起酒壶给赤骥斟满了酒,颇有些惋惜的说道:“不瞒你说,我孤苦飘零了这么多年,做梦都希望能找到我的父母亲人。不过,我和白义公子,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绝然没有可能是兄弟的,所以说啊,这老天爷造人时,还真是奇妙,两个没有一丝关系的人,竟会长得如此相像,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从杜轩开始说话,赤骥便一直仔细的注意着杜轩的面色,见他不似是在说谎,赤骥的心里,对此来的初衷,又有些不确定了。
杜轩话题一转,“对了,白义公子可有休憩之日若是有,还望赤骥公子帮在下带句话,欢迎白义公子前来杜府做客。虽说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可只凭这一般无二的面孔,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在下十分乐意和他多亲近亲近。”
赤骥紧紧的看着杜轩的眼睛,似是在分辨,杜轩这句话到底有几分真诚,抑或,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在试探自己。
“怎么可是在下冒失了”
杜轩夹菜的手一僵,有些不解的看向赤骥。
“怕是要让杜兄失望了”
卖关子一般,赤骥声音轻缓的说着,见杜轩面上全无急切感,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说道:“白义离开公主府了,如今,莫说我,便连公主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公主不知情”
似是被惊到,杜轩打趣的笑道:“那这是白义公子的不是了,便是走,也要与公主辞行,与你们话别才对,这样不告而别,着实有失君子风度啊。”
将白义的出逃归为离开,赤骥本就存了一份试探之意,如今,眼见杜轩确实不知情,隐隐还有惋惜之状,赤骥笑道:“杜兄也不必惋惜,要不了几日,白义就回来了,到时候,赤骥必定将杜兄的话转告白义便是。”
心中一紧,杜轩露出和煦的笑容,举起酒杯冲赤骥道谢:“如此,便多谢赤骥公子了。”
赤骥饮完杯中的酒,脸上忽的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进了公主府的人,想走,除非抬着尸体出去,白义此番,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了。”
此刻,杜轩的脸上才染上了一抹讶色,他挑眉看向赤骥问道:“怎么,难道这其中还有别情再说了,白义公子不是身染重症,将不久于人世吗怎么还能离开公主府”
以为杜轩也是从市井中听来的,赤骥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他是染了重症,不过,也并非医药无救。公主若想要他活,他自然可以活的好好儿的,若是公主要他死,那他绝对也不能多活一日。”
言语间,对倾城公主的手段十分清楚。
杜轩心知自己再追问必定会引起赤骥的警觉,可担心白义的处境,杜轩却也顾不上那许多,便言辞隐晦的说道:“既如此,赤骥公子就不带人去寻寻你是公主身边要紧的人,若是寻不到白义公子,公主迁怒下来,公子可是被牵连的头一个人。”
说到此,赤骥却全然不担心的笑了起来,“要寻白义,全然用不到我,只要找几只鸽子来就是了,要不了三日,白义就会现身了。”
“鸽子”
杜轩有些不解。
赤骥胸有成竹的说道:“白义的身上,沾染了千里香。而千里香,顾名思义,你就是在千里之外,身上的这种味道都依旧能被那种特殊训练得来的鸽子分辨出来,所以,白义是如何离开公主府,又是去做什么的,公主全然不担心,终归,过几日他就会回来了。”
听明白了千里香的用途,杜轩的心里一片冰凉。
第246章失望
赤骥走后,杜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一个人在待客的厅子里呆坐了许久,直到白璎珞派了湘竹过来请,杜轩才回过神来,一脸愁绪的回了怡心苑。
见杜轩一脸愁云密布的模样,白璎珞心里一紧,“是不是赤骥说什么了白义怎么了”
将白义身上有千里香,可以轻而易举的被训练出来的鸽子找到的事告诉白璎珞,杜轩有些茫然的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前,我也觉得倾城公主对白义是有情的,可真的爱一个人,不就是希望他幸福吗可她这样将白义禁锢在公主府,与那困于牢笼之中的金丝雀,又有何不同这,难道就是她爱白义的方式”
“怨不得,白义这么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公主府”
喃喃的说着,杜轩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躺在了暖炕的里侧。
酒气上涌,这会儿的杜轩,已经有些醉意了,想着清醒时心中更是难过,白璎珞挥了挥手,让沉香将端来的醒酒汤搁在了一旁。
歇了午觉起身,杜轩已经有几分清醒了,也不似午前那般低落。
“既然能逃出去,那便能逃第二次,大不了就是被抓回来,再接再厉锲而不舍的继续逃便是了。”
杜轩有些破釜沉舟的说道。
见他情绪好了些,白璎珞笑着应和道:“还是那句话,咱们静观其变便是。兴许,白义早就逃出千里之外了,等到那鸽子寻到他的踪影,身上的千里香都散了没什么味道了,到时候,天高地远的,还不是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心里本就存着这样一丝侥幸,被白璎珞说出,杜轩只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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