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王氏竟然瞒的滴水不漏,不止她不知道,便连孙妍彤也被瞒下了。否则,孙妍彤怎么也要暗里告诉自己一声的。
“舅父定然以为你是知晓的,而舅母,上次已经恼了你,觉得你是故意不让眉表妹嫁进周国公府去,自然不会特意派人来告诉你。既然如此,你索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随她们去好了。”
见白璎珞面上有些愠怒,杜轩坐在她身边轻声哄道。
白璎珞苦笑着说道:“若不是为了舅舅,随她们如何折腾呢。”
可是,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周云鹏和柳若眉,是真的一见钟情,一眼定了终生呢。
如此宽慰着白璎珞,杜轩的眼中盛满了笑意,他不禁想起,他和白璎珞,也算是一见钟情。
杜轩不知道的是,白璎珞却是上辈子就与他做了夫妻的,而上辈子,淳朴善良的白家珞娘,只敢偷偷看杜轩一眼,心中却丝毫不敢想她能嫁给那个如谪仙人一般俊秀不凡的男子。
直到白家庄的老族长要为杜轩做主求娶白家珞娘,杜轩才注意到那个纯洁如山头素白色的小雏菊一般的珞娘,而珞娘,也发现了杜轩温和灿烂的一面。所以,严格算起来,他们是日久生情才是。
柳若眉比白璎欢小三个月,如今,她的亲事定下,京城贵妇们的宴会上聊起来,自然又是一桩美事,而白璎欢,就更加让薛氏忧心。
可人常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因着皇后娘娘的宣召,薛氏进了趟宫,白璎欢的亲事,便有了着落。
男方是兰妃娘娘母族长房的儿子,年方十九岁的卢旭。
虽然卢家在京城里的根底并不如周国公府那么深重,可如今兰妃深得嘉元帝宠爱,兰妃又诞下了威王,也算是圣眷正浓。
威王早早的去了封地,又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将来太子登基,与其他兄弟相比,对威王自然更加倚重,到了那时,卢家的荣宠才是鼎盛时期。
所以,长远来看,与卢家结亲,比与周国公府结亲所能得到的利益更甚,更何况,卢旭是长房嫡子。
皇后借用此举拉拢了兰妃,又给太子增添了一份助力,这门亲事进展的很顺利,两家很快协商一致,下了小定,喜事定在了来年五月。
又加上白老太爷的寿辰将至,一时间,靖安侯府内每日宾客盈门。
第304章争吵
“一个庶出的罢了,还嫁到了卢府那样的人家,还不是托了靖安侯府的福”
屋子里,柳若眉有些不忿的嘟囔道。
一旁的柳若萱听到,眼中微起波澜,看了母亲一眼,她轻轻柔柔的说道:“你能嫁到周国公府去,还不是借了柳府的福倘若父亲不是大理寺卿,还是从前一个正五品的知州,你觉得,周国公府还愿意和柳府结这门亲事吗”
一句话,王氏变了脸色,一旁的柳若眉,已经泫然若泣,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长姐。
其实柳若眉也不过是抱怨两句罢了,在她看来,那些庶女只能安分守己的做个妾,一辈子都别想翻身做主母。
而原本被人艳羡的她,如今,风头生生被白璎欢这个庶女给压住了,她心里怎么能不气忿
长姐的话,更是撕破了那层窗户纸,让她更加难堪。
“萱儿,你是做姐姐的,总该让着妹妹才是。”
柳若萱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出嫁前在家里也乖巧可人,柳庭怀和王氏对这个女儿都感到十分欣慰和自豪。
嫁到陈家三年,柳若萱如今已经诞下了一个儿子,再加上她在婆母面前晨昏定省十分规矩,侍奉公婆至真至善,平日里还帮着大嫂理家,在陈家很是得了些好评。
长女温顺懂事,不需要操太多的心,王氏对柳若眉便多了几分宠溺,才造成了柳若眉骄纵刁蛮的个性,柳若萱未出嫁前曾多次跟母亲说不能这样娇惯妹妹,王氏却觉得女儿出嫁后的苦日子多,出嫁前任性些也是应当的,所以并未把柳若萱的话放在心上。
柳若眉本就对总是爱说教自己的长姐没有好态度,如今见母亲也向着自己,顿时愈发委屈,“姐姐莫非觉得我嫁的比你好,觉得爹娘对我过于偏颇,所以心中不平才这么说吗难道非要我嫁到那样的低门小户去,姐姐才会给我个好脸看”
说着,柳若眉眼含挑衅的看了柳若萱一眼,别过头嘀咕道:“从小到大都这样,什么好的都得紧着你,长姐又如何我偏偏不服气”
柳若萱脸色巨变,诧异的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个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的妹妹。
自小到大,姐妹二人的衣服首饰都是一般无二的,有时候,她看中自己的东西,自己也会让着她,不过是自己懂事些,家中来往的长辈和夫人们待自己更亲厚些,给的礼与她稍稍不同罢了,如今,在她口中就成了什么都紧着自己
不敢相信柳若眉会说出这样的话,柳若萱面色苍白,柳若眉心中没来由的发虚,不敢抬头看她,瑟缩着避开了目光。
“眉儿,给你姐姐赔不是。”
王氏的心中也动了怒。
她自然知道柳若萱如何这么说,从前柳若萱就说过,妹妹的性子太过骄纵,将来要应付公婆妯娌小姑子,还有婆家七大姑八大姨等一众亲戚,妹妹若是不圆滑些,很容易被人算计,可王氏总觉得女儿还小,以后有的是时间调教。
等到柳若萱出嫁,儿子又每日在书院学习,不耐烦看见那些姨娘庶女,王氏身边日日痴缠着的只一个柳若眉,所以从前的想法便都一直拖延了下去,现在看来,似乎是有些晚了。
柳若眉柳眉倒立,不甘心的冲王氏嚷道:“娘,每次都这样,从小到大,姐姐永远都不会做错事,做错事的总是我,受罚的也总是我,你们就是看我不顺眼。”
说罢,柳若眉跺了跺脚,抬脚冲出了正屋。
柳若萱回头看着轻微摆动的屋帘,眼中是深重的担忧,而王氏,又气又悔,眼中已经染上了一层泪意。
“萱儿,你妹妹她,她怎会变成了这幅模样娘都是娘不好,是娘纵坏了她啊。”
潸然泪下,王氏捂着帕子哭起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柳若萱走到王氏身边坐下,低声的劝慰起来。
另一头,柳若眉回到自己的屋子,将桌上的一套描绘茶碗砸了还不解气,翻箱倒柜的将这些年从柳若萱那儿得来的几件首饰也都扔在地上,还将其中一件衣裙剪了个稀巴烂。
柳若眉的乳母进屋的时候,正看见屋子里乱糟糟的一通,几个丫鬟都面有惧色的站在远处看着不敢上前。
那乳母上前拦住柳若眉,只几句话,便将柳若眉哄好了,没一会儿,屋里又恢复了方才的安静。
怡心苑里,白璎珞正逗着彦哥儿玩。
小家伙如荷塘边的青蛙一般趴在床上,一边却还仰头看着母亲手里的布老虎,想要伸手去够,却发现布老虎又朝远处去了,一不小心,头就埋在了床褥间。
下一瞬,小家伙又笑嘻嘻的爬起来再努力去够。
几个回合下来,布老虎依旧没够着,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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