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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他伸个懒腰要回房,又可悲的发现喝多了茶尿急,转身去楼下如厕。转过走廊他奇怪楼下静也悄悄,正疑惑楼下两人怎么突然没声音了,探头一望,顿时冷汗直下,地板上的两条身影交叠成一人。

遥鸽趴在周东升怀中默默流泪。

赵辞猛地收回脑袋,心中仿佛大钟轰鸣,江彦怡的那一句“谁养的猫”不断在耳边回响。

第5章平安客栈5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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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是周东升养的,赵辞一直明白。

他明明虎背熊腰头皮光光,却一脸柔情拿着剩饭喵喵叫着喂秃毛猫。赵辞曾经笑过他,当时周东升不赞同道:“猫呀狗呀都有良心,你喂了它们,它们就会记得你的好,这就是戏文里讲的忠义。”

也许当时周东升的脑袋反光太耀眼,又或者人宠欢聚的场景过于温馨,赵辞觉得周东升简直玛利亚转世。但在昨晚这名圣男却抱住方遥鸽不撒手,两人分明相熟已久。

他和方遥鸽有染,那他就有动机杀小黑。

赵辞越想越心惊,同时又郁闷,亏他这么相信周东升,为他在江彦怡面前隐瞒,结果他这个老实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赵辞开始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在下次审问中如实回答,他打算在江彦怡来之前先探探虚实。

近日平安客栈冷冷清清,作为大厨的周东升在为胡老板煎好药后丝毫没有懈怠,搬起板凳坐在院子里开始剥大蒜。赵辞没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也搬了板凳上去帮忙:“周哥,你这么勤劳,老板应该给你多发点奖金,我来帮你一起剥大蒜。”

对于夸奖,周东升一如既往地笑笑没答话。

以前他不说话赵辞觉得那是老实人的沉默,此刻了解更多,赵辞只觉得周东升微微上扬又隐没的笑意那是杀人凶手的不屑。

也对,孱弱老板算什么,狡猾的小黑都已命丧黄泉。

青天白日下,他压下心底恐慌,左右四顾,撩动的门帘隐约可见斜靠在柜台懒散扇风的方遥鸽。人气壮胆,既然还有其他人在,他的害怕稍微淡了几分,以聊家常形式问起周东升来历。

对于个人历史,周东升竟还有几分谈资。

他剥蒜的速度慢了下来,眼睛亮了几分,谈起以前有几分得意也有几分唏嘘:“我以前是青州迎客来的大厨,对,就是迎客来,这个牌子背后的老板都是同一个,它家请的大厨是全镇最好的。我当年二十四岁就被请去当了掌勺主厨,吃了我菜的人都赞不绝口,我烧的菜可是连国舅爷都说好的。”

“那你后来怎么”赵辞惊讶之余好奇不已。

想到过去,周东升眉头紧皱,圆脑袋上的圆眼睛里写满了悔恨:“因为一次倏忽,烧菜时我走了神,没发现菜里的脏东西。那是国舅爷点的菜,他大发脾气差点拆了迎客来,然后老板就让我卷铺子滚了。”

“就因为脏东西就让你滚”赵辞忍不住为这份手艺可惜,“你当时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害得你好工作都没了。”

问到这个问题,周东升忧伤怀恨的表情瞬时不见,他嘿嘿一笑:“我喜欢一个姑娘,本来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后来找到了她。”他脸上的笑意竟显得有些甜蜜,齁得赵辞喉咙一哽。

如果不出意外,他所说的那个姑娘就是方遥鸽吧

故事从小三插足变成破镜重圆。赵辞细细打量低头开心剥蒜的周东升半晌,无语凝噎地扔下大蒜,转过头看着绿植,手在围裙上擦来擦去,思索如何继续追问。

绿植在墙角种了一排,疏于打理下的它们疯狂生长,抽长的茎叶拥挤地簇在一起,轻风抚摸,它们点头摇晃得像一波绿浪。不过绿浪间有一处凹陷,而且凹的很彻底,不像野猫导致,倒像什么重物压迫。

楼上房间有客人的,还有赵辞他们小厮的,虽然偶尔有坏心的客人朝楼下泼水,可哪怕一整盆水也破坏不出这么彻底的痕迹。而且这处凹陷似乎就在小黑房间下面。

赵辞的注意力被转移,他才想要上前去查看一下,周东升立即叫住他。

周东升看看绿植,又看看赵辞,对上赵辞茫然的目光,一时之间找不出话题地胡乱拉扯:“赵辞,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什么”

“那、那个后院来了一只猫,黑色的,毛色油亮,一眼看去就贵气十足,绝对不像平常的野猫。”说到猫,周东升无处可起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来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也喂了好久。平常的野猫我喂几天就容我摸摸,可对上它,我靠近都困难。”

赵辞对猫猫狗狗的兴趣一般,属于见到凑近会摸,谈到会说,既然周东升讲起,他附和道:“周哥你和长毛动物的缘分不浅,再多喂几天,那只黑猫一定也拜倒在你的厨艺下。”

见他仍把目光放在那圈绿植盆地中,周东升继续叫住他:“赵辞,昨晚你和那个新来的江大人去了哪里”

“新来的江大人”赵辞回过头,把绿植奇怪的盆地景观抛之脑后。

周东升见他终于不再走近,轻轻吁了口气,说:“涵郡的父母官是裴思空裴大人,从来没听过什么江大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新来的官员,还是代办的官员,看样子实在年轻,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像裴大人一样的好青天。”

赵辞眨眨眼:“你整天躲在厨房里,消息怎比我这个跑堂还灵光。”

周东升脸色有点难看:“我们客栈出了命案,又来了一个新官办案,自然得打听一下。”

一个厨子竟然敢打听官员消息,这可是大不敬的行为,若细细扒,没准能问出什么东西。可赵辞的注意力跟猴子上街,丢了西瓜捡芝麻:“那还打听出什么消息”赵辞一掀衣袍坐在周东升旁边等他继续八卦。

周东升说:“那个江大人,本身是江湖中人,是逐渐山庄的少庄主,你知道铸剑山庄吗”

赵辞摇摇头。

周东升说:“铸剑山庄那是江湖中的帮会,相当于一个大庄园,他们世代铸剑为业,铸造的兵器在江湖中有口皆碑,后来产业扩建,名头打响。我们厨师中谁能有一把江氏刀,那是值得骄傲的。我曾经的师傅就把他的江氏刀送给了我。”周东升得意地说。

“这么厉害。”赵辞讶异,“作为庄园主的儿子,他都能吃穿不愁了,干吗还当官”

其中奥秘,谁也不知道。周东升也摇摇头。

赵辞思考入神,蒜香味的双手不自觉凑到嘴边,辛辣的气味顿时冲得鼻子一紧,他五官被臭得扭一堆。思绪被臭味打断,他在周东升的笑声里抖开两只手散风。这时大堂传来遥鸽的声音:“赵辞你人呢,来客了。”

竟然还有客人来,这是没有眼色的外乡人吧。时光用尽方恨少,赵辞郁闷地急急忙忙应声赶去。

出乎意料,来人非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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