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管是时欢演的季语安,还是时欢她自己,她们都很喜欢看唐意秋画画。
她画画的时候很安静,好像什么都不会打扰到她,又很认真,每一笔都很温柔,那一瞬间,时欢就好像变成了她的画,在被她认真对待。
也不知道是画到了什么,唐意秋的情绪从暴怒难控到逐渐平息,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到收笔要重新上色的时候。她背抵着椅子,按了按眉心。
烟盒里还有留着半根烟,唐意秋将它点燃夹在指尖,每次到要熄灭的时候,她才会吸一口,好几次抖落烟灰都险些烫到她。
星火烧到烟蒂,最后那一点被压在调色盘里,唐意秋沾着颜料,把画上最后一处收尾。
她习惯性地朝着窗外看去,对面的房子再没有亮起光,住在那里的人搬走了,就在今天。
最开始她没有发觉,只是觉得烦躁,理不清头绪,再后来开始焦灼。那几天季家一直在收拾东西,晾晾晒晒的,像是新春之后最普通的打扫步骤,可是总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直到季家父母把晾晒好的东西收进箱子抬上车的时候,秦知言才猛然反应过来,她们是在搬家。她想去追回季语安,但是季语安再没出现。
唐意秋再朝着那熟悉的方向看去,仿佛间出了幻觉,季家大门口蹲着一个人,她梳着好看的丸子头,动作小心翼翼的好像是再偷看她画画。
她想看的再清楚一点,本身的克制又制住了她的动作,唐意秋伸手去拉窗帘,带动了画架上的画,就那么巧合,让窗外的人看到画的内容。
画上是一个少女,她沉在深海里,海草缠在她的手足上将她往下拖,嘴巴被人捂得紧紧的,只有一双眼睛带着逃离的光。
窗外的人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两人对视,都是红了眼,一如很多年前一样。
那时候的季语安接了小太妹的烟,秦知言回去告了状,当夜季语安回去就被狠狠揍了一顿。
季语安觉得自己没抽,执拗的蹲在门口不肯进门,狠狠地瞪着秦知言。
瞪着瞪着她又怕距离太远,秦知言看不见,就过去拍秦知言的窗户,威胁道:你给我等着,总有天我会烧了你的画!让你付出代价!
秦知言在房间起初没有搭话,直到季语安要到窗户进来,秦知言才转身瞪了她一眼,随即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
她以为自己吓到了秦知言,用力拍了两下窗户,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蹲着。
她哪里知道,配着那样深的夜,和她脸上不能言语的可怜,秦知言的心门被敲的阵阵响。
在她翻窗户之前,秦知言就鬼使神差的蹲在画架前,抽起了那根从她手里缴来的烟。
此时,唐意秋也做了关窗户的动作,但是镜头里那些没有撩开的画布,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画,这次全然展现在时欢面前。
如果说秦知言抽烟是因为季语安,画画是因为季语安
那,唐意秋笔下的人,到底是为了迎合剧情画出来的季语安,还是此时蹲在门口的她呢?
陈令说,唐意秋这个人演技很好,不要你不要去看她的剧本,也不要去揣摩她的心情。因为一旦窥探到一点秘密,就会开始自我怀疑。
时欢没理清这其中的关系,再回过神的时候,唐意秋已经拍完了戏,正在和陈令说话,她似没认真听,时不时会朝着时欢看一两眼。
陈令本想讲一下后续安排,见着她们俩的样子,挥挥手道:快去把你们俩的关系折腾清楚。
然而还不能等唐意秋走过去,时欢已经跑的没影了。
时欢就这样的人,她黏人的时候,怎么都撵不走,但是她不想出现的时候,怎么都挖不出来。
第43章对手
唐意秋的戏一直拍到晚上才结束,她坐在保姆车上低着头刷手机,眉头紧锁着,像是在疑惑什么。
车开了一会,气压就低的受不住了,常青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她是在看和时欢的聊天记录,她按了按眉心,瞬间懂了。
难怪这俩一天下来都没怎么说话,时欢没等她直接就走了,感情是因为吵架了,这真是
常青尽职尽责地道:秋秋,缓解矛盾的最好方式就主动出击,找到矛盾点说清楚就好。
矛盾?唐意秋看了她一眼。
常青用力点头,用一副我一眼就能看透事情本质的眼神看她,其实欢欢很容易哄的,不信你回去亲她一口看看,她立马就会好。
唐意秋低头看看手机,皱了皱眉,道:我们俩不是吵架。但是目前情况比吵架更严重。
常青不太懂,毕竟她只是看戏,不懂戏。
一直等车快到酒店的时候,唐意秋突然又偏过头问:要是吵架,真的一个吻就好的吗?
常青刚要点头,唐意秋语速很快又问了一句,我不信,不把问题说清楚,怎么能好?还是说你试过?
常青:
好吧她承认,是因为今天的戏太虐了,她想磕下真人糖,但是没必要进行灵魂式的追问吧?
常青轻咳一声,电视里都那么演啊。
少看点不正经的剧。唐意秋眼神略有些鄙夷,可过了一会,她又偏过头,问道:要是吻了之后,没有好怎么办?
没有好的话不是,秋秋,你一会很嫌弃,一会又问后续,到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我只是好奇。唐意秋说。
常青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一个吻不行,就再来一个呗,吻这个东西又不要钱。
不过,唐意秋不差钱,这种不需要钱的东西做起来才困难。到了酒店,唐意秋的比以往要快上一些,而且以往她都是目不斜视直接开门,这次贴房卡的时候,竟朝着时欢的房间看了又看。
半晌,时欢的房门就被敲了两下。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没见到人,时欢却靠着声音听出了来人的身份,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状态不太好。唐意秋轻声说。
若是以往,时欢已经把门打开了,扑进唐意秋的怀里了,可现在手指碰到门又收了回来。
现在已经好多了。时欢笑了一声,我去看了你拍戏,原来那些画都是你画的啊?
唐意秋嗯了一声,门的隔音太好,时欢并没有听到,短暂的沉默后,唐意秋又开口道:抱歉,今天把你拖到水底,是我没控制好力度。
怎么说呢,时欢没怎么怪她,只是理不清,脑子有点死机,大概是因为演技和阅历不行,不能把戏和现实分开,当戏里情感高潮,她就控制不住自己。
瞬间,时欢心乱的厉害,问:你每次拍完戏都是什么感觉啊,为什么我总是那么难受?
唐意秋说,旁观者的感觉。
旁观者?时欢不理解,可是,可是当旁边者,怎么理解她们的感情啊,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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