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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不是没眼色之人,而是集本地人白眼于一身的小无赖阿三。

阿三这穷精臭名昭著,兼无赖和怂蛋于一身,遇到软柿子就可劲地捏,遇到铁头就摇着尾巴当哈巴狗,一心钻进钱眼里,有钱赚爹娘的棺材本都可以卖得精光的人。他此时来店能没安什么好心

老板娘心情不佳。胡老板昨晚的气话付诸于今早实现,他起了大早扒拉出账本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地查账。不查还好,一查,粉饰的太平终于在夫妻异心下敲得叮当碎。整个上午,他们摔了一套碗碟,扔了一只肥鸭,掀了两张桌子,还吓跑了罕见的客人。体力不支的老板气得做回“阁楼姑娘”,老板娘黑着脸坐在柜台拼命喝茶消气。打发不了阿三又疲于应付,她便叫来赵辞。

遥鸽一个眼色,赵辞上道地奉命赶人。他手也没洗,扑鼻的臭味跟掉进公厕似的惊悚,双手扑腾朝阿三方向扇风,效果应在阿三身上和没两样。然而阿三见惯风风雨雨,怎会在茅坑般的大蒜味上马失前蹄,他忍下来,声音憋得瓮声瓮气:“知道你们这店和其他的店差在什么地方吗”

他知道妙音轩的命案,笃定今日客人少,所以想来讨个便宜。他想好了,到时候嘴巴一抹就跑,若被抓了就说这里的饭菜不干净,吃的他腹痛。这个时候,他们会不怕碰瓷到时候撒泼打滚起来,街坊邻居看了谁的笑话还不好说呢。

“阿三你是去哪里学了生意经,竟有钱来改善伙食。”赵辞不知道他的小九九,颇为不屑地伸出手,看见指缝间的蒜片,呼的一口吹去。

“啊呸,你看看,就是差在这里了”阿三抹掉脸上的碎屑气地差点蹦上长凳。

菜单被赵辞赵辞扔在桌子上:“爱吃吃,不吃滚。”学习那么长时间,赵辞明白打倒纸老虎的方法是变成真老虎。

“哎哟,你们这是拒客我倒是要出去和大家伙说说,你们这平安客栈不仅出了人命还拒客,这要是传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来你们店吃住。”阿三声音大得跟人工喇叭似的,有意嚷嚷着离开。

倚在柜台后的遥鸽直起身子:“慢着。”

阿三得意地叉腰转身。

“吃可以,得付钱。”遥鸽搓着手指比划。

阿三拍拍鼓鼓的腰包谁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真钱,跳回凳上:“老子刚从赌坊撞到财神,有钱还热乎着呢,你们菜也热乎着上。”他一口气报了五六个菜名,赵辞听得瞠目结舌,这是人吃菜还是菜吃人。他才想询问,阿三又贼眉鼠眼地冲他拍拍腰包。既然身后大股东都没反对,打工仔当然也不敢强出头。他利索地收了菜谱和后厨的周东升报菜单。

水晶虾仁、蚂蚁上树、红烧凤爪、醋盐猪排等等,赵辞怀疑他是想要凑齐一个动物园。阿三如饿鬼投胎般风卷残云,小酒呷呷,极为惬意。酒过半酣,阿三终于打个嗝,顶着一张通通红的脸开始吹牛。他从东吹到西,整个大堂里也就赵辞支着脑袋等他结束刷碗。

“还有妙音轩里的美人,大官扔了千百两黄金都不能见到一面,但是我能。”他说。

赵辞捂着鼻子嫌弃后退:“你厉害。你是不是还能见到淼淼。”

“嘿嘿,淼淼一天到晚遮着脸,谁能看到她的真面目,不过我听过她的声音,那真是”他兀自沉醉半晌,见赵辞兴趣索然,猛地抬头露出鸡贼的笑容:“我知道昨晚的事情。”阿三招呼赵辞听他吹牛,手摸上赵辞的手臂顿时停住,他一脸惊讶地看着手心里的肌肤:“你这个大男人皮肤怎么那么滑”

赵辞虽然没有洁癖,但油腻腻的感觉怎么都不好受,更何况阿三还用一副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自己。他膈应得不行,拍掉他手,嫌恶地用抹布反复擦,一边擦一边讥讽他:“哦,你知道的事情可真多,江湖百晓生都没你厉害。”

“别人拿钱换我都不说,告诉你了,妙音阁被下咒了。”阿三神神秘秘地说,醉酒让他前言不搭后语:“昨天淼淼在台上唱歌,她的歌声真好听啊,像百灵鸟似的,突然就钻出了一条青蛇”他摇头晃脑自说自话:“然后那些娘们就吓得跑东跑西,哈哈哈,衣服都掉了,那皮肤跟你差不多嫩。”

本还想要询问妙音轩昨晚的事故,可阿三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的赵辞猛打一个寒颤。他甩出抹布啪一下打上他脑袋,油腻盖了他满头满脸:“主意打到老子头上,信不信我揍得你满脸开菊花。”

“你还有如此绝活”悦耳的男声自门口传来,赵辞顿时从真老虎再次变成纸老虎。

江彦怡今日一身便服,骚包金闪得人眼疼,垂在腰下的玉坠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晃荡。他未穿官服,身后的侍卫却一个没少。

他视线扫过被打得昏头转向满眼星星的阿三,那张脸赫然是昨晚瘫躺在女子身边的男人。昨晚吓得屁滚尿流,今天却夸得自己天上有地上无。对于这种人,江彦怡不屑去理睬,让侍卫拎了醉的不省人事的阿三扔在一旁,随后笑盈盈坐到赵辞身边。

江彦怡好像全然忘记昨天弃赵辞离开的可恶行径,撑着脑袋兴趣十足地把他瞧:“我倒要看你怎么把人打出满脸菊花。”

第6章平安客栈6已修

小黑的尸体经过两日检查已经不成样子,仵作判断他的死因基本上排除毒、蛊、暗器等方式。他的致命伤口在于脖子上的一击,细小圆润的一个洞,让血从中汩汩地流失,失血过多让心脏快速跳动加强给身体的供给,但谁知每一次跳动都在加速他的死亡进程,直到心脏再也没有力气泵血,直到他死亡。

昨日回去查看速记勤笔重撰的案卷,江彦怡发现了一件很值得玩味的细节。

平安客栈的老板夫妇、大厨的嘴巴都跟涂了粘米似的,什么重要不说什么,将小黑塑造成一个游离在客栈外的跑堂,平时爱好就赌博和闲逛,还喜欢找另一个跑堂的茬。幸亏有客人提供了一些丰富的小故事,否则江彦怡还真不好入手。

今日江彦怡前来便是想再一次探探虚实。

方遥鸽闻风而动,走到江彦怡身边,挤开赵辞,柔弱无骨地斟上一杯酒:“大人今日登门是找到凶手了吗”

江彦怡就着纤纤秀手闻闻酒香,抬眸笑得一脸春意盎然:“难道我找不到线索就不能来见你了”

这一个妾有意,那一个郎有情,郎情妾意的互动引得赵辞嘴角抽搐。方遥鸽笑得花枝乱颤,今日份额的阴云俱散。

“不过我今日确有要事。”江彦怡目光扫过正要离席的赵辞,逼的后者又不得不正襟危坐。江彦怡起身按住赵辞肩膀,他打个眼色,随身护卫把胡老板和周东升都叫到大堂。呼呼大睡的阿三被监在客房,楼下大堂里平安客栈奴仆四人一张桌子刚刚好。

赵辞左周东升,右方遥鸽,正面还有个病恹恹的胡老板。桌上食物残骸早已收拾一空,只留下刚倒满的酒。场景古怪,氛围讶异,这一切统统让他不敢去寻在他身后走来走去的江彦怡。

“仵作的验尸结果已经出来,小黑致命的死因是被他人用尖锐物品刺中颈部血管,流血过多死亡。”江彦怡的声音细细听来像琴音缓缓,不紧不慢的声音像要勾出你心弦的波动,赵辞感受从耳后传来的声音,脖颈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江彦怡一边说一边观察一桌四人的反应:“现场的血迹也可说明这一点。”

“活生生流血过多而死,这不合理吧”赵辞知道失血过多会有休克反应,小黑怎么可能不反抗。而且现场的血迹没有标明杂乱的打斗痕迹。一个人,怎么会眼睁睁看自己流血惨死不反抗。

江彦怡赞许地望他一眼:“为什么说不合理”

疑问压在头上,对上三双六只眼,赵辞拨浪鼓般摇头。一桌的豺狼虎豹,他可不想被凶手盯上成为小黑第二。

gu903();“案发时间你们在哪里在做什么还有补充的么”江彦怡环顾一圈面色各异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