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之中出现阴影:咬住了
接下来便是舵面归位稳定跟踪。等操作完成时,qf16就像是掉进陷阱的兔子,一下子就落入了瞄准线的正中央,现在几乎不用锁定、把导弹放出去直射都能击中目标,qf16简直就在自己的鼻尖上。
歼20asv在蒙击的操作下从迅猛的急转中突然稳定、姿态简直平顺得就像卡着轨道的火车。沉稳而气势汹汹的姿势让人感到其中包含着能量。动作完成得实在太快太干脆,平显标记一下子就晃准了,如钉子般按在qf16的机身前进中线上。刚才还甩得长长的漏斗形弹着点计算轨迹、瞬间压缩在了一起,似乎要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点迸发。
只要扣动扳机,就能轻松干掉这架无人机。
就在这时候。蒙击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眼睛稍稍眨了一下,手柄射击按钮上的手指轻轻颤抖,心里犹豫了。
要知道,阿诺德绝不会按常理出牌,他的行为无人能预知。
虽然蒙击对飞行技巧很自信,再加上胯下这架鸭式布局的重型第四代战斗机也不至于输给f16,按道理来说他击落这架飞机简直是天经地义、历史必然。可是这一切未免也太容易了。难道会有人掐指推算出卡拉一定会接受催眠。而且特意找了架f16、涂上前掠荧光条纹进行伪装,如此处心积虑诱惑卡拉,就为了以这种愚蠢的方式来骚扰自己。
会不会是陷阱。
可眼前这架qf16如果被击落了,还能充当什么陷阱呢。又不是捕兽笼,一旦打爆了就会飞出一张网子把自己罩住,这个想法也太愚蠢了。无人qf16在狩猎区内对自己构成挑衅、进入追击位置。自己当然可以击落它。
就算是陷阱,以蒙击的性格也不可能在乎。他就是个喜欢跳进陷阱再把网子咬开、彻底闹个天翻地覆的家伙。
在他心中担心的并不是陷阱,而是害怕卡拉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落入陷阱。自己那么个大老爷么儿,横竖不过是这条命。但阿诺德瞄准的目标却偏偏不是自己这个人。奥斯特里亚的大小姐,那段经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阿诺德完全没有任何顾忌,把原本天真无邪的艾莉茜蕥弄成了后来那副样子,想想就令人感到无比难过。
现如今。如果阿诺德要借自己之手伤害卡拉,蒙击非得把他碎尸万段。但何必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痛心呢,把那个疯子弄死又有什么意义。
他看着旁边的f14,卡拉就在那里,自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伤害。
一定要把卡拉拽回来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压了下来:只要消灭催眠状态的诱因条件,就能唤醒她了。时间一刻不容耽误、每一秒的流逝都会对她造成损伤。打碎这架qf16立刻动手打碎它
机炮瞄准的漏斗形标记又拉长。qf16虽然没有驾驶员,但它意识到了危险,正在努力摆脱,眼看着就要逃出平视显示器的瞄准区域。
犹豫不决从来就不是自己的性格。
电光火石间,蒙击扣动机炮射击按键。
歼20asv就像是个动作迅猛、技艺超群的刀客,在眨眼不及的时间里,左侧弹舱盖突然掀起、三条圆弧导轨把单管30毫米口径机炮吊舱送出、火炮机件供弹运作,紧接着如闪电般的刺眼亮光迸射,炮弹在烈焰中喷吐而出。
就在数弹飞掠途中,机炮吊舱又收进了侧弹舱之内、舱门关闭,就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空气几乎凝固了半刻。
就像是刀客出刀后立即收刀回鞘,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爆炸声传来了。
如此短的距离,30炮弹如曳火流星、或者说更像是烧烫的烈焰射线,猛地砸在前方的qf16右机翼和机身后段。顿时,飞机就像是在一瞬间被数十把锤子同时凿开,蒙皮翻起大洞、桁梁结构破坏卷曲、管线寸断,所有裂口都烧红发亮。还没等看清楚的时候,右翼一下子就被狂风扯飞了,像一块破布在风暴中解体。失去右翼的机身开始摇摆、坠落,一头栽进血色浓云之中。
云缝里,几缕黑烟飘起。没有绚丽的爆炸、没有轰鸣,也没有任何掌声和欢呼。
就那么结束了吗,卡拉很快就能清醒么。
这难道就是胡蜂战斗队的结局。
蒙击总感觉有些不对头。
他恢复平飞,再次靠近卡拉的f14战斗机。飞机的光学瞄准系统也再次对准她的座舱,把卡拉的影像放大到自己面前。
看到卡拉的脸时,蒙击忽然感到浑身的血液直冲心脏。在他面前,卡拉确实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却正是以这副自己所熟知的面庞所表现出来的痛苦更为刺痛自己的内心。倘若是别人的灵魂占据了她的躯体,蒙击还能想办法驱散;可现在,她分明是以自己的意志、向蒙击投射出仇恨的目光。
“你,是你杀了她”
声音尖锐无比,似乎是直接穿透空气、如冰锤般捅穿了自己的耳膜。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双眼迅速变得毫无生气,原本明亮的眼瞳往上翻着,露出死亡之色。“好吧,是的,这也是我的最好时机。”
说完,卡拉像是晕了过去,头颅无力地甩到旁边,沉重的综合显示头盔像是要把她的脖子扯断了。
巨大的f14战斗机也像是忽然失去了生命,毫无活力的躯体像只突然死去的鹰,从高空猛然下坠。
主翼全收的雄猫战斗机摔进血云、激起红雾,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