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牺牲一个一个累死你信不信。看看钟小哥,还有那天出去的。还有你喊了句撤手,那些人都是些什么反应。
他就很平静地看了我一眼,说不然怎样。当兵的,不都是用来牺牲的。
我说我操结果这话也骂不出口。我看他眼角有点红,一副不太来劲的样子。他这么个样儿我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其实我知道他比我在意得多,战友的牺牲什么的。他是宁可自己牺牲,也不想看到战友牺牲的那种人吧。
后来我就一直在想,他大概是把手雷往后扔那次以后,所有事情都默默背到身上了。虽然我觉得他现在已经没必要做到那份上,但是他自己的心思,旁人也没办法说什么。
今天在外边的时候还真有看到奇怪的丧尸。
其中一直就是之前据说爆炸了的。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丧尸。果然跟钟小哥描述的一样,黑不溜秋的,肚子圆鼓鼓,四肢加上脑袋都又短又小,远远看去真就跟个黑球差不多。
当时有人发现了这么个黑球以后,就喊着大家不要过去。一群当兵的围着嘀咕了两句,就有三个人端了枪。其中一个就是李啸锐。我看他们三个每人开了两枪吧。也不知道是谁打中了,那只僵尸“轰”地就炸了开来,真跟个炸弹一样。我直接就蹲下去了,免得被掀飞出去。
还好今天一直在下雨,比之前下雪要防爆,倒没有引发什么大的事故。
但是就那以后所有人都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的,就生怕一不留神也被炸成肉渣渣。
那爆炸的丧尸其实并不常见。估计是什么稀有品种。我们在外边清了半天丧尸,一共也就看到那么一只。倒是有看到进化出来弹跳能力很强的丧尸,以及会飞行的李啸锐说那不是飞。就是滑翔。
我就觉得纳闷。
为什么人类到现在最高级也只有3级,丧尸却进化得飞快。
这问题我自己想不出答案来,只能舀去问商青。
按商青的理解是:因为丧尸都是死物,而人类是生物。人类进化得最繁复,又比其他生物都要晚出现许多。到现在为止,其实已经差不多定型了。想要摧毁人类的基因是很容易的事情,想要进化却没有那么简单。所以现在地球上进化得最快的是植物和丧尸,其次是动物,然后是人类。
我不知道商青说得对不对,只是觉得听上去的确是有道理的。丧尸这种东西毕竟已经不算在人类范畴之内。驱使它们活动的,应噶是丧尸病毒。那么病毒的进化自然要比人类基因进化要快得多。
可是,我跟商青说,这样的话,人类不就活不下去了吗。等丧尸进化成超能以后,整个地球不就再也没有人类立足的地方。
商青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就摇头。说不太可能。
不管是细胞还是病毒,能量总是有限的。丧尸现在需要大量进食,就证明它的能量消耗其实相当大。如果人类的数量削减到了一定程度,植物又变异得不那么容易被丧尸吞食消化,丧尸就会开始自相残杀。
我听着商青一脸淡定正经地在讲这种事情,就觉得格外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就说谢谢解答,我先睡了。
商青就哼了一声,说的确,我们不一定能看到那一天。
我说你还是算了吧,少乌鸦嘴。
商青就摇了摇头。都没再搭理我。
、2013年4月16日
2013年4月16日星期二小雨夹雪
黑暗年代1年4月26日
今天跟李啸锐吵了一架。
不过从他看来大概这都算不上是吵架,是我单方面无理取闹吧。有时候我是真没办法理解这些当兵的这句话以前好像就说过了。不过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都能体会到不一样的心情。
我觉得这真不是李啸锐一个人的问题。因为钟小哥的心态差不多也那样。
其实回头想一想,当兵的牺牲的确是很正常的事情。
或者是他们看太多了,只有我一厢情愿的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的活下去。他们自己反应都冷淡得很。李啸锐还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一副哄小孩子的样子,靠。
后来他过来按住我的肩膀,说,凌宇,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就做与子同袍,何惧身亡。
我说啊
然后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我就差点被吓尿了。心说这人怎么突然有文化起来了。我说你知不知道现在与子同袍这句话一般用在什么地方的。
他自己就也茫然了,说不知道。就是以前守边境的时候,我们支书给我们讲过。就是有衣服一起穿,要死一起死,怕个球。
我瞬间被他这种解释给雷到了。这完全是仙女落地,然后脸朝下的这么个转变啊。以前看盗墓笔记的时候。小老板把胖子说的“蛋”听成了“羁绊”的心情,我大概可以理解了。我就跟他说以后这句话别乱用别乱说,妈的鸡皮疙瘩掉一地。他说怎么了。我说你瞧瞧你自己,你看上去像是说这种话的人吗。别说斯文了,你连斯文败类都算不上。你看看人家商青瞧瞧人家石惠善,再看看你自己。
他就有点毛了。看了看商青,说怎么了不就戴个眼镜。
钟小哥就在旁边起哄,说锐哥戴墨镜一定可他妈帅了。
我在旁边听着差点没喷出来。我说得了吧就他这么张脸,还戴个墨镜呢,特么到时候就一黑社会打手的造型。还斯文还帅呢。整一就臭流氓。
李啸锐就挠了挠脸,然后不耐烦地说,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反正理是这么个理,来来回回怎么说罢了。
不过他这么说,我倒是可以接受。
但是,我跟他说。就是这样,也别将事情都太往身上揽了。我说你不心疼。我还心疼这些当兵的。又不是怎么死都死不完。就算死不完,但死的每一个都是个人吧,不光是个名字代号就说过去的。
有句话我压着没说你不心疼自己那条命,我还心疼的。
李啸锐盯着我看了看,最后叹了口气。说,凌宇,你心太善。之前的话收回来。你不适合当兵。
我又被他雷了一次。我说我心善个啊。
他就笑了。摁着我的肩膀问钟小哥,说小钟,你说是不是。
钟小哥就在旁边跟着起哄。说哎呀小宇真是温柔。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跟这两人扯淡了。
晚上的时候李啸锐把我扯到一边,跟我说,你有这份心就很不错了。其实没什么。参军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要打仗要战死的准备。就是不打仗,出任务守边境,牺牲也是分分钟的事情。运气好的,分配到大城市的军区。事情还少一些。到边境的,特别是中越边境,碰上走私的贩毒的,每年多少就那么静悄悄地去了。
没什么的。李啸锐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说得风淡云轻的我听着就越难受。
我说我也不是不明白这道理。当兵的牺牲了,这话听着是很自然很正常。可一想到人家那也是有家里人的,我就觉得别扭。
李啸锐就笑了笑,说,是。都是当人家儿子的。
gu903();我就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