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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对赵辞说:“赵辞,你若不放心,帮我们去看看”

裴定在旁轻笑一声。他笑江彦怡的逞强。

但赵辞不知道,他以为裴定也觉得自己无用。确实,自己在这里能帮什么,顶多学学志玲姐姐握拳加油,声音还没人家嗲。他失落地“哦”一声去探望裴家大姐。

他俩没猜错,裴玲玉堪堪走出玉竹馆就回过神,一甩衣袖当即掉头:“这小兔崽子竟敢教训起我来了”裴定跟江彦怡混久了,难得也在他姐口中获得了兄弟的专有称号。

不过没走几步,又蓦地止步。

她刚才气在头上确实说的太不近人情,江彦怡身中的剧毒连木虚子都觉得棘手,她怎好让他随随便便出府。难得一见江彦怡虚弱成这样,她没有以为中的幸灾乐祸,相反,她也觉得心疼,毕竟他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于心不忍的同时更担心裴定被拖累。两相纠结,一时气愤才口出恶言。

哀叹一声再次掉转方向。

她这一来一往,一叹一停,遛得身后的奴仆都面面相觑无头苍蝇似的跑来跑去。

英芜小心试探:“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裴玲玉不甘心这样离开,她想留下看看是否有人会追上来。踟蹰间,见赵辞探身出来,她脸色突然一黑,手朝英芜一挥:“回落瑛院。”

“大姐等一下”

裴玲玉的脸色更黑上一层楼:“你叫谁大姐”

赵辞双手合十,一脸“我错我错都是我的错”,小跑过来乖乖地求饶一声:“大小姐。”

裴玲玉轻哼一声。

“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其实你刚走,裴定就懊恼得像一颗土豆了。”他试图打亲情牌。

“土豆”裴玲玉不解。

赵辞双手放在头上,有意搞笑来缓和气氛:“土豆土豆,秃头是也。”

马屁拍到了马腿,裴玲玉不仅没笑反而大怒:“你才秃头”谁敢说他弟弟坏话就是和她过不去。

“我秃头我秃头。”赵辞连连后退躲开裴玲玉的佛山无影掌。

“他们竟派你出来,还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吗”他之前咋咋呼呼,现在流里流气,活像一个跳梁小丑。裴玲玉知道裴定走不开,江彦怡不好走,但让赵辞来请罪还不如不来,甚至派当归出来都比他要好。

赵辞搅乱了她的鱼池,钓了她的鲤鱼,破坏了她的福祉,种种行为在她看来都罪无可恕。她对他的印象跌落谷底,哪怕父亲视他为座上宾都不可挽回。

在妙音轩里打磨一阵,从以上反应,赵辞推测这位火爆蛮横的大小姐与陶陶又有不同,她用俗流难以讨好,也许正经一点更管用。

他收起故意搞笑的表情,摇摇头:“怎么会,裴定向来敬爱你,江大人也尊重你。只是他们现在脱不开身,所以让我来向姐姐请罪。”他恭恭敬敬地作揖。

早已料到的裴玲玉哼笑一声,身子一转,全当没有看到他的谢罪:“还有其他事么,没有我就走了。”

“姐姐最近心事不顺么”赵辞好心询问。

戳到痛脚的裴玲玉几乎跳起来,她似被人窥探隐私又惊又怒,差点举起手掌掴赵辞。

“你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江彦怡的狐朋狗友,就敢来我跟前套近乎,信不信我真的下令撵你出府。”

赵辞一直不太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如此讨厌,是因为捉了她的鱼,或者她觉得他的身份不足以和他说话本来想要缓和一下,岂止她反应大的像是抢了他丈夫一样。察觉她欲动未动的手,他惊惧地后退一步,试图给彼此一个安全距离让她冷静下来。

“不不,不是我问的,是裴定说的。她说你以前虽然也会发火,但这次似乎有些”裴定当然没有说过这种话,赵辞只不过用似是而非的话来安抚裴玲玉。是人都会发火,她脾气如此暴躁,以前定也发过火。这次较之前程度如何,他不知道,但度量衡算都在她的心里。她若真有心事定也觉得他说的对,若没有,也只是嗤笑他的无稽之谈,无论怎样,先安抚下来再说。

“他就随口提了一句。我若唐突了姐姐,那么责罚我就好,不关裴定的事,他真的就嘟囔了一下。”赵辞呀赵辞,没想到你现在长本事了,会耍伎俩了。

他一味怪罪自己,唯恐累及裴定的善意让裴玲玉略感欣慰。更让她熨帖的是,裴定发觉她的心绪变化。她盛怒悄悄平息,惶恐的赵辞现在看来也没那么讨厌。

她确有心事,心有千千结,难以与人言。

她连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和人说起呢。

一想到纠缠在心头的烦恼,她全身的力气都化作细沙缓缓流走,越是挣扎越是深陷的疲惫。她朝赵辞摆摆手,容貌不复生动,疏离的妆面再次画上眉眼,她的声音也晦涩下去:“让他不要多心,我没事。”

没事,没事才有鬼。

不过赵辞可再没那么大的胆子当解语花。裴玲玉的心事连亲弟弟都不想告诉,更何况自己。他恭送大小姐离开,转头看看玉竹馆的大门,他想要回去,但是回去能做什么

算了,什么都帮不上,钓鱼的乐趣也被剥夺,他还不如回去睡个午觉,醒来再吃个晚饭,安安稳稳当米虫。

米虫岂是那么好当。他睡饱一觉,到了晚上再也无法入眠。翻来覆去地烙煎饼,等数的羊可以吃光一整个山头,他负气地拿起蜡烛走到隔壁房间。

江彦怡才到房间,在裴定的治疗下,他的症状逐渐好转,谈笑风生完全不像个病人,反而焦灼的赵辞更像得了什么说不出口的隐疾。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赵辞把蜡烛拍到桌上,震动让蜡油不小心泼出三四滴。

江彦怡敏捷地缩手,这才避免被蜡油烫到。

“你怎么了”他觉得赵辞心绪不宁。

“你看看我头上。”赵辞扒拉扒拉头发,伸着脑袋坐在他跟前:“我一直窝在这里都要发霉了,你看看,是不是长了蘑菇”空有力气无处用,一身功夫付东流,赵辞实在厌倦这样的生活。

来到古代那么久,赵辞已经习惯长长的头发,不过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善于打理,也幸亏他发质底子好得让人发指才没被糟蹋透。他的头发垂顺柔软,毫无毛躁分叉,乌黑亮丽地垂在身后,效果可以去拍广告。

今晚起的急,他头发本来随便扎了一圈放在颈后,现在头顶被弄得蓬松凌乱,耳边撩起俏皮的发丝,本来是抓狂的野猫,月色烛光齐齐打光,暴躁的眼神被静悄悄柔化,无声的埋怨变作春闺的哀怨,眼神经过夜光的洗练,既无辜又可怜。

明明想要靠近,烛光爆火发出噼啪的声音惊醒愣神的江彦怡,他顿时柳下惠上身,移开一寸,扶住额头低声笑。

“你笑什么你能听懂我这个冷笑话”赵辞搞不懂神经兮兮的江大人。

“蘑菇长在阴雨的环境里,我看你脑子确实进了水。”江大人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还有,笑话为什么要分冷热”

“听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就是冷的。听起来捧腹大笑,就热。”

江彦怡竟然对他胡乱编造的说词没有吐槽,还顺口接了个梗:“那你肯定是个烫笑话。”

“啊”

烫手的山芋,如何下嘴。这个解释不好出口,江彦怡无声一笑:“我想到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gu903();“你在平安客栈审问我,怎么了”赵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