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最大的错误就是醒悟太迟,决定犹豫,行动又慢。彦怡虽然喜欢赵辞,可他毕竟没有和赵辞在一起,我还有机会是不是”不知赵辞心意的他满心沉浸在自己设想的蓝图中。“姐姐,你向来富有见地勇于争取,不畏流言蜚语不怕刀山火海。你和杨瑞兄长能够修成正果,不正因为你的积极进取么。”他握住裴玲玉的双手,黯淡的双眼转瞬已经神采奕奕。
被戴上这么一顶高帽,裴玲玉一腔劝诫的话都默默熄了火,一声叹息之下她也无话可说。
幡然悔悟的裴定当即出行。不远千里来到铸剑山庄。
门帘后江彦怡与其母亲的对话已经冰住了他的双脚。他涨红着脸再次面对这张日思夜想的脸。
“彦怡,我、我心中一直有你。”如果再不能说出口,冷硬的冰蔓延上来就会结住搏动的心,到时恐怕他会死吧。
江彦怡微微张开嘴巴,震惊的喉咙紧缩着发出“嗬嗬”的声音,他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道一动也动不了。
门厅外的赵辞猛地缩回柱后。他缩手缩脚潜到这里探听玄机,意外撞上裴定的告白。他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拳,头昏脑涨之余耳边嗡嗡作响,内心有只胆肥的耗子大闹厨房,油盐酱醋翻了一地。
五味杂陈的他眼前似乎出现裴玲玉的身影,举一把美人扇点着自己义正言辞地护短:“不要和我的弟弟抢男友。”
这、都、什、么、鬼
第102章铸剑山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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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涵郡,裴玲玉正情意绵绵的与杨瑞并肩作画,突然鼻子一痒,一个惊天大喷嚏没来得及憋住就响亮爆出。效果之强大让杨瑞吓得笔都掉了。
“没事没事。”糗大发的裴玲玉以扇遮面,接过杨瑞送来的外套安抚道:“秋意起,稍有风寒而已。”话虽如此,心底却惴惴不安。
“不会是赵辞那混小子在偷偷骂我吧”
裴大姐猜得没错
赵辞从裴定口中知道他来铸剑山庄是得到姐姐的支持,当下三下五除二把这个同盟的叛徒拎出来狠狠骂了一通。骂人无用,里面纠结的表白仍在继续。
偷听墙角的行为实在让人不齿,赵辞焦灼不安,探头探脑又怕被发现。
“我我”江彦怡张口结舌。
赵辞皱着眉头以拳击掌:“你把他当兄弟他却对你图谋不轨,江彦怡你长点心吧”作为正牌男友,他自动忽略当初是怎样艰辛挣扎的心态。
江母为这久别重逢的两位特地遣开正堂周围的防卫,故而此刻赵辞怎样动作都没人发现。
裴定失落的垂下眼帘,低声道:“我听到你刚才与伯母的话了。我竟不知你对赵辞用情至此。”
门外的赵辞老脸一红。
“彦怡,我以前对情之一事懵懵懂懂不知道惜取眼前人,现在我知道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江彦怡后退一步侧身别过脑袋,坚决道:“裴定,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我对赵辞是真心喜欢,而他对我也同样如此。抱歉了。”
赵辞傻笑着蹲在地上,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若有人路过,铁定以为这孩子烧坏了脑袋。
裴定的声音微微颤抖,听得让人难受:“你原定的计划怎么办他是寒枫山的少主,从小在寒枫山长大和那的人关系紧密感情深厚,那你还能铲除寒枫山吗到时候他如何看你,你又打算怎么办”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江彦怡说,“事情总有变故,计划也要酌情改变。”
裴定干笑几声:“是,不用我担心。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太快了,真的赶不上变化你原打算杀了他,现在却爱上了他,这真是惊天动地的变化。”
傻笑戛然而止,像抽干溪流袒露河床,赵辞脸上的表情也逐渐龟裂。
“我出现幻听了”赵辞揉揉耳廓自言自语,他不敢再探头观察,冲击来的太猛,打飞他脚下的云梯,让他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他怕自己听错了,又怕自己听得过分明白,心情矛盾又犹豫,耳边的手半遮半掩像在逃避什么,脚却死死地钉在地上,头也微微偏向里面。
他太过入神,连呼吸都不自觉慢下来。
江彦怡没有否认,他颦蹙着眉宇转过头问:“那时我对他尚没有感情,知道他对寒枫山意义重大自然要把他作为人质换取药物。时过境迁,我的想法也已改变。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种行为,你又为何执着以前的计划”
“因为我不服”温文尔雅的公子猛地提高声音,他不敢用双手去触碰江彦怡的身体,反手死死地攥着胸口。胸前的衣服皱缩成一团,一如胸膛下苦涩的心,凌乱的好似一朵苦味的玫瑰。他的声音干涩喑哑,听起来如同哭了一百遍:“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你踢出局,我们原本两小无猜,现在多了一个赵辞就彻底把我扔在一旁。彦怡,先喜欢你的人是我,为什么你会喜欢他,他哪里比我好”
“呵。”面对质问,江彦怡干笑一声。他左右四顾,用眼神逼退门帘后偷听的耳朵,等确定周围无人时拉过裴定坐在椅子上。
“裴定,我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裴定没有回答。
“我对你一向是兄弟之情,不存在先来后到的说法。而赵辞、赵辞与你比来确实云泥有别。”江彦怡叹道。
裴定抬头看向江彦怡,眼中泪光微闪,好似久行沙漠的旅客看到绿洲一般。
赵辞心中一凛。
“你医术高明,他身无长物;你家世显赫,他背井离乡;你声名远播,他却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三脚猫。”说着说着,江彦怡忍不住笑着摇头:“但我就是忍不住喜欢他。”
绿洲原是海市蜃楼,希望终成梦幻泡影。裴定的双眸瞬间黯淡下去。他的面色惨白双手颤抖,和江彦怡比起来,他才是那个受到重创的伤者。
自尊心抬住他的头颅,使他做不出低声下气地举动;好教养束住他的手脚,让他学不来哭闹撒泼的宣泄。终年自我的约束捆住了他的身心,循规蹈矩的刻板生活蒙蔽了孤寡的内心。他在病人那取得自满,以为感情上也能一帆风顺称心如意,和江彦怡能够水到渠成,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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