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听说乔伟要出任栾州的掌教阿訇，他有这水平吗”王大年决定将问题扯到乔伟这边来。

“乔伟的确是个阿訇，散班阿訇，”杨威深吸了一口烟，徐徐吐出，“他母亲是回民，父亲是汉民，他的确是个回教徒，能力的确是有的。回教和别的教派不同，它是严禁修行者出家修行的，所以它的阶级之类的东西就少，比如这个阿訇，学识是必须要有，至于说级别有多高，倒是不见得，说白了就是个老师的意思，掌教阿訇就是给大家带头做礼拜罢了。”

王大年心说你说的是过去，现在却大大不同了，但他不想纠缠这个问题。

“那个小泉一郎，也就是那个白永良，你了解有多少”王大年喝了口茶，又问。

“小白是我的助教，他是栾大的学生，因为表现优异留校的，”杨威的表情有些黯然，“这学生平时谦虚有礼，学习刻苦，肯钻研又能提出自己的见解，我是一直很喜欢他的；他留校时间不长，不过七八年时间，可他怎么会与世卫搭上线这我就万万想不透了。”

“不是说灾变后在栾州临时联系上的吗”吴萍提醒一句。

“世卫的总干事，那是二把手的角色了，”王大年呵呵笑着，每次说到这个人总让他极度不爽，“灾变到现在不过半年，立多大的功能升到那个位置他应该早就和世卫的人有联系了，说不定早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我在世卫关押其间之所以有问必答，一方面是因为这俩孩子，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小泉一郎，他太了解我了，有些谎话还没出口就已经被揭穿了。”杨威苦笑道。

“那你说的避重就轻、敷衍了事能行”王大年有些怀疑。

“行不行的不好说，小泉一郎对我太了解了，水平也高，”杨威抽完最后一口，将烟头掐灭，“不过幸好我所知有限，他们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东西。”

“那个原始药剂是从何而来”吴萍适时的补充一句。

“这个除了乔伟，谁也不知道，”杨威摇摇头说道，“我们六个被他召集在一起，本来都只是想赚个小钱零花，没想到是个大工程，更没想到他拿出那个原始药剂后，大家都魔怔了。在完成初步的分析后，妹夫和妹妹就着魔了，尤其是妹妹，她完全被吸引了进去，其实我们所谓的提高细胞修复能力、减缓药剂、脱毒药剂，只是原始药剂十数种变化中的三种而已。”

“原始药剂这么厉害”王大年被吓到了，“你们试验完成之后，这原始药剂被乔伟收回去了”

杨威点点头，低头喝水，他想说的基本都说完了。

“老弟，我还想拜托你件事情，”杨威放下茶杯，“让小武去北吉镇找林杨，让小丽去古原县跟她妈妈。”

“哦这事好办啊，”王大年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好，赵阳赵将军过几天去北吉，而我们早晚要回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杨威主动取了支烟，点了抽了起来。

“爸爸，你不去吗我自己去”杨孝武问。

“年轻人要去闯闯，跟你林哥吧，别总跟着爸爸，没出息。”杨威答道。

“爸爸，我不想离开你”张小丽毕竟年龄小，她都带出了哭腔。

“小丽，你不想妈妈吗”吴萍已经明白杨威的处境了，他是离不开栾州的，于是吴萍转而安慰张小丽，“对了，你的发卡真好看呢。”

“嗯，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张小丽小孩心情，变得快，刹时间多云转睛。

“粉红色的发卡”王大年看了一眼，想起了什么，“对了，小武，我在世卫六盘山基地的附近的山上发现过一只粉红的发卡，是不是你们留下的”

“是我们，”杨孝武偷偷看了一眼杨威的反应，“我曾经带着小丽去偷偷观察过那个基地。”

“发现什么了”王大年随意问道。

“我发现他们只要脱下宇航员的服装，就很容易尸变，变成吃人的魔鬼。”

“哦”王大年倒是把这个问题忽略了，“他们穿这种衣服的人多吗”

“差不多有一半吧。”

说到这里，王大年想起祁德生曾经说过，世卫一开始是从外面派人进来，但是这些人即使带着层层防御慢慢也会被感染，后来没办法，只好从灾区内部挑人使用了。

“这么说起来，世卫也拿自己人做实验啊。”王大年自言自语道。

第324章小泉一郎4

“这么说起来，”吴萍恍然大悟，“那六盘山中进化成野生动物的丧尸说不定就是世卫的杰作。”

“说不定就是那些外面先期派驻的世卫工作人员。”王大年补充。

“那些丧尸我也见过，”杨威看了看杨孝武和张小丽，眼中尽显慈祥，“借助药丸，我偶而也会偷偷离开山谷，也曾远远的观察过，那应该就是世卫的实验品之一，用于测试丧尸对人类世界的适应能力；但多数时间，我宁愿呆在山谷里，我躲在神秘谷中就是为了逃避现实，逃避这个灾难是我们人造的现实。”

“哦”王大年很惊讶，没想到杨威比廖平还要坦白，“你是何时意识到的”

“灾变刚开始我就意识到问题不对了，”杨威语气沉重，“当发现丧尸能自我修复时，我就想起我们研究成果中的进化药剂了，后来逃难过程中，有一次我砸穿丧尸的脑袋后发现脑浆的异常，正好那里就是个药店，有简单的仪器，几次调试之后，我就得到了药丸，这恰恰印证了我的忧虑。”

“之后你就逃到张耀虎的小区之中，再之后就离开了去了六盘山中”

“是的，我和妹夫、妹妹之间的差别就在于此，”杨威叹口气，继续说道，“他们都是痴迷于学术上的研究，而我更理性些。”

“因此你背负的罪恶感就越重，因此你的研究就比他们略有不如。”王大年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过于自责，因为你们也是被利用了，而且，据我所知，杨帆和廖平之后都对这场灾难有了深深的歉意，比如杨帆因为反对某些规定被强行消失，再比如廖平在小湾迅速制定了相应的应对措施，以及他将这一切都写到了日记之中，包括配方以及灾难可能的起因，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是肯定灾难是你们人为的，而廖平的日记里用的却是怀疑的态度”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杨威继续解释，“当乔伟拿出原始药剂，我们初步分析之后，妹夫和妹妹就疯狂了，他们就不再考虑别的任何事情了，而我却还在私下里琢磨原始药剂的出处，以及它是否会带来负面的效果等等。他们的狂热在我们的三项研究成果完成后还在持续发酵，可乔伟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把研究暂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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