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住的那套冷冰冰的别墅,瞬间心头就不是滋味了。那幢别墅又大又空旷,除了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的佣人,他常年一个人住在那儿,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再看沈殷这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关键看久了会让人觉得这才叫做家,而不仅仅是一个供歇息的场所。
简迟摸着自己的下巴,考虑着要不要也在这儿买一套房。交通便利,距离他上班的地方也近。
心中这样想,他也没忘了自己跑这一趟的目的。很快进入正题与沈殷对接了下合作的细节,谈的内容都记载在了笔记本上,回去后让助理按照他们商谈的结果草拟一份合同出来。
由于两人都是专业的,洽谈过程很愉快,效率也极高,不到一个小时就谈成了。知道沈殷与阮软的关系,他们俩谈话也没刻意避开,小姑娘就在旁边听了全程。
说是听也不准确,因为她抱着个手机正在玩游戏。模样全神贯注的,估计也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不一会儿,双颊绯红的少女嘟着嘴生闷气:“又输了。”
这款网游是沈殷教少女玩儿的,也是他最喜欢的一款游戏。平日工作之余,他也会跟隋洲他们连线玩两局。现在玩得少了,反倒是这小精怪入了迷,天天抱着他的手机闹着要玩。还暗戳戳地跟隋洲加了游戏好友,两人玩得飞起。
反正隋洲躺着收租,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最多。尽管阮软菜得抠脚,他也没半分嫌弃。
看小精怪实在无聊,沈殷也就随她去了。他最近都在筹备注册新公司,有很多的事情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带她出去。正好隋洲空闲在家,带着玩几把游戏打发时间也好。
趁着少女输了游戏的空档,简迟赶紧发问:“阮小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站在喻家背后的那个大师?就是帮助喻锦偷盗气运的那个人。我怕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被他盯上岂不是没完没了了?”
少女暂且放下了手中的手机,摇了摇头。在简迟略显失望的眼神中开口道:“薅羊毛的人都知道不能逮着一只羊薅,何况盗人气运本就是逆天之举,他怎么敢盯着你一个人反复折腾呢?生怕天道察觉不到么?”
“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再次对你不利。至于对付他,这个我可能做不到。不过也不用我去做,因果循环,他早晚会遭天谴的。”
简迟还想再问,可惜少女已经不搭理他了,专心投入到新开的一局游戏之中。
合作的事情谈妥,简迟也不多待。临走前,沈殷特意拜托他,让他不要将阮软有特殊能力的事儿说出去。
以为是沈殷他们怕麻烦,不想让人知道,简迟也没多问,爽快答应了。
有了简氏集团的相助,沈殷的新公司很快开了起来。隋洲他们几个研发团队的人都整整齐齐回来了,继续未破产前那项程序优化的工作,力争在年底能够推出使用。
沈殷忙得脚不沾地,公司与家里两头跑。阮软帮不上什么忙,又不好意思自己坐着等开饭,于是研究起了食谱。开始尝试的几次不是差点将锅炸掉,就是把菜炒得一团漆黑,难以下咽。
多试几回后,终于能够炒出正常的菜了。纵然卖相不好看,但好歹还是能吃的。沈殷在外忙事业,她就估摸着下班时间做好晚饭。
白天的时候,她也会自己出门转两圈。不过没有走得太远,就在小区附近走一走。恰逢小区门口的一家花店生意惨淡,要将店铺转让出去。阮软平时很闲,顺手就将那家濒临关门的花店买了下来。用的是简迟送给她的那张卡里的钱。
那是简迟为了答谢她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特意送给她的谢礼,里面大概有一千万。沈殷让她收着,她就接下了,一直也没地方用。
将花店买下来后,阮软没有刻意去经营。也就白天在那儿待着,修一修叶子、浇浇水,一到下午五点多就准时关门。
就算是这样,那花店的生意也逐渐好起来。买花的人从这小区的住户发展开,到后来许多人大老远开着车来这儿买花。都说她这儿的花养得特别好,买回去插在瓶子里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开败,依旧水灵灵的。
买的人增多、生意一好,这花儿就不够卖了。可奈何阮软压根就没想过要扩展门面,反正她开花店只是打发时间,不靠这个赚钱。
这可苦了那些想要买花的人。还不到早上开门的时间点,花店门口就排起了长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家生意爆棚的早餐店呢。
花店老板也真是的,别人巴巴送钱上门都不积极,多卖几束花能咋地?
其实也不会咋地,只是她懒,不乐意动弹。
又一天将当日份的花儿卖完后,阮软早早地就关了店门。才回到家没一会儿,门铃响了。
沈殷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公司,就算提前下班了,也带着钥匙。那是谁在按门铃?
穿着家居服的少女神情疑惑,啪的将门打开。
“儿子!”
一声响亮的呼喊后,阮软与门外的两人大眼瞪小眼,氛围有些尴尬。
“叔叔、阿姨,你们找谁?”四叶草精满脸茫然,对上两个中年人惊讶中带着热切的目光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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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破产霸总的四叶草精(八)
呆愣了两秒,阮软忽然想起来沈殷前几天说过他的父母这阵子会过来一趟,于是开口问道:“你们是来找沈殷的吗?”
在开门的那瞬间,沈父沈母不动声色的打量目光就落在跟前小姑娘的身上。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跟葡萄一般圆滚滚的,看着分外有神。斯文小巧,这是沈父沈母对女孩儿的第一印象。
将堵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挤到一边,沈母和善的脸上笑出了两道褶子,态度满意又热忱,自我介绍道:“我们是沈殷的父母,就来看看他。”
“那叔叔阿姨,你们快进来。”阮软将人迎了进来,将没用过的玻璃杯洗干净,接了两杯水放到小茶几上:“沈殷还没下班,还得再过一个多小时才会回来。”
接了水,阮软又要将果盘里的水果拿去洗,却被沈母拦住了。她一把将少女拉到自己身边坐着,说话声中满是喜意:“你就是软软吧?沈殷跟我们提过。”
自从自家儿子折腾的公司破产之后,沈父沈母一直都很担心他的状况,早就想过来看看他。可一直都有别的事情耽搁,怎么也挪不出时间。前段日子跟这小子打电话时,突然被告知他们有准儿媳妇了。
这不亚于深水炸弹的重磅消息差点将他们的眼珠子惊掉。也不怪沈父沈母会如此惊讶,实在是沈殷从小到大就跟个榆木疙瘩似的,怎么都不开窍。
别人家孩子的高中学习、打游戏、跟小女生偷偷牵个小手,过得有滋有味的。而他们儿子的高中除了学习,就跟住得近的邻居家混小子到处野,都不乐意搭理女孩子。
上了大学后,十几二十岁血气方刚的年纪,正是容易对同龄女孩儿产生好感的时期。他们以为儿子这回总该谈一场青春美好的校园恋爱了吧?
然而并没有。等来等去,他们儿子去搞事业了。
也行吧,成家立业,先立业后成家也可以。可是事业做起来了,沈殷身边还是清清冷冷的。听说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这小子愣是一个都没看上。
现在熬到了二十八岁,沈父沈母都不抱希望了。他们觉得儿子要么喜欢男人,要么就是劳什子单身主义,要跟事业绑在一起一辈子的。
猛然间听说他有女朋友了,还是确定将来会结婚的那种。沈父沈母能不震惊吗?他们都做好了儿子跟他们摊牌自己不喜欢女人的准备,结果现在被这个巨大的惊喜砸中。
反应过来后,他们将手头的所有事情都往后推了,立马买飞机票飞了过来。什么事情也没有儿媳妇重要啊!
今儿得见本人,心中终于踏实了。儿子不是敷衍他们的,小姑娘长得白白嫩嫩,一眼就让人心生欢喜。
反正沈母是越看越喜欢,拉着少女柔软的小手不放,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沈父一个人端坐在沙发的一隅,怎么都插不上嘴,最后还被沈母无情地赶出去买菜。
考虑到沈父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又是长辈,阮软提出自己去买菜,让他们在家坐一会儿。岂料沈母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他这一把年纪了,难道连个超市或者菜市场都找不到?别管他,我们继续聊。”
阮软张了张嘴,手上被热情的沈母塞了一个刚刚削好的苹果。
等沈殷下班回来,沈父也差不多买好菜刚到家。父子俩在门口对视了一眼,还是沈殷先开口了:“爸,妈呢?”
沈父冲着大门努了努嘴,没说话。
钥匙插进锁孔,吧嗒门开了。沈殷见小精怪跟他的母亲齐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氛围和谐又融洽。
他凑近一看,电视调到了卡通频道,里面正在播放《虹猫蓝兔七侠传》。一只猫在跟一只老虎打架,打着打着就拎起一只兔子打伞飘远了。
“那只猫真帅!”沈母发出了一声感慨。
眼眸亮晶晶的少女点了点头,附和道:“嗯嗯,帅!”
眯着眼睛在旁边观望了半晌,沈殷也没品味出两位女士所说的帅气。就是一只会说话的猫而已,瞧那眼线画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猫。
“咳咳。”男人刻意咳嗽了两声,幼稚地想弄出点动静,吸引小精怪的注意。
果不其然少女的视线一下子就从那只猫身上转移到了他的脸庞,站起来很自然地帮他解开领带,笑得眉眼弯弯:“沈殷,你回来了!”
“嗯。”男人矜持地应了声,嘴角却不自觉勾了起来,压低声音:“跟妈相处得很开心?”
少女抿唇笑,面上稚气又认真:“阿姨人很好的。”
“那你坐着,我去做饭。”沈殷揉了揉少女头顶的发,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衣架上,随手拴了条围裙就往厨房里走。
“那我帮你呀。”阮软也想跟着往厨房走,不过沈母不让她去。说是厨房炒菜油烟气大,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要往那儿凑了,让他们男人干去。
少女神情茫然,奈何被沈母拉着,只好坐等开饭。
四菜一汤的家常菜,四个人吃绰绰有余了。饭后沈殷包揽了洗碗的工作,而沈母一直将阮软带在身边,还跟她讲了许多沈殷小时候的事情。这一讲就停不下来,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十点多钟。
被沈父拉着去休息时,沈母还意犹未尽,大有秉烛夜谈的架势。
“看来爸妈都很喜欢你。”在父母进了卧室之后,忙了一天的男人终于得空抱住了他的小精怪,虔诚地在少女额头落下一吻。
“当然了,”沈殷手指抬起少女的下巴,吮住了肖想许久的红唇,喉咙溢出一句含糊的话:“我最喜欢你。”
自从这男人说要自己嫁给他后,似乎染上了什么奇怪的癖好。每天都要亲她,不管忙得再晚,临睡前也要含住她的唇瓣厮磨。有时候冰凉的手指还会在自己后背游走,灵活地挑开她的睡衣带子,在她的身体上印上一个又一个滚烫的吻。
而她的身体反应则会变得很奇怪,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底蔓延,难受又欢愉。而男人这时则会眼尾发红地紧紧抱着她,什么都不做。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耳畔、扫在脖颈间,痒痒的。
“今晚要跟我一起睡么?”眸光暗沉的男人捧住少女逐渐红了的小脸,又在唇角亲了一口,嗓音低哑诱惑。
耳朵尖都染了粉色的四叶草精摇头,小声道:“自己睡。”
沈殷也没勉强,薄唇挨着面露羞意的少女圆润的耳垂,轻笑道:“家里的牙膏是不是换了?今天是薄荷味的,甜甜的。”
小脸顿时爆红,少女咬着自己的下唇,双手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推了一把。踩着大一号的拖鞋,哒哒地跑进自己的卧室,还顺手将房门锁了。
懂得害羞了,是个好现象。沈殷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盯着那扇锁了的门看了会儿,回了自个儿的房间。
由于这段时间工作很忙,哪怕父母来了,沈殷也没办法请假陪同。还好阮软在家,可以陪着二老到处去转转。其实主要是沈母在家里待不住,想出去走走。
这一走就到了大商场,将里边的服装店与首饰店逛了个遍。一圈下来,沈父的手上拎着十几个服装袋子,全都是知名牌子的。
“阿姨,沈殷给我买了很多衣服,就不要破费了。”十几个袋子里装的全部是沈母买给她的秋装与冬装。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贵了。
“他买的是他买的,我买的是我买的。这怎么能一样呢?”说话间,沈母又让店员将阮软刚才试过的那件连衣裙包起来:“我们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见面礼。买这点东西权当是个小小的心意,你可别嫌弃。”
实在拦不住,眼睁睁看着沈父手上的袋子越拎越多。最后在楼底层的珠宝专柜买下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沈母这才作罢,精神抖擞地打道回府了。
一共来这儿三天,沈母已经将阮软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什么好的都念着她,比对亲儿子还好。甚至还担心她受欺负,临走前敲打了沈殷一番:“这闺女合我眼缘,你可紧着点拐回家。别欺负人,要是让我知道了,让你爸打断你的狗腿!”
“……”沈殷额角挂着黑线,觉得他妈真是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