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会怕老鼠”
“听声音好像不太寻常,我们是不是进去看看”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那尊瘟神谁敢接近。”
“就是就是”
众人议论了片刻,发现屋中再也没有丝毫动静,谁都感觉有些不寻常了,毕竟这么大的议论声,赤霄只要没聋都会听到,不至于在屋子里呆着一声不吭。
最后还是一个倾慕赤霄的女弟子壮着胆子推开了他的房门,房中的一幕,让所有人同时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穿着白色里衬的赤霄蜷缩着躺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双目紧闭,眉头紧蹙,仿佛在沉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他的双手死死地捂着面庞,鲜血正是从指缝之间流出。
房门突然打开让赤霄顿时睁开了双眼,双手也从脸上移开,他看向了开门的那个女子,还有外面院落中的众人,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叫声,那开门的女子仿佛见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东西,俏脸煞白,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然后连滚带爬的退回到了院子。
当院落中的众人看清楚屋中此时的赤霄时,惊叫声此起彼伏,惊恐过后,他们的表情慢慢的变了,有害怕,有惊讶,有难以置信,有幸灾乐祸,还有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的多是些女弟子,而幸灾乐祸的自然都是些男弟子,因为此时的赤霄满脸布满了红黑色的疤痕,还鲜血直流,再也不复俊美的容貌,变成了一个十足的丑八怪。
赤霄从这些人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一片麻木。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终于,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丑陋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眼神也没有任何的波动,走到门边,将门关上。
院落中的众人没过多久便全部散去,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院子,他们片刻也不想多待,曾经无数次想要接近这个院子主人的女弟子们,也许再也不愿走近这里。
这一天对于赤霄来说是黑色的,没有任何的色彩,他坐在屋里的墙角,双手抱着膝盖,没有哭泣,也没有出声,脑海中只有铜镜中那张丑陋的脸,他知道,从今往后,自己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也没有了,此时此刻,他内心竟然只有一个念头小五,以后还会跟自己做朋友么,还会跟一个丑陋得像鬼一样的人在一起玩耍么。
两三天过去,赤霄的院落再也没有人来过,外面关于他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但是管理杂役弟子的那些宗门长辈,却没有一个人出面,连最起码的慰问都没有。
第四天,赤霄的房门打开,他脸上带着一张木质的面具,背着采药的竹篓,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朝着那条下山的路走去,只是他的双眸的神色,却更加冰冷,不含丝毫的感情。
赤霄的出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绝大部分内门弟子也闻讯而来,尤其是那些女弟子,当她们看到赤霄脸上的面具时,心已经凉了半截,传言,或许是真的。
赤霄没有理会那些站在远处指指点点的人,径直朝着山下走去,然而他不想理会,不代表别人会轻易让他走,一道劲风袭来,把他击退数步,力量并不大,没有伤到他,然而,他脸上的面具却是砰然破碎
“快看,真的变成了个丑八怪,啧啧,太丑了,像个癞蛤蟆。”
“什么像癞蛤蟆,那是对癞蛤蟆的侮辱。”
“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种,以为凭借一张脸就可以在我天道宗立足,现在这张脸也没了,看他还拿什么装高冷。”
“不能修炼的废物,活该毁容,赶紧滚出我天道宗,别给我天道宗丢人。”
“就是,滚出天道宗,那张脸看着都恶心,我怕晚上做噩梦。”
“滚出天道宗滚出天道宗”
嘲笑、厌恶、辱骂、讽刺各种声音如同魔咒一般把他包围,他十指扣入手心,鲜血浸入指甲,孤独的站在那里,单薄的身躯在风中屹立,周围那些女弟子再也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甚至看向他的眼神中,除了厌恶和畏惧之外,也不再有丝毫的怜悯。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喧闹声瞬间沉静下来,一个身穿绿色长袍的老人出现在人群之外,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视众人,所有弟子赶紧躬身行礼,齐声叫道:
“见过东华师叔。”
“一个个不好好修炼,在这里聚众起哄所有人内门的弟子去思过崖面壁十日,杂役弟子日常任务加倍,赶紧散了。”
“是,师叔。”
一群内门弟子和杂役对于绿袍老者的处分不敢有丝毫的异议,纷纷躬身离去,走之前满含嘲笑的瞥了一眼拿到孤独的身影。
东华师叔看了看满脸疤痕的赤霄,微微皱了皱眉,但是竟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离去,或许在他眼里,一个不能修炼的杂役弟子,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半点情绪和时间吧。
当所有人散去,赤霄缓缓从地上捡起那碎裂的面具,沙哑的声音一字字响起:
“今日之辱,他日我必将十倍、百倍奉还。”
毒龙涎,剧毒之物,无色无味,若用来淬炼兵器,毒性可浸入兵器内部,永不消散,若沾染人体肌肤,毒素会渗透全身,让人化为脓水。
赤霄找遍了所有毒经、丹经、药典,均没有找到关于毒龙涎之毒的清除之法,只能用一些草药压制,索性他中毒不深,当初下毒害他之人只是在他洗脸帕上涂了一点,只能让他毁容,不会对他构成生命危险。
这些日子赤霄如同疯魔了一般不眠不休,除了每天尝试各种草药解毒之外,便是苦苦思索那下毒害他之人,仇恨,成为了他的一切。
这玉清山上嫉妒他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恨他入骨的却一个没有,因为他从未和任何人接触过,自然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没有理由会有人对他下此毒手,更何况,毒龙涎绝不是普通杂役弟子甚至是内门弟子可以拿得出来的。
这个人,不管是谁,都将成为他誓杀的对象。
如此疯狂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直到这一天,在他又一次准备出去采药的时候,那熟悉的火红色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