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辞拉他回来:“我说有就是有,谁练完功不出汗,除非你没有认真练。”
知道他是故意挑剔,公孙明没有生气,好脾气地笑笑不置可否:“你明明叫赵赐,却偏偏和他们唱反调改个同音不同字,有什么意义”
赵辞伤脑筋地挠挠头:“这跟你说了也不懂。你就当我不想继承老爹的遗愿搞翻萧家宝座,只想辞旧迎新过好新生活吧。”
“你有这个安稳的想法对我们而言自然是幸事,可秦柯却容不得你如此潇洒。”公孙明一语道破。
这历史遗留问题让赵辞一个头两个大,他赶苍蝇似地挥挥手:“我们先不说这个,我只想要和你讲那凤凰的事。”
“真的动了吗”还没等他重复,公孙明立即接口。
他的紧张关注让赵辞稍感满意,他点点头。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公孙明问。
赵辞立即反驳:“我确认再三,那凤凰动了动翅膀,好像要飞到我身边来。我当时还以为是光影错位,可揉揉眼睛还是那样的感觉。只不过等我叫了赵嫣,那怪景再没出现。”公孙明脸上奇怪的表情让赵辞有些好奇:“难道你知道什么”
“我常年呆在湘姨身边,故而听她说过一些事情。那凤凰好像和你祖母有关。”
赵辞的祖母
“赵静淑”突然提到这个名字,青天白日里,赵辞无故感到一阵晕眩。
“哥哥”酸涩的苦味从鼻尖塞到脑仁,冲得赵辞差点吐出来。猛地睁开眼,赵辞才发现刚才的一切是做梦。眼前跪坐着的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哥哥,你睡了好久。”
苦味仍旧充斥在鼻孔中,他用力一捏,人中上粘着的草药掉了下来,糊成一团黑不拉几的东西看着就恶心。
“这是什么”赵辞赶紧甩掉手中的东西。
赵嫣得意地提起小香囊:“我的提神宝器。拜完先祖你跟魔怔一样直直走回房间躺下睡觉,我怎么喊你都没用。我怕你出事不敢离开,想到还有香囊来提神就给你用了。”
这余味劲道十足把赵辞苦得直哆嗦,藏在香囊里粗略一闻还可以接受,没想到裸凑到鼻前气味这么不堪。他不解地问赵嫣:“姑娘家随身的香囊不是该香喷喷的么,你怎么一直带着草药”
这话问得赵嫣柳条似的两条眉毛被秋风死死地打出一个结:“哥哥”
噢,看来这个答案“自己”应该是知道的。
赵辞摸了摸脸补救道:“我其实想给你再添一个香囊,这样你闻苦之后又能闻香多好啊。”
赵嫣摇摇头:“你和公孙哥哥做给我的这个香囊我已经很喜欢了,从小闻到大我也习惯了。谢谢哥哥的美意。”她两只手揉捏在香囊上,看看赵辞又看看香囊,犹犹豫豫地不知在纠结什么。
她虽然没有开口,赵辞却明白她的想法。他拉起赵嫣说:“赵嫣,我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了,但你还是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哥哥。”
话音刚落,泪珠一下子淌了下来,赵嫣难过地说:“公孙哥哥事先和我说过,我不信。陶陶姐也说你不一样了,我也不信。现在哥哥你也告诉我你忘记嫣儿了,嫣儿还是不敢相信。为什么你就下山一趟,回来之后却变了这么多。”她抹掉一道泪痕又迅速添上一条泪痕,晶莹的眼泪珍贵的好像鲛人的泪珠,看她难以克制地啜泣赵辞心痛不已。
“哥哥,我是不是当时不该放你下山”赵嫣自责地说,“我自作主张地让你走,气得湘姨大发雷霆,还让公孙哥哥大受打击,你还为此失去记忆。我真是一个罪人。”她不知该如何惩罚自己,抬起手就咬下去,恶狠狠的力道让赵辞看的触目惊心。
赵辞一把打掉她的手喝道:“这是做什么,是非对错我们还没说什么,你就这样对自己你是我和公孙的妹妹,是湘姨的好孩子,我们疼你爱你都来不及,你这样伤害身体不是在惩罚自己,而是在惩罚我们。”
从没被人这么凶过,这一番话下来,赵嫣既委屈又无助。她红着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赵辞,心有不甘地咬着下唇,想哭又不敢哭:“哥哥。”
这声哥哥叫的赵辞心都碎了,他想要抱抱赵嫣又觉得男女有别。他撑起长辈的派头说:“你如果真想回报我们,就好好爱惜身体。”
赵嫣瘪着嘴巴扑进赵辞怀里,讨饶撒娇的像一个受惩后要糖吃的孩子。赵辞突如其来地操心自己这傻妹子过分单纯天真,害怕她以后被人欺骗。
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赵辞问:“嫣儿,我睡了多久,秦柯回来了吗”解铃还须系铃人,江彦怡的解药还需要找秦柯。虽然相隔千里,还被他误会这么深,但赵辞还是忍不住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赵嫣摇摇头:“秦伯伯不是出去了么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清楚,不过他每次会回来都会给我带一些好东西,嫣儿很喜欢。”
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
赵辞下意识评价。
看来赵嫣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大家都把好的一面呈现给她,所以养出了这么一副天真纯善的脾性。
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赵辞只希望自己能守护她一辈子,让她永远这么单纯下去,不要沾染俗世的险恶。
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另外一件事赵辞继续问:“那你知道赵静淑吗”
赵嫣纠正他的说法:“是祖母。”
“对对对,祖母。”赵辞忙不及点头。
“祖母我当然知道,哥哥需要我给你说祖母的故事吗我们的祖母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赵嫣提到赵静淑时双眼冒出崇拜的光芒。
来龙去脉暂且按下,赵辞想先弄明白无名堂中的凤凰和赵静淑的关系。
提到凤凰,赵嫣思索道:“我只知道凤凰是祖母的印记,具体关系是什么就不清楚了,不过你可以去问湘姨,湘姨知道所有的事情。”
赵辞苦笑。他当然知道公孙湘能回答他所有的疑问,可首先也要她愿意回答。
收起泪花,赵嫣一改之前楚楚可怜的模样,举着手指狡黠地指点迷津:“你想从秦伯伯那了解的事情,估计湘姨也能回答你。”
她竟然能看出他的问题症结所在,这让赵辞十分诧异。
赵嫣皱皱眉不满道:“哥哥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也对,像公孙湘那样的巾帼侠士怎会养出一朵温室之花,赵嫣只不过在自己面前显露出天真无邪的一面而已,众人都爱着她宠着她,可她终究也有自己的想法。
突然陶陶的声音横插入内:“对,你不是一个孩子了,那就离你哥哥的床铺远一点。”出现在里屋的陶陶头疼地点着赵嫣:“都是大姑娘了,男女有别就不要坐在你哥哥的床上了。”
被训一通的赵嫣委屈又听话地起身:“知道啦。”
陶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转向赵辞,瞪得赵辞立即举起双手:“我下次一定注意”
自从管上赵嫣这小祖宗,陶陶深觉自己年龄飙升,越来越有为人父母的愁思。明明也想自我放飞,为了赵嫣就得乖乖以身作则,她觉得这是湘姨下的一步很大的棋,把她和赵嫣都牢牢地捆在规则内。但当初应承下来她就得好好落实,她哀叹一声拉过赵嫣嘘寒问暖,知道她今日都没有喘息胸痛才放下心。
然后,她盯向赵辞。
虽然穿着衣服,赵辞还是心有不安地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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