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回去告诉她便是。等以后等以后有恰当的时机再见吧。”
“既如此,那你便回去告诉她,我们不愿意见她,让她往后也不必费这心思了。”
赌气一般的说着,杜辕站起身就欲走,可是想到苏伊尔纳也只是个传话的人,自己不能把对她的怨气都撒在苏伊尔纳身上,让苏伊尔纳夹在中间伤心难过,杜辕气急的甩了甩袖子,又坐了下来,一边,有些歉疚的看着苏伊尔纳道:“姐,你别怪我,我就是这样的性子,不是针对你的。”
“我知道。”
苏伊尔纳笑了笑,回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杜轩。
杜辕这才注意到,杜轩的眉眼中,有些挣扎。
“大哥,你不是还对她有念想,想见她吧”
杜辕大声问道。
“千错万错,她依旧是我们的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了我们,不是吗”
抬眼看着杜辕,杜轩沉声说道:“你不是说,我们要为苏伊尔纳守住她该得的一切,不能让那些人得逞吗既如此,你如今的脾气,便一点儿价值都没有。”
杜轩的话,让杜辕面色一黯。
是啊,没有个正当的身份,他们又有什么立场替苏伊尔纳报仇,帮她守住她的王位,帮她惩罚那些心怀叵测的奸人
尽管如此,杜辕的心里仍旧憋着一口气。
只要一想到那人和臬兀沙串通一气,生下了一个儿子,还亲手残害了苏伊尔纳,在她体内下了那让人听起来就毛骨悚然的蛊毒,杜辕就恨不得一拳挥出去打碎他们的脑壳。
愤懑间,便听到苏伊尔纳幽幽的说道:“既如此,那一切都交给我来安排吧。”
第347章破绽
“他们不愿意见你。”
话语平静的说着,见玥姬面显黯然,苏伊尔纳抬眼看着她问道:“如今,能让我知道你心里的真实想法了吗”
玥姬一愣,一脸的苦笑,“难道,连你也不信我了”
缓缓起身朝内殿走去,玥姬头也不回的低声说道:“不是我不愿见他们,而是我实在不知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想我以王后之尊,却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无法保全,我怎配让他们叫我一声母亲既然他们不愿意见我,那便如此吧,终究,是我伤了他们的心。”
玥姬这一番话说的痛彻心扉,苏伊尔纳虽心中恨她与臬兀沙不清不楚,可她依旧是自己的母亲,苏伊尔纳无奈的叹了口气,丢下了一句“三日后,我带他们来见你”,便转身出了凤鸣宫。
脸上已满是泪,听到苏伊尔纳的话,玥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去看,却见苏伊尔纳已经出了殿门,玥姬抓住身旁的宫婢问道:“刚才她说什么”
鲜少见太后如此失态,那宫婢有些慌张,颤声答道:“陛下说,三日后,带他们来见您。”
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玥姬的泪涌的愈发急促,不一会儿,精致的妆容便花了,可她浑然不觉,呆若木鸡的坐在梳妆台前发起了呆。
三日很快便过去了,这一日,玥姬比往日早起了一个时辰,妆化了又洗,衣服穿了又换,直折腾到了巳时,依旧没有决断。
化浓了,怕他们觉得自己不够端庄。化淡了,又怕显出自己一脸的憔悴。
衣服颜色暗了,怕显的老气横秋,穿艳了,又怕他们看清了自己。
玥姬披着一身月白色的寝衣坐在妆台前,看着宫婢手中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宫装,一时间竟犯起了愁。
“太后,您母仪天下,身上本就有那份雍容华贵的气度,无论穿什么衣裳都是好看的,不如,穿那身家宴时的宫装”
身旁,素来在玥姬面前得脸的婢女碧黛出着主意道。
眼前一亮,玥姬忙点了点头。
碧黛一招手,捧着深紫色宫装的那宫婢上前,将匣子里的衣裙取出,和其他宫婢一起服侍着玥姬穿戴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看着铜镜中高贵大方不失端庄明丽的自己,玥姬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碧黛一眼,笑着说道:“赏。”
杜轩和杜辕跟在苏伊尔纳身后进了凤鸣宫,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玥姬。
当即,杜辕眼眸一深。
当年那牧民夫妇捡到自己时,身上裹着的,便正是这样的深紫色锦缎,如今再度看到,杜辕的心里,顿时有些说不出的厌恶。
“杜轩杜辕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俯身行了礼,听到玥姬喊平身,两人顺势起身,坐在了苏伊尔纳身旁的两个扶手椅中,离玥姬最近的一边,就那么突兀的空了下来。
原本的满腔激动,在看到面前这一边倒的情景后渐渐的冷却了下来,玥姬面上柔和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显得有些别扭。
“母后,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便先回昭和殿了。”
苏伊尔纳起身告退,回头看着杜轩和杜辕道:“一会儿,我派人来接你们。”
见两人点头,苏伊尔纳方转身离去。
看着杜轩和杜辕那有七八分酷似先帝迟悭的面孔,玥姬的心里,突然浮起了一丝又惊又喜的莫名感觉。
玥姬还记得,当年刚诊断出有身孕时,她和先帝心里有多欢喜。
先帝想要个女儿,说女儿乖巧懂事,而她,却想有个儿子。
看着儿子长大成人,终成了一个英俊威武的君王,做她永远的庇护神。似乎只是这么想想,那时的玥姬心里,都会满心的幸福和成就感。
此刻,两人英俊的儿子出现在面前,玥姬却不由的想到了另外一个稚嫩的面孔。
不论他们兄弟二人谁登上王位,怕都不会放过那个孩子吧
玥姬惴惴的想着。
殿内一片寂静,连殿外的风声都听得到,三人静谧的坐着,可心底都是暗流涌动。
“你们,怨我,怪我吗”
忐忑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响起,玥姬抬眼看着杜轩和杜辕,心里有些轻微的悸动。
杜辕浅笑,“太后说笑了。您是楼兰太后,我们只是大宋的一介草民,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何来的怨怪”
gu903();抬眼看去,兄弟二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云淡风轻,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应楼兰太后之邀来宫里做客,而不是来母子相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