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佬的爬墙娇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2 / 2)

gu903();他们是在县里租了辆汽车的,来回的路上也方便,一听这个大夫说上尧村的医术不行,就立刻的往隔壁村赶了。

一路上,齐父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停的给她掐着人中,嘴里轻声的呼喊着她的名字,用湿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小心的照顾着她。

如果是开端直接见面说话,齐父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可她昏倒在自己面前,那长达几十年的愧疚和痛苦,就一股子脑的出现了,搅得他不得安宁。

在心中默念,月娥啊月娥,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可以要好好的……

到了卫生所,大夫检查后发现她没什么事,只开了瓶葡萄糖吊着,还没吊到一半,齐母就幽幽转醒了。

她恍若做了一场噩梦似的,昂头张嘴长叹了一声,口中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啸声,好像是喉咙在发声,咔咔的,好像是特别悲痛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诡异又悲痛。

呆呆的躺着,眼睛一眨不眨的,都泛出些红血丝,眼眶了都是泪,却不往下落,怎么看都有股子哀大莫过心死的味道,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这个样子看的一旁的齐父也有些揪心,他走了两步上前,拿湿手帕给她擦脸,叫她的名字,想让她回神。

她扭头稍微的看了一眼齐父,探出手,确定他体温温热,是个活人的时候,压抑的悲伤终于溃不成军。

周寄看到这种情况,便也爽快的带人出去了,卫生室的刷了米色漆的病床上,齐母躺着。

农村的妇人一辈子粗俗惯了,眼下就连哭也哭的不甚好看,她平时倒是有许多骂人的力气,如今在“死而复生”的丈夫面前,倒是哭的顾忌起了脸面。

帕子捂着脸,沉闷的哭,最后小声的哭,然后成了嚎啕大哭。

她不是美人,哭起来谈不上什么美感,脸上沟壑纵横,眼泪顺着沟壑流淌,冲下来些许灰段。

因为这到底是卫生所,虽然上午的时候人少可到底是不能太过吵闹,她哭了短促的几声,就被在这的医生给提醒了,她便捂着脸没有再大声哭了,默默的掉泪。

“月娥,别哭了,我不是在这呢吗?”齐父初来的柔情被她狂放的哭法驱散了不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怪怪的,也终于意识到,他和她终于不是之前了。

在魏月娥暂时发泄完之后,葡萄糖也打的差不多了,回到了家,齐父才讲起了自己这么多年所发生的事情。

他所说的内容跟和齐明安说的一模一样,只是语言稍微柔和了一点,末尾上还加了几句安抚的话。

“这些年算是我的不对,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接你走好好照料。”

他承诺,话说的很好听,只是话语中不知道为何,总带着一股子高位的施舍,不过齐母蠢笨,是听不出来的。

听了齐父的话,她又大声的哭了几次,哭的再也哭不出来的时候,才声音沙哑的诉说着自己多年的辛苦。

齐父敛眉细细的听着,低声安慰,时不时也情绪激动跟着掉点泪,终于把齐母的情绪给哄的平稳了,可是当听到是魏月娥的舅舅帮忙收敛了他的尸体的时候,眉头才一跳。

沉吟道:“你是说,你白替他干了十几年的活,仅仅是因为他收敛了我的尸体?”

“呵。”他说着,然后轻笑了一声。

他都没死,哪来的尸体收敛,只不过是魏建国没找到他的尸体,拿过来骗他姐姐的,也就是魏月娥蠢笨,还真的信了。

魏月娥也回过味来了,脸色青青白白的难看,又过了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道:“我要去找他去,我要去找他!我就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居然这么骗他的亲生姐姐。”

还让她和儿子离了心,分了家,闹得个没皮没脸。

刚刚齐父过问之前十几年的生活的时候,齐母没敢说因为自己逼齐明安干活所以和齐明安分家了,只说是因为结婚重新盖了房子。

现在她找到了理由,可不是该红着眼睛,去找事去了。

齐母脸色发红,眼睛也发红,气的几乎要炸了,擦擦泪就想出门,但被齐父给阻止了,他的喜怒不流于表面,亲自去了一趟。

*******

这下子上尧村人人都知道齐父没死了,还回来接齐母去城里享福了。

所有人听到消息的一瞬间都是唏嘘不停,然后便是村里人善意的宽慰和庆幸,不管之前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在这一刻,他们真心希望齐母能过的好的,毕竟苦了一辈子了。

但魏建国不是,他都快要被吓破胆子了,连门都不敢出,自己的姐夫都不敢见,人们觉得这跟他见到一个有钱人就去攀附的个性不一样,还好奇的打听了一下这是为啥。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了,都觉得魏建国平时不是人,竟没想到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那魏建国一家黑了心了,不仅骗自己亲姐,还挟恩求报,让人家白干了十几年的活,真是活生生的狼,狠的让人害怕。

后来,这事也不知道为何被魏建国的厂子里知道了,本来他是临时工,今年是有可能转正式的,但是他们家里的这个状况一被捅上去,厂子里的领导班子就觉得魏建国的道德品质不符合转正条件了,重又成了临时工。

过了几个月,竟然连临时工都不让他做了,说谁走关系要把亲戚塞进来,他一个年龄又大,品德又不佳,又没啥技术的临时工,自然就被挤掉了。

而魏玉娟复读要钱,养老人要钱,养一个高中生也要钱,之前有工厂的工资还好,养孩子不费力,但是现在没了工作,满家里就只剩下了种田的收入,自然就不够了。

勉强撑了一阵,终于决定不让魏玉娟复读了,早早的找了亲事。但他们家平时吃鸡吃肉的吃惯了,没工作的第一个竟欠下了一些外债,原想着收了粮食卖钱还了就是。

但就连魏建国也没想到,自己家的老娘们这些年自从开始使唤齐明安帮忙之后,就再也没有种过地,平时懒于收拾,地的收成自然不好了。

他还不上钱,只能一边给大姐写信,一边找工作。

只可惜这么些年一直往家里拿东西,大姐的丈夫也气到了极点,早就不许大姐和他们来往了,至于找工作么,他既不想吃苦又不想受累,干不来苦力。

后来学了齐明安的方法凑了一笔钱进了些小玩意来卖,但是只可惜他品位不好,进的东西太丑,再加上卖小饰品的太多,只有他的单价最高,所以人们很少有去他那里买的,浪费了一年的时间,竟然连本钱都赔了进去,如今他天天被追债的堵门,再也不复之前的趾高气昂了。

第73章

关于齐父把齐母接走享福的这件事情,齐明安是很晚才知道的,还不是这两人亲自告诉他的,还是在深市打拼的同乡告诉他们的。

听说是坐着小汽车来,坐着小汽车走的,看起来很是风光,应该是这几年混好了。

旁人说起来的时候总是用一种十分艳羡的语气,羡慕他到了中年,还失而复得了一个好爹。

不过他们只说了几句就在齐明安冷淡的目光里住嘴了,转而说起齐明安感兴趣的事情。

齐明安现在混的也算是不错,厂子开了好几家,甚至还插手了房地产的生意,买下了一块地皮,最近那块地皮附近开始盖学校,周围的地皮价格都成倍成倍的向上涨。

谁都知道等到齐明安把地皮上的楼盖好,他的身价就会倍增,自然不会在这点点小事上触他的霉头。

毕竟他们这些同乡里,就他一个混的最好,不仅有工厂还有公司地皮,随便从手底漏出点货源,都够他们吃的了。

齐明安知道他们识趣,便也没有迁怒,只顺着他们把话题挪到了生意上面,转脸便把父辈的事情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他最近的一段时间可忙的很,不仅要监工商品楼的建造,还要汇总各个工厂的订单,虽然服装厂的事情已经全部交给宋栀去忙,任由她折腾。

但这几年他开了挺多工厂的,忙也忙不过来。效益好的厂子要省心一点,效益差的就得多耗费点精力,这几乎霸占了他大半部分的工作时间。

也许是时候做出些其他的改变了。

比如招几个专项人才,或者是脱离落地,成立集团,他不需要实地监察考量,只需要做裁决判断就行。

齐明安年轻,经验不是很多,需要慢慢考虑。

*******

他们都忙,齐明安忙着和别人合伙办公司,宋栀则是忙着不断的推出新的服装样式,真是还打算尽快

这一忙也就是个半年过去,近年关了。宋栀他们自从出来后就没有回家过过年,他们对临牟县,或是那个该被叫做家的地方没有什么归属感,自然也不会耗费十几个小时在火车上,只是为了过个所谓的年。

夫妻两个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家,就在哪里过年。

只是今年不同以往了,沉寂了半年的齐父,不知道为何打了电话来让他们去京城,说是齐母忽然昏倒了,进了医院。

临近年关,火车票不好买,齐明安索性让司机开车带他们去京城。

一南一北,等到夫妻两个日夜兼程的赶到的时候,齐母早已经脱离了危险了,正在观察。门口走廊的蓝色塑料椅上,坐着拄着拐杖的齐父,周寄也倚在门口,指尖夹着一根未燃的烟,看见齐明安来,他才支棱起身子,没说话,眉头皱紧。

齐父扶着拐杖站了起来,上次见齐明安时,这个老人的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和温情。可这半年以来,齐明安常常拒绝他的任何补偿,说话毫不留情,加上周寄怕分家产的神助攻,如今再见,他的态度就变的多了。

大概只像是普通的长辈而已,态度自然,虽然在看向齐明安的时候眼神里依旧有些情绪,但是比之前,态度算得上是冷漠了。

这样的态度齐明安不奇怪,也不会产生什么失落,他正常语气过问:“怎么样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突发性脑淤血,已经脱离危险了。”周寄把烟揣到兜里,继续道:“保姆去魏姨那的时候,发现魏姨昏倒了,我们就赶紧把魏姨送来了,脑部淤血面积不大,可以不用手术。”

他话说的笼统,齐明安却一下子抓住了话语的中心,他眼眸微暗的抿了抿嘴,语气不是很好:“怎么?保姆发现的?难道你们不住在一起吗?”

“这……”周寄被问住了,他转了转眼珠,见齐父表情淡淡,又笑了,含糊道:“自然不是……”

“不是什么?”齐明安眼神幽暗,从实叙述:“毕竟补偿是齐先生提的,我还以为是以夫妻的身份,毕竟这么多年了……”

话语未尽,好笑的看着他瞬间变色的脸孔,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周寄自从知道自己和齐明安的关系之后,对待齐明安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对于生意伙伴,他虽然年纪小,但已经足够圆滑和狡诈。

再加上,齐明安是在是算不上什么生意伙伴,他先于周寄开了多家工厂,拓展了业务,不仅在深市享有一部分的名声,甚至还想把生意做到周寄眼下来。

他们都有内衣的生产线,齐明安的名声大,卖的多,他们的生意却一蹶不振,自然是要把原因怪罪到别人身上。

但齐明安也不是什么乡下的土包子,最近几年的商业成功,让他的气质都发生了些微的改变,自然是完全不怕周寄。

病房外的气氛一时间开始剑拔弩张起来,谁也不理谁,只有宋栀知道齐明安是有分寸的,便没有劝。

只是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出来的医生给打断了,医生戴着口罩,问了一句谁是病人家属,只说齐母现在已经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齐明安率先推门进去,齐母躺在床上,穿着病号服,人显而易见的虚弱,刚刚昏迷醒过来的人是很虚弱的。

见到齐明安的第一眼,她却激动地颤了颤,眼睛湿润了,她嗫嚅着嘴巴想说话,想抬抬手去拉齐明安,越发浑浊的眼睛里,带着难见的愧疚。

是的,她愧疚,在意识到齐父并没有死之后,这些年的愧疚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

她第一次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特别是当他右腿带着明显的瘸的时候。

这些年虽说是已经分家了,齐明安已经不跟她住在一起了,但他们夫妻两个从来也没有放着一个老太太去死的心思,所以钱和粮食,一向是给够的。

一种不会让她拿着钱去贴补舅舅家,但是平时又不会拮据的状态,这比起许多生养了孩子,却到七八十了还要下地的人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在外边奔波的时候长了,他对母亲的怨减少了很多,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冰释前嫌,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做个孝顺儿子。

他依旧会给她养老送终,但是,也只是给钱而已了,在他这里,齐母得不到儿子对于母亲的信赖和孺慕了。

对着他冷冰冰的目光,齐母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抖了抖唇,没有说话,情绪低落了下去,连齐父坐过来轻声问好都没有应了。

脑内淤血面积小的话,可以不用动刀手术,回去好好治疗观察就行了,在京城待了许久观察了,确定齐母脑袋里的淤血散光了之后,他们也准备启程回去了。

观察的这几天,其实他们夫妻两个也发现了一些问题。

齐父和周寄依旧住周家的宅子,却把齐母安排在了别的地方,平时相处中也不像是所谓的夫妻,更像是熟人,或者认识的朋友。

熟悉有余,亲密不足,齐父都是在做的表面功夫。

愧疚终究只是暂时的,当把齐母接过来照顾之后,这种折磨了几十年的愧疚感,已经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掉了,最后剩下来的,只是冷冰冰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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