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姬的心里,砰的一声巨响,炸碎了她所有的坚强。
“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是有苦衷的,你们就不能体谅我一点儿吗”
沉声说着,玥姬回忆着当年的事,有些不忿的说道:“楼兰皇室中,若诊出一胎多子,除了先出生的那一个,其他的孩子都要当场溺死,以免将来孩子长大后兄弟阋墙。打从知道我怀了双生子的时候,我便精心布置,为的,就是保你们平安。这一切,你们又可曾知道”
这件事,杜轩和杜辕早已从苏伊尔纳口中得知,此刻玥姬再说起,两人相视一眼,再未做过多纠缠。
杜轩却想起了蚌城的事。
“十年前,你可曾派人去大宋寻找过我们”
杜轩抬眼看着玥姬问道。
“十年前”
喃喃的说着,玥姬回忆着从前的事,点了点头,“自始至终,我一直以为我怀的是双生子,苏伊尔纳之后的那个孩子,我是让也真族安排的人送出宫的,后来问起,他们说送去了大宋,所以,我才暗里派人去大宋找寻过。”
说着,玥姬面上有些歉疚,“并没有打算把他找回来,只想看看他过的好不好,只要能吃饱穿暖,做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
顿了一下,玥姬哀伤的说道:“可是派出去找寻的人回来告诉我,那孩子早在多年前便死了,据说,是跟着同村的孩子下河嬉戏时被浪卷走了。”
“我,对不起你。”
一脸郑重的看着杜轩说完,玥姬满眼伤痛的低下了头。
而杜轩,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这其中所有的事。
十年前,正是臬兀沙跟着他师父隆盖木得进宫后的日子,怕是知晓玥姬要找寻自己,臬兀沙便从中做了手脚。
那些前去找寻自己的人,从一开始,目的就不是找到自己,而是捕杀自己,这样一来,便没有了如今的麻烦。
臬兀沙再害死苏伊尔纳,要挟太后将朝政把持在自己手里,怕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只不过,后来有了佑哲罗,他的计划便顺势改变了。
这件事中,当时的岭南总兵凌和逃不开关系,而蚌城渔庄里的那些人,竟然都是因为自己无辜丧命的。
一想到此,杜轩的眼前,似是现出了一张张或慈爱或和蔼的笑脸,继而,那些笑脸又和火海中痛苦夹杂的面孔交叠起来,杜轩觉得,心似是被人攥在了手里大力的揉捏着,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
“你说谎。”
耳边响起了一声猝不及防的斥责声,杜轩抬起头,便看见杜辕两眼红通通,怒目瞪着坐在上方的玥姬。
从怀里取出那块深紫色的帕子狠狠的丢在了玥姬面前,杜辕冷笑着说道:“这是当年包在我襁褓外的,倘若你派了人去找寻,找的也应该是我吧那这块锦缎,又该怎么说你分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怀的是三生子,却只按着双生子来布置后手,那另外那一个呢你打算怎么办溺死在恭桶里吗”
眼前,那块深紫色的锦缎,和此刻自己身上的衣裙似是出自同一块,玥姬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那块锦缎,如看见了鬼一般的惊恐。
继而,杜轩又拿出了那一对琉璃挂坠,“若你只以为自己怀了双生子,那先帝亲手制作的两枚琉璃挂坠,又该如何解释若是双生子,这其中一枚,便该是在苏伊尔纳手里,而不是我们人手一枚了吧”
疑问一个接一个,玥姬被震的心神不宁,一张脸也雪白如纸。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喃喃的说着,玥姬一脸的不可置信,脑子里纷繁复杂的闪着临产时的情景,玥姬却觉得越想越头痛,什么都想不起来。
“国师到”
殿外响起了宫婢的通传声,玥姬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脸求助的看向来人。
而臬兀沙,甫一看到杜轩和杜辕,面色轻变,脚步也顿住了。
似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臬兀沙低下头上前,给玥姬行了礼后坐在了她下首处,而一双鹰隼一般尖锐的眼神,便直愣愣的盯着杜轩和杜辕。
杜轩二人丝毫不惧,就那么坦然的对视着臬兀沙,不一会儿,臬兀沙败下阵来,回头看着太后问道:“既然太后有贵客,不如留他们用午膳”
玥姬正要点头,便看见院门处,苏伊尔纳缓步而来。
示威一般的瞪了臬兀沙一眼,苏伊尔纳回头看着玥姬道:“母后,我这便带他们走了,若是还有话说,改日再约吧。”
那模样,似是刻意的防着臬兀沙,丝毫未把臬兀沙放在眼里。
心中暗火,臬兀沙却知道自己不能顶撞苏伊尔纳,起身颔首见了礼,默然的立在了一侧。
临出门前,苏伊尔纳回头看着玥姬,“母后,有宫婢看见一年轻貌美的女子从清心阁出入,这后宫由您打理,您不如派人查查,看看是不是有贼人进了国师的地界,免得将来闹出什么事来,将国师牵连其中。”
说罢,苏伊尔纳带着杜轩和杜辕出了门。
身后,玥姬一脸狐疑,而臬兀沙,则在心里将倾心骂了个狗血喷头。
第348章掩饰
“怎么可能我一旬才出宫一回,夜里出去夜里回来,怎么可能有人瞧见我”
紧张的手心冒汗,倾心却故作轻松的回答着,一脸不满的瞪着臬兀沙,似乎觉得是臬兀沙借题发挥,想把她禁锢在清心阁不许她出宫一般。
这样的倾心,让臬兀沙也有些看不穿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苏伊尔纳故意这样说放出烟雾来误导玥姬,借此让他和玥姬之间产生罅隙,好从中谋利,还是真的有人瞧见倾心出入清心阁,被苏伊尔纳知道了。
疑问一个接一个,臬兀沙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总之让你别再出宫你就别出宫,免得被她抓住把柄,到时候又是麻烦。”
倾心心里一紧,气急的站起身指着臬兀沙大骂:“凭什么为了你那所谓的大业,我被关在这里,成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倘若不是还指着我双修,我怕你连那偶尔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分给我,凭什么因为她怀疑你,就要我寸步不出”
眼见臬兀沙脸色铁青,倾心却丝毫不惧,瞪着他问道:“你自己算算看,我被圈禁在这里有多久了每次问你有多久,你就说快了快了,结果呢我在这儿已经有五年了,五年,一个女人有多少五年,可以被你这样糟践的”
越说越气,倾心掉起了眼泪。
想到惹恼了她,最终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双修不成,还会引发体内的夫蛊,臬兀沙脸色稍缓,走到她身边,抱起她放在双膝上柔声哄道:“你看看你,我只不过一时情急,你怎么就哭起来了我错了,好不好”
臬兀沙的低声下气,让倾心情绪稍稍好转,想到云长卿有些落寞的说不能长相厮守实在太过遗憾,又想到依着从前自己每旬也只能出宫一次,倾心的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故作委屈的拽着臬兀沙的袖子,倾心低声问道:“那神仙蛊下了也有快一年了,就是现在发作,她死了,怕是也不会有人疑到你身上来。如何”
见臬兀沙要回绝,倾心抽噎着说道:“每回我这么说,你都有一大堆的理由等着我,我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