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种有些尴尬的神色:“啊称不上认识吧,只是他给我画了一副画,我给了他一壶酒罢了。”
“噢他画的很好吗”嚣王有些好奇。
这时候,一旁的柳圣依毫不客气:“烂烂到无以复加”
“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好吧,”薛川嘟囔了一声,开始摸索自己的衣服口袋,“等我找给你看看啊。”
“诺,就是这张。”薛川掏出那一叠宣纸,随意地递给了嚣王。
嚣王接过那张宣纸,随后缓缓展开,在看到那一幅画的瞬间,忽然神色剧变,惊悚地嘶吼道:“哇啊啊啊啊啊”
薛川被嚣王这一下吓得不轻,整个人一抖,差点就把桌上一盘猪肘子打翻在柳圣依身上。
“怎么了这画有什么问题吗”薛川喘了口气,慌忙问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嚣王的叫喊声戛然而止,随后换上了一副很困惑的样子:“画的也没什么嘛,乱七八糟的。”
“那你鬼叫个什么”薛川汗颜道。
嚣王若无其事道:“噢,我这不是配合你一下嘛,让你有一种小小的期待感。”
“我还真没感受到你所说的期待。”薛川翻了个白眼,从嚣王那接过了画,叠好之后再一次塞入了怀中。
柳圣依饮了一口酒,随后道:“今日之后,你就启程去寻你的族人吧,最好是在三年内能够把口信传达给黄天那小子。”
嚣王顺从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你们呢”
“一路向东,直往离桃。”柳圣依很简单地答道。
嚣王点点头,便摸了摸怀中少女的头,轻声道:“瑜儿,走吧。”
少女乖巧地点点头,便跟着嚣王一起,与薛川二人告别之后就离开了酒楼。
薛川在楼上目送他俩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不禁感叹道:“此次一别,或许再难相见了。嚣鸟啊,四翼一展,有夸父之影的异兽,当之无愧的日行千里。”
“别忙着伤感了,你还要赶路呢。”柳圣依看见薛川这副模样,也是觉得有趣。
“是啊,等会儿便要去跟着那支商队一同离去了。”薛川叹了口气。他口中的那支商队,正是初临此城的时候,一早便相中的一支运送货物的商队。
“不过说起来,明明是你瞪一眼就不敢造次的生灵,我为什么要去花那么大劲去做那些事啊。”薛川有些无奈道。
柳圣依轻轻一笑:“这可是你自愿的哟,我又没逼你。”
薛川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柳圣依道:“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明明之前是打算再等几百年,待到柴禄村那诅咒消散后再离去的,为何如今又说你要做的事需要在六年内完成”
柳圣依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我本来在那一直潜修的话,再撑过几百年,那些鬼差也不一定找得到我,但是既然我要跟随你去了结因果,自然不可避免就要行走世间。”
“也就是说,因为照顾我的缘故,因此你的一切计划都不得不提前了是么”薛川轻声道。
见柳圣依点点头,薛川也是心头一暖,笑道:“那还真是感谢。”
柳圣依似乎有些不适应薛川这种样子,于是别过头去,道:“我也只是为了偿还因果罢了,你不必如此。”
薛川却是笑着摇摇头:“算了吧,我这桩因果有多少分量,你还不清楚么”
柳圣依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薛川,而是径直起身,向酒楼的楼道走去。
“你来付账。”
薛川听到这一句话,倒也并不介意,反而笑的愈发开心。
而在城外不远处,那嚣王带着鵸鸆站立在一座小山头上,神色有些异常。
“怎么了嚣伯伯有什么事吗”那被称为瑜儿的少女有些担忧地问道。
嚣王摆摆手,看向了城中的那一座酒楼,心中暗道:“真是可怕的组合女的实力可谓惊天,而那凡人居然也有那么恐怖的东西。”
想到这里,嚣王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一幅看起来构图乱糟糟的水墨画,以及看到那一幅画的第一眼,他所感受到的不亚于柳圣依眼眸凝视的威压
“希望我的掩饰他们没有看出来吧,那一幅画,真是过于诡异,那画师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这座城”
嚣王摇摇头,“算了,反正即将远离此地,这些事情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语罢,嚣王带着鵸鸆,身形一动,转眼便消失了踪迹。
嚣鸟之速,如此惊人
“嘿嘿嘿,又有一壶酒了,可以多撑几天咯。”灰袍画师打开自己的酒壶,闻了闻其中的醇香,咂巴了一下嘴。
“可惜,凡酒终究是凡酒。”灰袍画师摇摇头,却是塞上了酒壶。
随意地坐在街角,用一种在旁人看来相对猥琐的目光打量着来往的众人,这灰袍画师似乎也是觉得有趣之极。
“师傅,画一幅画要多少钱”有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好奇问道。
灰袍画师打了个呵欠,斜睨了那年轻人一眼:“打烊了,今天不画了。”
“可是现在才中午啊”那年轻人显然是有些发蒙,不懂这画师为何现在就打烊。
“噢,那我换一种说法好吧。”画师摸了摸自己的酒壶,直言道:“你长得太丑了,丑到我没兴趣画,这下你满意了吗”
那年轻人一愣,随后面色愠怒,愤怒地低声骂道:“神经病”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画师看着那年轻人离开,也是嘟囔一声道:“真是,说不画了就走呗,硬要自找不快。”
真是有些看不懂,这画师先前不论是对柳圣依或是对薛川,都是腆着脸上去求他们让自己画张画,然而如今对待这个年轻人却又爱理不理,兴致缺缺。
正在玩弄着酒壶的画师忽然眉毛一动,便看向了某个方向的远处,自语道:“啊,那个鸟人走了啊。”
说着,就从屁股底下抽出一张被当作坐垫的灰扑扑的纸,哼了个小调,道:“那这幅画,也没必要画完咯。”
gu903();这画师将这幅画展开,上头愕然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大鸟,身有四翼,长有一尾,不是那嚣鸟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