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抬起头来。”
公孙止没有听完旁边喋喋不休的话语,而是举步朝那对母女走了过去,妇人搂着少女微微有些颤抖,凌厉的语气传来时,身影也走近,妇人这才慢慢抬起头,垂乱披下的青丝遮了半张脸,有些清瘦,少女仰着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望向名为父亲的高大身影。
妇人看了一眼又垂下视线,声音很轻:“民女伏寿见过都督。”
“多年不见,你清瘦了”
“我娘亲是饿瘦的还有许多当兵的守在外面,每天吃的很少,那个大胡子是坏人,不让怜儿和娘亲出去。”
公孙止低下头,看着说话的少女,他蹲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她叫刘怜”伏寿声音清湛,但随后被公孙止看来的目光,盯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我在问她,你不要多话。”视线重新回到少女脸上,摩挲有些发干的头发,“不要害怕,告诉我,你姓什么”
少女拉过妇人的手,似乎并不惧对面的那位狼王,脆生生叫了句“不要凶我娘亲”向后靠在妇人的怀里,这才说道:“我姓公孙,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娘说过几次,那时候娘亲还是皇后”
在公孙止后面的王朗笑眯眯的过来,劝道:“小孩子胡言乱语,都督不要放在心上,就算是皇”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陡然瞪大眼睛,后退一大步,手指颤颤巍巍的抬起来:“皇皇后”
他说话的同时,那边偏厅门前的伏寿话语打断少女的话语,“都督别听小孩子胡言,她父亲只能是当今天子。”
“才不是”
那少女小脚使劲跺在地上,眼眶微红,蕴着泪珠大声喊出来:“娘亲以前不是这么说的,还说朝堂上的陛下是假的,是假的我爹爹叫公孙止”
厅中彻底安静下来。
原本侍立周围的丫鬟侍女早已看不到了踪影,微抖的王朗张大了嘴僵立那边,艰难的转过脖子朝席位上的王匡走去,话语都变得磕磕绊绊,“王太守刚刚刚刚你听到没有朝堂之上,那天子那天子是假的,皇后和公孙都督”
席位上,王匡仿佛老僧入定般闭着眼睛,对传来的话语充耳不闻,被问的烦了,微微张开丰厚的双唇,轻声道:“御史还是过来与匡一起同坐,静下心来,何事不能泰然处之。”
“好好好”连说了几声,王朗面上虚汗密布,迈着僵硬的腿在王匡旁边的席位坐下来,看着那边三人,手握着酒爵都在发抖,“还是让朗捋捋清楚我我有些混乱。”
“我爹爹就叫公孙止”
“怜儿不许胡闹”
伏寿大声喝斥,少女几乎带着哭腔的大喊的时候,陡然感觉被人抱住举了起来,视野升高望了下去,就见名为父亲的男人露出笑容,公孙止面显温柔,将她举起哈哈大笑:“我这辈子刀山火海,纵横一生,却还有一个女儿在外面都不知道,曹丞相送什么礼物,都不及这个来的舒畅。”
一把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女儿揽坐到手臂上,看着对面的伏寿:“是我女儿就是我女儿,哪里来那么多啰里啰嗦的话。走我们回去。”说着,抱起公孙怜,伸手一把拉过对面的伏寿,强硬的拉着往外走,跨出门槛时,对席位上的王朗点点头:“你回去告诉曹丞相,其他不重要,这份心意,我很满意,但打不打仗,不是我说了算。”
他望了望天空,白云如絮的飘过,声音低沉:“而是这天下百姓,你我军中将士想不想打一仗。”
说完,带着母女和一干近卫狼骑大步走出府邸。而厅中王朗亦如王匡一样老僧入定的坐在那里,捧着酒爵,两人一起望着门外:“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王太守觉得呢”
浅黄的树叶飘落下来,划过二人视线里。
“心中有美景,处处皆有,来我与御史共饮一爵,方不负这片光景啊。”
温酒热气渺渺,王朗惨白的脸点了点:“是啊是啊”
府邸外面,李恪已找来一辆府中马车,邀了伏寿母女上去,出城途中,公孙怜趴在窗口歪着小脑袋看着骑马的父亲,小脸上绽放甜甜的笑容,“这才是怜儿的爹爹,很厉害的爹爹啊”
她心里想着,街边原本对少女很新奇的情景都变得没有那边的爹爹好看了,随着马车出了城门,视野更加宽阔起来,远山、一片连着一片的田野,还有飞鸟白云在头上,前行的道路间,她不时朝那边的父亲喊几声爹爹,那边黑色大马上的男人也难得保持笑容回应。
又行了一段,马车内陡然响起伏寿的声音。
“停下,我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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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一章哭笑不得,人心难静
车夫勒紧缰绳吁了一声,木辕碾过坑洼缓缓停了下来。
后方行进的马队也跟着停下,不远的公孙止策马过来这边,还未问怎么回事,车厢的帘子掀开,伏寿从里面钻出下了车撵,走到他马头前,陡然跪了下去。
公孙止勒住马蹄,皱眉看她:“你这是做什么”
“妾身妾身不能跟都督走”
伏寿跪在地上,语气清湛里微微带着些许哽咽,双手死死抓紧朴素的青裙,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有水滴落下来,打湿了尘土凝起小疙瘩。
“都督征服北方蛮夷,西征诸国,扬我大汉国威可妾身的身份在那里啊”一滴滴泪水掉下来,她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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