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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彦怡怕她脑子一热嘴巴一快得罪人,立即打断她:“一轮结束也该轮到我了。”

如果不是在公堂,裴玲玉一定急得上去揍他一顿。

在闻人家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江彦怡说:“裴姐姐,你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什么”裴玲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说江彦怡是局外人来主持,可他终究是裴氏亲朋,大家不免对他的天平有所估量,此刻听他说裴玲玉的不是,一下子鸦雀无声,不知道他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场中只有赵辞安之若素,他知道江大人要开始酝酿大招了。

“闻人公子对你体贴有加,还带你去和他众多好友见面,这不是让你更加贴近他的生活么,这对你还不够好,值得如此抱怨吗”江彦怡一脸和事老的样子劝慰。

裴玲玉决定,等案子结束就去摘了江兔崽子的狗头。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平时天天在家写字画画,会愿意去他们的酒席上与人推杯换盏,听他们一个个油腻腻夸来赞去、不懂装懂地品评我的画作”以前觉得有丈夫懂自己,裴玲玉尚能忍耐,现在撕开温柔的假面,她大吐苦水。

“他们说对我好,可我到底要什么他们都不懂,你觉得这能算对我好么我要休憩在家,他牵我出去四处炫耀;我要安静在家,他扔我书画纸墨;我要回家归省,他嫌我事多独自留家。他这算好么江大人,若有尼姑爱吃青菜萝卜,你们嫌她吃的清淡,强迫她食用荤腥海味,这算对她好么敢问对她来说这是好还是坏”

起初裴玲玉念及私密只罗列一些她觉得不妥之事,但甲之乙之蜜糖,激愤下的滔滔不绝将事件具体化,让别人也能更加理解。而且这比喻太形象了,简单明了容易理解,刚才一味觉得嫁给闻人羡是好事的众人都议论纷纷。

村妇村夫也常有此类争执。总有人是这种自我感动式的奉献,用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强塞给别人,从不考虑他人想要的是什么。

当其受到别人指责时,愤怒又不解、委屈又伤心,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错。可是你连对方起码要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还说关心、爱护对方

“裴姑娘说的没错,闻人公子根本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他所谓的体贴只是他以为的而已。”有女子声援。

有其一必有其二,接二连三的支持让裴玲玉感动又心酸。

没意料突然会有这么多人站在裴玲玉身后,面对质疑,闻人羡不知所措地补充:“我、我可是为她做了一个琉璃百珠宝塔”

闻人老爷打住他的无用话,提高声音说:“小儿向来远女色,故不懂男女情谊互通该如何表达,经此一遭以后便会明白了。只不过裴玲玉几次三番都说我儿字条作假闻人羡”

“是的,父亲。”闻人老爷的一记高呼如雷声入耳,溃散的魂魄霎时重聚。有了主心骨,他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一倍。

“是否有作假若真有如此小人行径,我也定不轻饶。”闻人家为商贾之户,蚕丝生意能做出些名头,早年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弄虚作假的商战也看过不少,字条作假,呵呵,证据呢

父子俩心有灵犀,闻人羡回过身面对众人振振有词道:“我绝对没有作假”

“你明明”裴玲玉话没说完就被闻人羡打断:“裴玲玉,你就算要和离也不该陷害我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有其他人听到吗”他意真言切,若不是裴玲玉真切听到,还真要被骗过去。

这话是在裴玲玉房中两人单独会面时所讲,英芜等人都在屋外,根本没有第三人。

他道貌岸然地欺骗,她还真奈何不了。

裴玲玉只恨自己没防备他能够小人至此。

江彦怡及时出言;“裴姐姐,你说他感言作假,那是谁帮他写的”只要裴玲玉供出帮他作假之人,到时传唤此人,闻人羡的谎言便会不攻自破。

闻人羡成竹在胸地扬眉:“对呀,是谁”

在裴玲玉房中,哪怕她用砚台多次威胁,他都没有挑明到底是谁写的。废话,裴玲玉摆明对此人幸存好感,若说出真相,他岂不是自己在头上种草。大男人,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能穿,就是绿帽不能戴。他可没那么傻,把自家的红杏往墙外修剪。

他正正衣衫挺直脊背,信誓旦旦没有作假。裴玲玉说不出到底是谁在替他捉笔,若她说明一无所知的情况,按闻人羡的作风,只怕会反咬一口自己弄虚作假造谣于他。那时候,她不仅百口莫辩,还会拉父亲下水,污其清名。

“你说呀,是谁”闻人羡步步紧逼。他眼风一动,混在群众中的下人们也纷纷起哄,一个个指手画脚,恶语相向要裴玲玉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时之间,裴玲玉站在风口浪尖,无处可逃。

闻人羡蔑笑,闻人夫人探究相视,闻人老爷不满地抚须,父亲担忧地望着她,裴定焦灼又不安。

还有观望案件的人群,一张张嘴巴张开闭合,纷乱嘈杂的话语将她淹没。

第75章山有木兮木有枝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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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作品美名扬,我岂敢造次。”

这句话猝不及防地撞进裴玲玉心中。

缓缓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她的心霎时如沉深潭,隔开纷扰万物,安宁又祥和。

她想到杨瑞在湖边作画的背影,在看到她时惊喜又害羞的表情,在抢走美人图时的不舍又无奈。

他看到她时总是欢喜,却又端着态度避出淡淡的距离,会偶尔偷偷瞄她,等她发现又立即转过头。

他们品评画作时他总有别出心裁的建议,新奇却又符合她心意。

“怎么不知道,裴玲玉,我就说你是诽谤吧”闻人羡得意道。

“是杨瑞”看着闻人羡陡然睁大的眼睛,裴玲玉的笑容逐渐放大,她扬起眉毛:“我知道那个人,是杨瑞。”

除了他还能有谁裴玲玉,你不仅眼盲还心盲,这才想到他吗

情急之下闻人羡上前一步,他的身体被护卫隔开,碍于礼仪,他又退后一步直直望着裴玲玉,义正言辞地警告:“若说错了你可是要”

惊堂木拍得恰到好处,江彦怡压下喋喋不休的闻人羡,在裴玲玉再三确定后,便叫人去请杨瑞。

茫然的杨瑞被带到公堂上。

“堂下之人可是杨瑞,闻人羡的朋友”江彦怡高声询问。

杨瑞点点头又摇摇头。

“为何不说话”

面对质问,杨瑞正拿出准备好的小方笔墨,裴玲玉就替他说话:“江大人”

江彦怡近乎地打断她话:“我问杨瑞,何时需要你来讲话”

“江彦怡”向来都是她教训江彦怡,此刻被他反向教育,本就不耐的裴玲玉勃然大怒。其实她没发现,她不是为自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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